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有了这个孩子,她在这宁国公府的地位,怕是还如一个婢女!
但是,她再抬头时,脸上的表情又再次恢复成之前那副悲痛欲绝的样子。
她说:“衡儿是个孝顺的孩子,他听闻妾身中了毒,生怕大小姐不肯出手救妾身,就主动在妾身手上咬了一口。”
说着,她就卷起袖子,将手臂上的牙印给露了出来。
那一口咬得极深,连血都咬出来了,所以,宁衡才被传染得这般迅速。
宁宛暗暗冷笑了一声,心道,一个五岁的孩子,若是无人引导,他能懂这么多?
她觉得,这玉氏就是在拿别人当傻子。
然而,事实证明,这屋子里还真的有个傻子。
只见宁国公脸上虽怒气未减,但语气却已经缓和了几分。
“你这一屋子的下人都是死的吗?他要咬你,这些人都不知道拉一下吗?”
那些丫鬟婆子纷纷跪地认错,宁宛却直想翻白眼。
她这位渣爹,脑子不太够用的样子。
玉氏若是真疼儿子,根本就不会让他有机会进屋,难不成,院子里这么多下人,连个五岁的孩子都拦不住?
这说出去简直让人笑话。
“国公爷,当时奴婢们都没想到小少爷会突然冲上去咬那一口,根本就没来得及拉。”
一个丫鬟低声说道。
宁国公看向宁宛:“你还是快给他们解了毒吧。”
宁宛眨巴着眼,看向宁国公,怎么这玉氏三王两语的,就将他这脑子给漂白了一遍?
“父亲,衡儿是我弟弟,我自然是会救他的,只是,这玉姨娘嘴巴里没一句实话,还口口声声把自己的亲儿子拿出来做幌子,女儿觉得,还是让她死了吧。”
玉氏一听,立马就急了,她扑过去想要扯宁宛的裙摆,却被宁宛避开了。
她泪眼朦胧的看着她,哀求道:“大小姐,衡儿还小,他不能没有母亲的。”
宁宛勾唇,说道:“本小姐也是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就没了母亲,本小姐这不活得好好的吗?本小姐个姑娘家都可以,他一个男孩子,怎么就不行了?”
玉氏被噎住,随即又将目光转向宁国公,宁宛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宁国公有些心虚,咳了两声,道:“宛儿,你先给她解毒,侍卫的事情,回头再慢慢审。”
宁宛嘲讽道:“父亲还真是宽宏大量,人家都跟侍卫有着亲密接触了,父亲竟然还要救她,也罢,反正绿的又不是我。”
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颗丹药,塞到了玉氏的嘴巴里。
宁国公被她最后那句话扎得千疮百孔。
“不巧的是,我这里只有两颗解毒丹,只能解一个人的毒,炼制还需要一些时间,如果是一人一颗,虽不能清除全部的毒素,但好歹也能拖上一拖,玉姨娘,解药本小姐就给你了,剩下的事情,本小姐就不管了。”
说着,她将另外一颗解药放到了玉氏手里,然后转身走了。
玉氏怔怔的看着手里的丹药,只觉得原本脱力的身体,渐渐的恢复了一些生机,就连冰凉的手脚,也一瞬间恢复了些温度,她知道,这是解药发挥了作用。
她看着这颗丹药,眼神突然浮现出一抹挣扎。
宁国公的声音,却自她的头顶响起:“你还犹豫什么?还不快把解药给衡儿送过去!”
玉氏抬头看着,委屈巴巴的说道:“国公爷,妾身不是犹豫,只是想等一等,看看这解药是不是真的,现在,妾身觉得身上好些了,看来这解药是没问题的,妾身这就去给衡儿送解药。”
说着,她艰难的起身,就摇摇晃晃的就往外跑。
宁国公看着她的背影,眼眸深了深,总觉得她这个态度,有哪里不对。
另一边。
宁宛回了东院后,紫苏忍不住问:“小姐,你为何要说,解药只有两颗?”
这些天她天天待在宁宛身边,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宁宛手上绝不止一份解药。
宁宛唇角弯了弯,意味深长的说道:“我不这么说,怎么能让玉氏的私心暴露出来呢?”
从刚才那一场交锋可以看得出,那玉氏根本就不在乎宁衡的死活,她只想让自己活着。
紫苏重新拿起擂钵,捣起了药:“小姐,咱们手头上的银子也不够买药材给摄政王做十颗大还丹的,要不,咱还是直接让摄政王提供药材吧,不然,要炼制十颗,得做到什么时候去?”
摄政王府不差钱,什么稀罕的药草手下的人都能找得到,他们实在没有必要硬撑。
宁宛嗤笑了一声,道:“你以为,那赫连扒皮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