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将军听闻,气的嘿了一声。
“这小子,怎么这般的阴险狡诈,难怪宛儿要离开他!对了,那个送信的人,到底跟上没有?”谢老将军急切的问道。
谢成武摇头道:“未曾,那家伙一直在附近转圈圈,楚魏给跟丢了!”
谢老将军蹙眉,连他的大孙子都能跟丢的人,肯定不是什么泛泛之辈,而宁宛如此大费周章的跑来送信,难道就真的只是为了让他安心?
“让楚魏继续给我找,宛儿一定会再派人来送信的,等他再出现,就给老夫抓住,无论如何,都要问出宛儿的下落!”
谢成武点头,吩咐自己的大儿子继续找寻宁宛的下落,这无疑是大海捞针。
赫连墨川也没有停止对宁宛的寻找,冷离几乎跑遍了大半个西北,却依旧是音讯全无,而跟大齐战事也打的越来越激烈,双方旗鼓相当。
谢家军治军严谨,军法也运用的出神入化,所以大齐人并未占到便宜,加上禹州天险一样的地形,大齐想要吞了禹州,怕是也要硌掉满口的牙。
这仗一打就是三个多月,双方都有伤亡,赫连墨川坐镇,将大齐骑兵一次次的击退,在谢家军里,赫连墨川也颇为威信起来。
可这三个月,宁宛又是音讯全无,冷离并未参战,而是继续寻找宁宛的下落,可偏偏这三个月,却什么消息都没有……
若非宁宛的亲笔信还在赫连墨川的眼前摆着,他怕是会丢下这里的一切,发疯的去找她。
而此时的雪域之巅,宁宛正在经受心火的煎熬,她躺在寒玉床上,疼的机会崩溃,却又不敢喊出声,只能隐忍的咬住嘴里的帕子,这是半夏专门给她做的,担心她会因为疼痛,咬断自己的舌头。
腰上缠着厚厚的虎皮,半夏在旁边看着,心疼的直掉眼泪。
“小姐,就让奴婢去将楚先生请上来吧?”
宁宛摇头,说道:“不行,师叔若是运功疗伤,会伤到孩子,不能伤到他!”
为了孩子,宁宛已经忍受了七次病发,一次比一次猛烈,一次比一次痛彻心扉,可为了腹中的胎儿,她一直咬紧牙关忍着,哪怕是自己疼的几乎断气,她也死死的护着自己的肚子。
其实,楚离他们就在不远处站着,宁宛每一次发病,他们都在,看见宁宛一次次的挺过来,就连楚离都不得不佩服宁宛的毅力。
“这丫头还真是跟师兄很像,当初师兄为了解一种毒素,以身试毒十几次,小命差点没了,可愣是挺过来,也愣是让他配成了解药!”
叹息了一声,楚离将手里的药递给了白术。
“这是这几日的药,放心给她用,不会伤了她腹中的孩子,只是这里条件恶劣,宛儿跟孩子都需要进补,这个就要你们多费心了!”
“楚先生客气了,照顾好小姐本就是我跟半夏的责任!”
这段时间,白术跟半夏想破了脑袋给宁宛进补,可偏偏宁宛什么都吃不进去,吃什么,吐什么,加上这里天气寒冷,吃什么都好似索然无味,弄得半夏跟白术也很无奈。
楚离的药,多数都是保胎的,宁宛只需要闻闻味道,就知道里面都放了什么,所以这段时间,她倒是乖乖的喝药,而腹中的孩子也很顽强,在这里恶劣的条件下也依旧长得很好。
宁宛最终疼的晕了过去,半夏跪在旁边守着,默默的抹眼泪。
齐震跟楚离对视了一眼,二人没有下山,而是去了避风处交谈。
“师叔,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楚离当然知道这么下去不行,便说道:“心火发作,十日一个轮回,总共要经历九个轮回,才能减轻疼痛!可你也看见了,宛儿方才就差点挺不过去,她腹中的胎儿在一点点的长大,下一个轮回,会比这一次的疼上几十倍,宛儿是无论如何都挺不过去的!”
齐震跟楚离,虽然都是医术高超的泰斗级人物,可面对宁宛这样的病症,他们竟然束手无策,这让二人很无奈,也很无力。
“师叔,我想找摄政王来,他是孩子的父亲,如今这个时间,应该让孩子的父亲来做决断才是!”
楚离蹙眉,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好办法,而且若是赫连墨川来了,看见宁宛这样,谁能保证,他不会将宁宛看成是个妖怪,别说孩子了,怕是连宁宛,他都不会要,若是那样又该如何呢?
宁宛如今,依旧是一头的白发,这是心火太甚的缘故,皮肤透着不正常的白,眼睛还有些泛红,看起来诡异非常。
“齐震,我知道你是好意,可你想过没有,我们可以接受这样的宛儿,摄政王可是天之骄子,他能接受自己的王妃,是如今这副模样吗?若他不能接受,要杀了宛儿跟孩子,你我又该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