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听,梁镇长脸色越不好看。
果然,沈老师不是那等斤斤计较的人,确实是毛晓明自己的不是。
如果只是几天不在,确实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这个毛晓明不在基地,出去浪了,而且没干好事。
不错,毛晓明做的那些事,村子里和隔壁村子里的人都知道。
简单来说,就是毛晓明在这段时间,和本村还有隔壁村子的几个女人搞在一起了。
这里面有小寡妇,也有丈夫外出的。
总之,这个小子这些时间没干好事。
“这是耍流氓!”梁镇长简直要气死了。
可是,说这话的时候,他也只是压低声音,而不是大声说出来。
显然还是知道轻重的。
前段时间,隔壁镇上有一个被判成了耍流氓,吃了花生米!
他这话说出来,万一被有心人盯上,那说不定和书记就成了死仇了。
“正好沈老师也不打算要了。”安家小儿子低声说了一句。
这话说得,让梁镇长也无比认同。
现在是沈自珍不要了,倒是怪不得别人!
谁让这小子干坏事都不找个好时候呢?
不要了也是活该!
“这事我知道了,我会看着办。”
书记如果知道他亲外甥干了这么多天怒人怨的事儿,估计也不会姑息吧?
毕竟,外甥再怎么重要,没有自己的仕途重要,更没有自己的命重要。
毛晓明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真是不小了,连累亲舅舅也不是不可能!
二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说话的声音也不高,一路走过去,二人到底说了什么,并没有人知道。
但安家小儿子知道,自己该说的都已经说清楚了。
梁镇长也知道,自己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接下来,就是如何去做工作的问题。
话说得差不多了,二人也到了研究基地。
沈自珍三人方才进门不过片刻。
他们回来的时候,安荣华两口子带着孩子正打算吃饭。
因一早就知道沈自珍等人不吃饭,他们只做了自己家的饭。
谁知道,三个人忽然就回来了,看脸色好像是还挺不开心的样子。
两口子面面相觑,莫非是安书记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
可也不对啊,安书记那样的人,比泥鳅还滑溜,怎么可能说出让沈老师如此生气的话?
但不管怎么样,他们在吃饭的时候回来了,就要重新做饭。
安荣华将自家的饭端回到屋里,让孩子先吃,他们两口子就去厨房里准备重新做饭。
就在准备淘米的时候,安荣华看到村支书家里的小儿子拎着食盒进来了。
“他娘,不用做了,这是送过来了。”
安荣华揣测,这肯定是送饭的。
果然,安家小儿子招呼安荣华帮忙安置了一张桌子,才将食盒里的饭菜拿出来。
食盒里装着四个肉菜,土灶鸡、红烧鱼、响油鳝糊外加一道腊肉炒尖椒。
这规格可真是不低了,都是硬菜啊!
看样子,不是沈老师和安书记家里发生了矛盾,那是为啥?
安荣华想着,却没有多问一个字。
“嫂子,劳烦您再给沈老师准备两道素菜,凑够六个菜才好,六六大顺!”
安家小儿子倒是个会说话的,笑嘻嘻地对安荣华的媳妇说。
按照辈分,他算是安荣华的堂弟,叫一声嫂子,没毛病。
至于素菜,如果想炒可以炒,不想炒,糖拌西红柿、拍黄瓜也是两道菜。
他连食材都带过来了。
安荣华媳妇忙就应下,接过篮子去了厨房忙活去了。
梁镇长则是去沈自珍的宿舍亲自去请沈自珍过来吃饭。
沈自珍只是不想看到毛晓明恶心人的样子,对其他人并没有意见,因此很快也就过来了。
看着桌上丰盛的饭菜,还有些不好意思,觉得安书记这是破费了。
“我今天就借花献佛了,借着安书记家的好菜好饭,和沈老师您拉拉家常。”梁镇长十分客气的说道。
沈自珍虽然地位高,但架子不大,梁镇长好声好气地说话,他自然也温和以待。
二人说笑着,气氛很是融洽。
苏小甜也算安心许多,果然讨人厌的人不在,大家都会舒服一些。
安荣华的媳妇很快做好了两道菜过来,倒不是拍黄瓜和糖拌西红柿,而是做了鸡蛋炒黄瓜和清炒藕丁两道菜,很是爽口。
安荣华的媳妇将菜送过来之后,便退了出去,只留下其他几个人吃饭。
梁镇长没有明说,但却隐晦地提起,自己肯定会解决这件事。
沈自珍是下定决心不要毛晓明了,花钱雇这么个玩意儿,不够恶心人的。
他本来都想着自己去找上面的领导说说这事儿了,梁镇长既然如此表示,也不用他费心了。
简单表明了态度之后,梁镇长也不多纠缠这个问题,便只与沈自珍说别的。
自然,最终的话题,还是落在了苏小甜说到要给通粱的群众讲一些急救知识这件事上。
因有沈自珍在,便将讲课的时间确定了下来。
“其实,不妨印制一些小册子,给各村读过书的人发下去,这样就算我们将来走了,也能有其他的人受益。”
苏小甜总觉得,只是一天时间,估计也讲不了多少。
但她这一次也是带着任务来的,并没有太多时间操心讲课这样的事。
梁镇长听了,觉得这个建议真是十分不错。
这可就不光是能救人这样的好事了,还能作为他的政绩。
他庆幸自己来了这一趟,要不然,真是要错过如此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了。
既然对老百姓有利,对自己也有利,梁镇长就更高兴了。
他放下筷子,起身冲着苏小甜就是一个鞠躬。
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将苏小甜吓一跳。
“您这是干什么?梁镇长,您是长辈!”
苏小甜甚是无语。
梁镇长都几十岁的人了,对自己行礼,就不怕折了自己的寿?
被苏小甜这一提醒,梁镇长才觉得,自己这举动多少有些不合适。
他忙就另外找了一个理由。
“我这是代替将来会因此而受惠的人向小先生道歉,您值得!更受得起!”
一顿饭,算得上宾主尽欢,哦,也不是,主人都不在。
安书记在自己家里安抚毛晓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