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药的药壶咯都都地响着,药店里也不时有顾客进出。
呲怪子导师的药快煎好了,可是她此时的心思却不在这上面了。
如果真的是她身上有诡异暗能量干扰她和她家生活的话,那单用这些药怎么能治好她女儿……
如果女儿真的疯了……
她的脸色不停变换着,越想事情越严重,越想后果越可怕!
不管怎样,就试着请人摆弄一下?
万一真的是这种事,如果她太固执不请人摆弄一下,万一……
丈夫已经走了,女儿如果也疯了……
她这样反复犹豫了好一阵子,整个人的思想渐渐被这个念头牢牢地给缠住了,就像被一条巨蟒给缠住了,挣脱不得……
终于,她还是忍不住对李茂阳开了口。
“小子,假如要请你师父……嗯,做一回那种事的话,好不好请?”
李茂阳听了感觉好特喵的别扭!
做一回那种事……感觉就像做什么事一样!
而且,请他师父……,他只是暂时假冒一下那徐天淳的徒弟,那人他都不认识,怎么知道好请不好请!
这么想着,他继续玩着手机,像没听见一般根本不搭理这呲怪子导师。
呲怪子导师顿时恼怒了,脸胀红了起来,可是想到她还想请人家师父办事,就强忍着怒火没发出来,这心里顿时就憋得快冒烟了!
一边的药店老板搭腔了:“你要请徐老师,那可能得排到几个月后了,而且请徐老师这种大师出马,没这个数下不来!”
药店老板说着竖起了一根手指来。
“一万?咋这么贵!”呲怪子导师惊叫了起来。
“一万?哈哈,现在哪有这行情,你再加个零!”
“十……十万?”呲怪子导师眼睛和嘴巴同时张圆了,然后又转头盯着李茂阳,“你师父咋这么贵?物价局……”
“嫌贵不要请。”李茂阳澹澹地道,“没人逼你去请,而且我师父也根本顾不上管你这点儿事,一天全国上下到处跑,有时还有私人飞机接送的。
十万,现在都没这个行情了。”
“啊?十万都……”呲怪子导师张开的嘴巴都合不住了。
这天下的有钱人咋就那么多!
“算了算了!纯属骗人的!”她气愤愤地道,“老板,老板,这药煎好了没?我得赶紧回去了!”
药店老板过来给她看了一下药,然后开始给她收拾药。
这工夫,呲怪子导师看向李茂阳:“你会不会搞这种事?”
“我还没出师,不能坏规矩。”李茂阳开始吊起这呲怪子导师的胃口来。
就这呲怪子的德性,你要上赶一步,她那里说不定就倒退了。
“这么说你是会搞这种事,是规矩不允许?”呲怪子导师追问道。
李茂阳不说话地默认了。
“什么规矩不规矩,救人才是第一规矩!”呲怪子愤愤道,“我给你两千,你给我摆弄一下这事,行不行?”
李茂阳不说话地站起来走向药店另一边。
原本他心里是上赶着没钱也要“治疗”一下这呲怪子导师的,可现在他“师父”徐天淳的价格晃得那么高,如果他两千就肯“坏了规矩”给人摆弄这事,那这反而会惹得这呲怪子看不起他的,“治疗”效果也不会好。
所以他必须拿桥一下。
“算了算了,纯属骗人的把戏!”呲怪子导师作势提了药袋子就要走。
李茂阳不理睬他,脸都转向药店的药架,假装看药材。
呲怪子已经上钩了,他也不忙着扯线。
“五千,行不行?”
呲怪子导师走到门边,回头又问李茂阳。
李茂阳没搭理她,继续看药架上的药材。
呲怪子就气忿忿地走出去了。
“你们真有这规矩?不出师就不能给人摆弄事儿?”药店老板问李茂阳。
“也没有明说,但这种事让师父知道了总是不好。”李茂阳知道呲怪子在门外偷听着,就这么说道。
然后呲怪子又回来了,咬牙切齿地道:“给你一万,一万行不行?这里也没人给你师父说,再说我们谁认识你师父?”
李茂阳脸上现出一副挣扎之色。
药店老板劝道:“这里真也没人认识你师父,能出手就给出手一下?这种事儿,也算积德行善吧?”
“这地方有没有安静地方,给人摆弄事不能受影响的。”李茂阳终于道。
“老板,我给你两百,麻烦你给找个地方!”呲怪子道。
“我这药店里没地方,不过我旁边这家茶馆关闭了,现在正往出租。
房东跟我认识,把钥匙留给我,有时来租客让我带着给看看。
要不我给你们开了这茶馆,里面倒是还有些桌椅,这么行不行?
