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乔果果开完药,李茂阳也没有多呆,买了药就回村了。
他在乔家诊所再多呆时间,也无助于乔春旺下决心的,那就让他们一家子自己拿主意吧,他已经做了自己能做的,再就做不了什么了。
回了村他刚吃了午饭想午休一会儿,乔果果来微信了:“哎,你真的会脉诊和舌诊了?”
“谈不上会吧,稍微懂点儿。”李茂阳实事求是地道。
“瞎说,你都能从脉象和舌象上看出我的病情加重了,这还是稍微懂点儿?”
“这也没什么吧,我毕竟光背医学理论就背了两年多,又跟师看病了一年,这么点本事都没学会,我就成傻瓜了。”
“可连我爸都没看出我的病情加重了啊?”
“你爸是相信了你的话,没再认真给你搭脉。哎,乔果果,你咋能在病情上隐瞒你爸妈呢?”
“我不想让他们太为我的病情发愁,而且我也想学着给自己诊断开药的。李茂阳,你真的对你开的那副药那么有信心?”
“你这话说的,没信心我敢随便给你开药吗?那是药,又不是随便的什么东西。”
“那你能说说我这病怎来的吗?我有时就感到特别困惑,我好像也没怎么啊?怎么就得了这病?难道真是像西医说的那样上呼吸道被链球菌感染了?”
“西医的理论我不懂,但从中医来说,绝大多数病都是平时积攒来的,你小时候是不是有受寒的情况啊?”
“喔~,那好像倒是有,我听我妈说生下我时正是他们拼命奋斗往起创办药店和诊所的时候,那时还得忙地里的活儿,所以我妈经常背着我下地的,可这也和我这病有关系吗?”
“嗯,应该也多少有些关系的,寒湿在人的体内潜伏的时间还是比较长的。”李茂阳斟酌着语句道,“不过你也不用怪你爸你妈,毕竟他们也没办法吗,谁的事业都是一点一点打拼来的。”
“这有什么好怪怨的,现在有病就好好治吗,毕竟我们一家子都可以说是从医的,我这也不是多危险的病情,总会慢慢调理好的。对了,你提到的那个熏蒸,嗯,你……能给我具体说一下这熏蒸的注意事项吗?”
乔果果这么说着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李茂阳感觉她可能有些脸红了。
“可以啊,你爸你妈同意给你做熏蒸了?”李茂阳问道,声音堂堂正正的。
不过他的一颗心也是瞬间加快了跳动,想到乔果果穿着小衣……
好吧,当大夫首先得心正!
他赶紧压下了自己心头的一点儿牙念。
“同意了,就是你给我开的那副药,我爸还在犹豫着该不该给我用。”
李茂阳于是在微信上写了一大堆熏蒸需要注意的事项给乔果果发了过去。
……
俩人这么用微信语音交流了二十几分钟,然后才互道午安午休了。
下午李茂阳抱了一本儿科开始看,这次去镇上看到乔春旺给小孩治疗积食提醒了他,他也得赶紧把这块技能给抓起来啊,不然万一哪天有人来找他给小孩看病他就麻爪了。
这一天对于李茂阳来说是一个忙碌的一天。
第二天上午,他给那仁太老汉配了药,又给他针灸了一次,然后眯眯眼张山老汉来了,他又给张山老汉针灸,一时间他的诊所倒真有点儿诊所的样子了。
下午李茂阳仍然看书,正看着,乔果果发来语音微信了,说她爸把他的药方稍微减量了一下给她用了,目前喝了药正在体验中。
李茂阳听她话音有些紧张,笑道:“哎,乔果果你紧张啥啊,放心吧,没事儿的,我还可惜你爸给你减了量疗效打了折扣,你放心啊,你要有事,我陪你去死!”
本来就一句开玩笑的话,可李茂阳说完又觉得怪怪的,大概乔果果那边也觉得怪怪的,好一会儿没回语音。
为了消除尴尬,李茂阳过了一会儿总算找到了一个话题,发语音问道:“哎,乔果果,你爸看的那个小男孩儿怎样了?”
“没事儿了,今天拉下一堆臭臭,量还挺多,也想吃饭了,我爸让改服增食丹,每日3次,每次1片,温开水化服。应该有两三天就痊愈了。”乔果果回语音道。
增食丹,顾名思义就是增进食欲的,配方由消食导滞,理气祛湿化痰的14味药组成,李茂阳刚才还看过这个增食丹配方的。
“哈,你爸给小孩看病这一手我得学学啊,不然哪天有人半夜找我去给小孩看病就麻烦了。”李茂阳笑道。
“行啊,来给我爸当徒弟吧。”乔果果笑道。
“怕你爸以为我别有所图啊。”李茂阳笑道,“我还是找几个机会偷师吧。关键就是给小孩诊脉和看风气命三关我不会啊,这个没小孩生病的现场教学也学不来的。”
……
两人这样又在微信上聊了十几分钟,然后乔果果那边的诊所来病人了,她赶紧又和她爸忙去了。
李茂阳这边继续看书,他主要先看如何给婴儿看风气命三关,可是这玩意儿光靠看书是看不会的,他只得花钱在网上买了个相关的视频教学开始学习。
这样一直学到黄昏时,他实在学不动了,决定拉着黑虎出去溜达溜达。
如今村里的年轻人也不多,像他这么大的小青年,大多出去念书了,少数出去打工了,实在没有什么可交流的人群,他拉着黑虎无聊地遛了几个弯儿,不知不觉就遛到吴占功门前了。
想起吴占功这家伙吃他开的药也有几天了,再没来找他,也不知疗效如何,他正准备进去串个门顺便观察观察,就见这吴占功家竟然就拉熄了灯。
到底咋回事啊?顶没顶事儿啊?
李茂阳决定秉着大医精诚之意去探个究竟。
他把黑虎拴在一棵树上,示意它安静,然后他步伐轻捷地摸了过去,还没摸到门窗跟前,就听到了一些异样的动静。
这种动静不是一个傻子都能听出来是咋回事的。
他赶紧轻手轻脚地撤了回来,心想别让人给撞见了还说他是咋回事。
但拉着黑虎走远些后,他就只觉得浑身一阵阵发热,然后就觉得这乡村的夜晚也太特么的孤寂了,都没一个好玩的地儿。
他在一面打庄稼的场面上堆积的一堆糜草堆上坐下来,脑子里乱纷纷了一会儿后,终究又是清明了过来,开始思考自己的中医之路。
无疑的,像他目前这个年龄,像他目前这个文凭,到大城市里从医那是绝对没有尽快趟开一条医路的可能的,也只有在这相对偏僻的乡村,还有可能快一点儿趟开一条医路来。
毕竟,这里距离医院太远,大夫也不多,人们也不富裕,有点儿不大不小的毛病有时也就找个附近的大夫看了,这才给了他一个起步的机会。
而有了这个起步的机会,他才可能一步一步提高自己的医术,一步一步拓宽自己的医路。
照他目前医术提高的速度,医路拓宽的进度,说不定用不了几年,那城市里的人也会听到他的医名前来求医呢。
所以他李茂阳还是有前程的。
然后他想起本村里那些在外地或念书或打工的儿时的伙伴,小学时的同学,年前返回来时,一个个一副长了见识的模样,一个个看他像看土包子一样的目光,真特么的恶心呢。
牙齿咬了咬,他站起了身来,拉着黑虎又回到了诊所。
学习,继续学习,他李茂阳一定要闯出一条医路来扬眉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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