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将身后的一群人都吓坏了,然后指着赫连宏远说道:“你们这是哪里来的小伙计,竟然这般的口出狂言,这可是一条人命,岂能这般血腥对待?”
赫连宏远倒是一点都不紧张,反而慢条斯理的说道:“此人脑中定然生变,才会如此的痛苦,若不打开救治,他最多还能活半个时辰!”
这话说的倒是不假,燕白也是这样的诊断,可打开一个人的脑瓜子,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你们……你们这是草菅人命!”这患者的亲属,都觉得燕白他们是在胡言乱语。
可燕白跟小宏远的态度,又让这亲属无所适从,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大夫,这杜仲草堂可是九州最好的药铺,你们救救他,救救他啊!”
小宏远叹了口气,说道:“老伯,我等并未撒谎,更何况事关人命,我等岂会草率,这里是杜仲草堂,身为医者是不会对患者撒谎的,这乃是行医者的操守!”
宁宛时常教导他,学医术治病救人,乃是行医者的本分,所以作为大夫,要有敏锐的观察力,还要有缜密的诊断,不能有丝毫的松懈,更不能掉以轻心!
这患者是被抬进门才发作的,所以还有时间救治,再晚个半刻,就真的没得救了。
“那……那就必须把脑袋劈开,这劈开了,还能活吗?”听见这人的话,燕白倒是笑了。
“这一年到头,在我燕白手里被劈开脑袋的病患还真不少,可也没见哪个人就这么丢了性命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您若是不放心,可以去别的药铺求医,掌柜的,将人抬出去!”燕白话落,就有伙计过来,这下子病患的亲属慌了。
“别,别啊!燕先生,您可是医学泰斗,我家大郎的性命,就全都拜托您了!”
燕白点头,将人都遣了出去,这才准备手术,这种手术燕白不是第一次做了,只是二人的诊断却有偏差。
“我以为,该从左边下手……”
“师公,是右边,耳后的位置!”小宏远坚持自己的意见,这让燕白有些恼火,难不成他们还能一人来一刀不成?
这要是让外面的人知道,还不烧了这草堂去。
二人争执不下,小宏远索性直接拿刀就上手了,燕白都傻眼了,这家伙怎么这么猖狂,还真有乃母之风啊!
不过,让燕白惊讶的是,小宏远虽然猖狂,却做了正确的选择,看见他快速的开颅,取出血块跟肿块,然后又快速的缝合,燕白看的目瞪口呆。
“臭小子,你可真是你娘亲的好儿子!”
燕白不得不甘拜下风,想到自己还比不过一个十岁的孩子,心里面就很不是滋味。
听了燕白的抱怨,宁宛又去房中给做了手术的人号脉,发现脉息平稳,并无其他症状,这才转身看着赫连宏远。
“宏远,还不快跟师公道歉!”
赫连宏远拱手,单膝跪地给燕白行礼道:“徒孙莽撞,还请师公原宥!”
燕白哈哈大笑,直接将小宏远拉起来,越看他就越喜欢啊!
“你要是我燕白的儿子,该多好啊!”
燕白话落,赫连宏远却面无表情的说道:“师公,您想要生儿子,也得讨个老婆才行,药王谷每月都送女子的画像给您挑选,您到如今也没选出一个中意的来!”
小宏远想来毒舌,将燕白怼的哑口无言的,说起来,这家伙的婚事,也是草堂几位长辈最头疼的事情了。
宁宛正要跟小宏远说些什么,掌柜的却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王妃,燕先生,不好了,宫里的侍卫来了,将草堂围住了!”宁宛听闻,眉头微蹙,起身去了外面,却看见外面站了数十位的黄金甲护卫。
“尔等这是要做什么?”
来的护卫,朝着宁宛拱手道:“摄政王妃,我等奉命将摄政王妃带回宫中问话!皇上突然病重,您方才给皇上看过病,所以……”
所以宁宛成了要害死皇帝的嫌疑人?
宁宛觉得无语,燕白果断的挡在了她的面前。
“你们胡言乱语什么?宛儿乃是九州第一名医,你们敢诬陷她谋害皇帝,你们好大的胆子!”
燕白很是气愤,可宁宛跟赫连宏远却很是淡定的看着来的护卫。
“本王妃随尔等进宫,不过,本王妃要带燕师叔同往!”
燕白的名号,在大燕也是响当当的,既然都是大夫,护卫倒也没有拒绝。
一行人刚上马车,就有人骑着马飞奔而来。
“秦统领,皇帝已经驾崩,摄政王妃乃是害死皇上的嫌犯,切莫放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