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陆通一蹦三丈高:“龙首天神?为何不早说?”
罗凌甫苦笑:“只是传言,没有确凿之前,哪里好乱说。”
陆通叫道:“没有确凿?没有确凿你们两个会双双出海?一去就那么久?凌甫,你们糊涂啊!仙神存世,这是大事,该当合力搜寻才是,你们两个自己去了,结果呢?若非如此,子鱼怎么会受此重伤?他的伤情,是不是龙首天神所致?”
罗凌甫道:“的确是我们的错,我已向辛真人请罪,真人说,要将此事告知诸位奉行,看看该当如何是好。”
陆通道:“还是辛真人明晓事理!还能如何,自然是继续寻找,我陆通第一个去!”又感叹道:“哎呀呀,姑射山仙人洞府刚刚现世没过几年,又发现了禹王洞府,还有龙首天神的踪迹,莫非天道昭示,上古仙神将要大行天下?我这里已经整理完毕,凌甫快些告知我,那龙首天神存世的迹象是什么,我现在就要去东海!”
罗凌甫道:“还要上报大奉行,待大奉行定下之后才能成行,接舆兄不要着急。”
陆通又蹦了起来:“仙神啊,能不急么?如今就他们两个大奉行,有什么可议的,两人碰个头不就定下了?对了,连叔少断,恐怕会召集诸奉行共决,议事何时召开,快快快,立刻赶回临淄!”
罗凌甫道:“不是两个大奉行的事......几位学士传下诏谕,补一位轮值大奉行,这次我来,也是请接舆兄返回临淄,推举新的大奉行,还有孙五,你也同去。”
吴升问:“我去做什么?推举大奉行还需要我们这些行走也参与么?”
罗凌甫道:“如今学宫这情形,需要选补一位奉行,你既入虚,是眼下学宫唯一可以补位的人选,何况发现禹王洞府也是泼天之功,顺理成章的事。”
虽说破境炼虚之后,已经于此有了心里准备,但吴升依旧谦虚道:“这........不太合适吧?论及位数,我听说十八奉行向为定数,多了我一个,岂不是成了十九了?”
罗凌甫解释道:“剑宗合道了,因此不在奉行之列,少了一位。”
吴升表示震惊:“原来如此,合道了啊......”
震惊之后,依旧谦虚:“可论及资历,我刚入学宫不到十年,虽然立了些微不足道的功劳,但骤然晋升奉行之列,就怕天下行走不服啊。”
可惜他的谦虚没有换来“苦苦劝进”,这番表面工夫都被两位奉行给直接略过了,陆通的关注点在剑宗:“于奚合道了?你说于奚合道了?凌甫我没听错吧?”
罗凌甫道:“我也是在巫山听到的消息,没错,剑宗半月前出关,合道时天现异像,据闻整个齐国腹地都见到了一柄如剑长云,横亘于高天之上,久久不散。当是时也,仙都山第七峰剑鸣之声不绝,震颤群峰,百兽齐吼、千鸟振翅。”
陆通听得神驰不已:“于奚人称剑宗,入虚多年,巅峰境上徘徊已久,自芒砀山剑斩虚空之后便闭关不出,如今终于合道,当真令我辈羡煞。想我陆通,卡在阳神一关多年,至今未得寸进,真是唏嘘惭愧啊......”
罗凌甫道:“接舆兄打熬阳神多年,一飞冲天是迟早的事,罗某却连阳神的影子还没见到,岂不是更加惭愧?”
陆通道:“你入虚才几年?尚不到十年,我却二十五年了,哪里好比的?”
吴升咳嗽了两声:“咳......咳......那个,剑宗合道,当真可喜可贺,只是我为奉行一事,恐不胜任啊。”
陆通这才开始劝进:“学宫第九峰下,有天地景阳钟,此钟关系天下生灵,若天地有危时,需敲响警钟,钟分十八口,由十八炼虚共同施法,故此有十八之数。所谓定数,说的是不可低于十八。今既要补你为奉行,已知子鱼之伤极重,恐数年内无法见好。”
吴升眨了眨眼,这还是他头一次接触学宫之秘:“敲钟?”
罗凌甫道:“此事为不传之秘,非奉行而不可知,就算奉行,也只知第九峰下有天地景阳钟,却连见都没见过。真要是天下有难,自有诸学士召集前往,但如今天下无事,邪魔外道远辟域外,学宫正是鼎盛之时,怕是终我等一生也难以遇上了。”
陆通摇头纠正:“天下有难,与邪魔外道无关,就那些邪魔外道,能生多大的事?据我推测,当与仙神有关,说的或许是虚空结界。不过凌甫的话是没错的,补你为奉行,也是以防万一之举,不用担心,没什么胜任不胜任一说。”
吴升这回也不谦逊了,道:“既是为天下苍生故,孙某不敢再辞。不知何时前往临淄?”
距于奚和他在大荒世界中对眼之时,已经过去多年,如今的吴升不仅外形大变,修为也晋了三阶,早已非复当初,所以并不惧怕和这位剑宗再次相见,何况也不一定会见到,至于他麾下左剑、右剑,同样如此,这要是还能认出来,算我吴升倒霉。
和跨入奉行之列相比,这点小小的风险完全不值一提。
三人收拾好陆通撰写的竹简和布帛,启程前往临淄。
罗凌甫和陆通在前面飞掠,吴升在后面追随,三人都是炼虚,没有拖累,如此赶路才是最快的方法,就是消耗真元较剧,对吴升这个经脉尚未完全愈合的伤者来说,稍显吃力。
第二天夜里,便返回了学宫。即将被推举为奉行,表面工夫还是要做一做的,因此吴升没有去住罗凌甫的笔墨轩,没有去丹师殿看望桑田无,也没有入住子鱼的宝成堂,又回到了学宫南院的客舍之中,踏踏实实等候召唤。
转过天来,吴升早早洗漱完毕,于客舍中静坐等候,等到艳阳高照时,有上元堂门下修士前来相邀,于客舍外高声询问:“扬州孙行走可在?”
吴升探出窗外,见下方一驾伞盖铜车,由四马牵引,驻于门前,那前来相邀的上元堂修士恭立于车下等待回话。
这番礼数相当之高调,纯属造势来了。
稳了!吴升心中大定,向下道:“孙五在此,不知尊驾所为何事?”
那上元堂修士恭敬执礼:“特请孙行走前往上元堂,诸位奉行正在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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