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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做个了断

    “苏南霜,就不是苏府的小姐吗?这事就不能是她阴计不成自食其果吗?为何就一定是我陷害她?我是苏家名正言顺的大小姐,我坏她名声,毁她清白与我又有什么好处?”

    苏正德一听,怒火几乎将理智焚烧,“你是说,霜儿她自己找人暗算自己,坏自己的清白吗?这话听着你不觉得我可笑吗?苏滢,若是知晓你如何恶毒,我如何都不会接你回来。”

    林氏紧抿着唇,显然也不相信苏滢说的话。

    苏滢眸底的神色渐渐变得冷硬,“若非冀王双腿受伤,你们也不会急着接我回来。”

    被捅破了心思,苏正德恼羞成怒,“你说什么,你这个孽女,来人,把我的法棍拿上来,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教这个孽女做人!”

    林氏双唇嗡了嗡,想到面如死灰的苏南霜,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苏滢这般,是应该好好的教训教训才是,不然日后更难管教了。

    冷香院的响动引来不少苏府的下人,大家都隐在暗处看热闹不愿离去。

    很快,丫鬟就拿着一根挂满了倒刺的铁木棍走了进来。

    苏正德接过铁木棍,冷冷地蛰着苏滢,“跪下!”

    苏滢站着不动,“我没有做错任何事,绝不下跪。”

    “好,好,好,那我今天就打到你跪下为止!”

    苏正德举起棍子狠狠地打在苏滢身上。

    棍子上的倒刺深深地扎进苏滢的血肉里,痛得她眉头都皱了起来,可再疼,她的腰背都挺得笔直。

    苏正德看着她桀骜的眼神,怒火更甚,下手更重了。

    林氏看着身上的亵衣被血染红的苏滢,用手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苏滢从始至终都望着林氏,一棍,还两人的生身血肉躯,第二棍,从此断绝所有亲缘关系,第三棍,打灭所有苏滢对父母的期盼和幻想。

    从今以后,她苏滢绝不会再对他们怀一丝善念!

    “还不跪下!”苏正德举起棍子,要打下第四棍时,棍子突然被人攥住。

    他低头一看,就对上那双赤红却冷漠不屈的眸子。

    苏正德用力,竟没有挣开苏滢的手。

    “你这个孽女,你还敢反抗!”

    苏滢松手,将铁棍推了出去。

    苏正德身体一个不稳,身体踉跄地退了好几步。

    “冀王现在就在府上,若你们还一直冤枉我,我就让冀王为我做主,让冀王亲自审审,这件事的主谋到底是谁?”

    苏正德听她拿冀王来压自己,更是生气,但这话也稍稍让他冷静下来。

    现在苏滢还跟冀王有婚约在身,即便他现在已经是个残废了,但朝中一品亲王也绝不是现在的他可以招惹的。

    “王爷乃是万金之躯,又岂是你可以去叨扰的,从今往后断了冷香院的一切用度,我要让她知道,她现在到底要倚仗的人是谁。”苏正德棍子一扔,头也不回地走了。

    林氏看了苏滢一眼,什么都没说便跟着苏正德离开了。

    冷香院一下子变得冷清下来。

    雪玉红着眼圈跑进屋将苏滢抱住,她刚才想要进屋,可却被人拦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苏滢被打。

    “老爷怎么这么狠的心,他怎么下得去手啊……明明这事就不是大小姐的错……他如此是非不分,实在可恶。”

    铁棍上有倒勾,一棍子下去能带起一片血肉,苏滢身上的亵衣已经破烂不堪,伤口还不断地有鲜血涌出来。

    苏滢一直提着的气慢慢地吐了出来,脸色也肉眼可见地变得苍白。

    雪玉搀扶着她到椅子上坐下。

    “我没事,这三棍子,算是我跟他们的了断,你去打些热水过来。”

    雪玉抹着泪,“大小姐这又何必……”

    苏滢摇摇头,很有必要,她这么做,就是要告诉自己,决不能再像前世那般心软相信他们!

    处理好伤口后,苏滢来到窗前,冷冷地凝着墙头的方向,片刻后,才将窗户关上。

    墙头处,一抹身影紧紧的贴在墙上,他听见苏滢关窗的声音后才松手,身影快速的消失在夜色里。

    程阳回到客院时,苏滢那倔强的眼神也依旧在脑海中萦绕。

    他原本还道苏滢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村姑,没想到她竟有胆量跟苏正德正面对抗,被打的时候更是连一声都没有坑,试问这天底下有几个女子能做到?

    “你大晚上的到什么地方去了?”程越从楚宴屋中出来,正好跟程阳撞上。

    程阳脚步顿了顿,“王爷让我去监视苏大小姐的一举一动,刚才那边发生了一点事,这不就回来跟王爷说明情况。”

    程越道:“去吧,晚些王爷就要歇下了。”

    程阳点点头到了楚宴屋门外,“王爷,属下有事禀报。”

    “进来。”

    程阳进屋,将在冷香院看到的一切都跟楚宴说了。

    “王爷,要不要属下去查查?”虽然他不太看得上苏滢,但那到底是王爷的未婚妻,王爷的未婚妻在王爷眼皮底下被欺负,这不是在打王爷的脸?

    “不必。”

    程阳愣了一瞬,旋即会意,王爷从来都不是多管闲事的人。

    “是,属下会继续注意那边的情况。”

    “嗯。”

    “无事,属下告退。”

    “等等。”

    程阳疑惑回头,“王爷还有何吩咐?”

    一个红色的瓷瓶朝他扔来。

    程阳下意识地伸手接住,定睛一看,愣住了,这不是薛太医给王爷的消炎止血的药?这药他自己受伤时都省着用的,现在拿给他做什么?

    “王爷,属下身上没伤,用不着。”

    “你用不着就拿去给能用得到的人。”

    程越上了个茅房回来,看程阳站在屋门外愣神不禁疑惑,“想什么呢?事情跟王爷说了?”

    程阳抬头,药在他跟前晃了晃,“说了,出来的时候王爷给了我这个,我说用不着,王爷就说给能用得着的人用,这个能用得着的人是谁?”

    程越知道,楚宴从不会做无缘无故的事,“你刚才进去跟王爷说什么了?”

    程阳一怔,“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看着走远的程阳,程越脸上更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