“奴婢愚钝,不懂得宝物和材质这些,但依奴婢看,陛下心里该是有娘娘的,无奈目前被敏妃龌龊的手段给蒙蔽了。”星儿压低嗓音,她知道,只要说尽敏妃的坏处,贵妃的心里便会好受些。
尽管有这些暖心窝子的话,但贵妃心里清楚,打从入宫那一刻起,她注定是皇后得陪衬品。
近些日子,她受尽陛下冷落,地位也变得岌岌可危,回忆以往陪陛下吃酒谈心的日子,是她心尖上的一丝美好。
太液池里,湖水结成冰,贵太妃携着几名宫女,一行人穿着厚厚地雪貂皮保暖,路过此地。
“贵太妃娘娘,奴婢心里纳闷,您当初为何将事实告知太后,这样一来,她不就翻身了吗?”蒋喜是在锦鲤死后,新提拔上来的贴身宫女,虽然年老,但在宫里算得上经验丰富,不仅为人处世细心,事事也替主子着想,正合贵太妃心意。
贵太妃冷笑几声,不禁嗤之以鼻,讽刺二字看似写在脸上:“翻身?她早就翻身了,有个宝贝儿子当皇帝,横竖都不一样。将真相告知她又如何,弄丢了臻儿,知道是亲生的后,再狼狈地把儿子找回来,如今臻儿与她生分,看她强忍悲伤的模样,哀家心里痛快。”
说起镇王,贵太妃眼里闪过一丝哀痛,臻儿是她养大的,早已当成亲生的一般:“幸亏臻儿找回来了,我心里的大石也落下了,有时候,哀家也觉得自个儿矛盾,可谁让臻儿是从我膝下长大的呢?”
蒋喜看得出,贵太妃是个重情之人,她只是恨太后,恨这些年来太后加注在她身上的痛苦:“娘娘莫慌,您乃金枝,永尊公主乃玉叶,不久她远嫁他国,该是娘娘牵挂之时。”
“平落自小不在我身边养着,我亏欠平落的太多,能为她谋得如此锦绣前程,我这个当母妃的,心里起码不会太愧疚。”虽说将来平落贵为一国之后,但深居后宫,她岂能不知勾心斗角其中的厉害,女儿虽性子平静,但不失得体和风度,想必将来也能坐稳金国的后位。
正想着金国,眼前便遇上姜后迎面而来,姜后虽富态年迈,但在雪地里仍脚步轻盈,举止投足间也颇有气质韵味。
“参见姜后。”贵太妃屈膝行礼,姿态摆得端庄有礼,身后的宫女们也纷纷低头行跪拜礼。
虽说以后是亲家,但位分的高低,贵太妃还是能辨识得很清楚。
“平身吧。哀家听闻太液池冬月里雪景迷人,于是过来瞧瞧,不想在这遇上了贵太妃。”第一次见到贵太妃,是在长生殿内,果真如传闻一样,虽没有大气风范,但举止优雅也不失风度。
贵太妃站直身子,身后的宫女们也跟着站了起来。
“雪景固然迷人,但寒天雪地的,姜后贵为金国太后,得多注意身子才行。”表面上,贵太妃论态度和语气是百般关心,但实际上也只有她与蒋喜知道,敬重眼前此人,平落以后的路便会顺利许多。
头一次来长安,这里许多景色,都是她生平未见过的,若不是贵太妃提醒,她还忘了得赶紧回宫伴着皇后:“有道理,皇后生产也在这几日了,哀家是不该贪图雪花风景,贵太妃也早些回宫,以免受了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