这是人家的房子,钱我也不收你们的。”
药店老板看着李茂阳道。
“可以的,可能需要一两个小时,麻烦老板中间不要让外人进来。”李茂阳道。
药店老板于是带他俩进了隔壁倒闭了的茶馆里。
……
摆弄事儿,李茂阳自然是不会摆弄的。
不过他有梁东山梁老头的相关记忆,装装样子还是可以的。
摆弄事儿时那种高密度高频次的反复吟诵调,其实本来就和催眠术的技巧有某些相通之处,李茂阳很自然地就把这次“摆弄事儿”给搞成一次催眠了。
李茂阳还没用过这种催眠技巧,结果发现竟然对这呲怪子导师很适合,时间不长,他竟然就把这呲怪子带入了次深度催眠状态!
这种状态下,他要改变一下这呲怪子的思维模式,从而把一些念头深深移植入她的思想深处,还是比较容易的。
而且,为了“巩固疗效”,他还主动给这个呲怪子提供了推拿服务。
等这呲怪子醒过来,发现她浑身比原来轻松舒服多了,会更加相信他把她的暗能量给清掉了。
……
一个多小时后,呲怪子醒了过来。
“是不是感觉身上轻松舒服了些?”
李茂阳问道。
“啊,轻松舒服多了!这还是真的啊,你把我身上的诡异暗能量全清理掉了吗?”呲怪子导师问道。
“清了一部分,但没办法全清掉。”李茂阳抱歉地摇头,“我在你那团诡异暗能量中看到了一个女孩儿。”
李茂阳说着就把他堂姐李美荣的模样描述了一下,然后问道“你身边是不是有这么一个女孩儿?她不断地在给你输送负能量,而且极难清掉,这种能量,即便我师父也清不掉!”
“啊?你是说这个女孩儿一直在给我输送负能量?这个坏心肠!她还是我带的研究生!我可是她的老师!”
呲怪子牙咬得咯嘣嘣道。
李茂阳摇头道:“这种人,你可千万别招惹她!
这天地间有一种人,他们身上的负能量能很容易地输送给别人,而且极难清理掉!
这也倒不是他们故意的,只是当他们怨恨一个人时,他们就会自动散发出负能量来侵蚀怨恨对象的正能量,然后就进入了怨恨对象的身体内,给怨恨对象造成极大的破坏!
这种人名叫天煞星,连我师父都不敢招惹!
有时能搞得人家破人亡!
不过这女孩的负能量目前还没对你造成太大的影响,再发展下去就不知道了。”
呲怪子导师听了沉默了好一阵子,李茂阳能把他“没见过的女孩子”模样描述得这么清晰,这让呲怪子导师更相信李茂阳了!
“啊,那你说该怎么办?她可是我带的研究生啊,我不可能不接触她的!一接触她就给我发送负能量,这还了得!”
“没办法优待一下她吗?或者不能把她送出去给别的导师当学生吗?
反正你要尽量安排好她,不然她仍然会给你输送负能量!
还有啊,我建议你先把你女儿送到别人家吧,免得你身上残留的负能量影响到你女儿!”
“我女儿……,嗯,我倒是能把她送到我妹妹那儿住一段时间,可不能总是这样啊?那我这身上的负能量怎么清除掉?”
“只要不要让那个女孩儿再怨恨你,这股负能量就会自己慢慢消散掉的,能让这个负能量源欢欢喜喜地离开你最好。”李茂阳煞有介事地道。
“那我想想办法吧,实在不行就想办法把她送给别的导师。”呲怪子道。
“那你自己想办法吧,这我就帮不了你了。
反正要妥善安排好这个负能量源,否则她即便离开你,如果仍然怨恨你的话,不论隔得多远,还会给你继续输送负能量!
还有一点儿,这女孩中间还不能出事儿,否则她的负能量就一直留在你身上清除不掉了。
就这样,我还忙。”
“啊,那我俩加个微信,我给你转过账去?”
“你拿现金来吧。”
“为什么?”
“不为什么。”李茂阳显出了一副高冷的模样。
呲怪子觉得这可能是人家的一种忌讳,只得出去从银行取了钱,给了李茂阳。
“咱俩加个微信?”呲怪子又道。
“这种事,我们对每个人只做一次,不会做第二次。
并且我们事后也不会再和当事人联系,这是我们这一行的规矩,也是我个人的忌讳。
就这样。”
……
事情就这样完成了,李茂阳估计,这件事会形成一道阴影永远留在这呲怪子的心里,让她以后再不敢多搞坏事。
这个世上,法律道德的约束力,有时反而不如一种玄学上的心理约束力来得更有效。
不过他也为这呲怪子导师做了一件好事,她女儿离开她后,精神上应该能恢复过来的。
否则长期跟她呆在一起,说不定真就会疯掉的。
呲怪子这样一个刻薄的四白眼,李茂阳不用猜也可以想到她是如何管理她女儿的,那种走走步步的说教和管理,真的能让人窒息掉的。
有些人对子女的令人窒息的爱,有时比仇恨还更具有伤害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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