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重重吐了个烟圈,语气有些吃味,“谁能想到,他都这把年纪了,还能碰上时来运转这档子事,先是有个女人主动找上门,后来还天降个贵人,给了他个好差事,宁斌可不就风风光光走了。唉,我咋就没碰上这档子好事!”
高义看了眼莫锴,转头又问,“他什么时候走得,去哪儿了你知道吗?”
男人重重啄口烟,眯了眯眼,“就前两天的事,那天还来过一个人,那人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高义面露莫大的兴趣。
男人往前凑了凑,“宁斌平常动不动就说自己在什么了不得的人家做过管家,在我们跟前啥时候不都一副鼻孔恨不得长脑门上的样子,你是没瞅到他见到那人点头哈腰的孬劲儿。”
男人说完撇撇嘴,一副看不起又透着艳羡的样子。
莫锴隐在镜片后的眸光一紧,启唇,“那人什么样貌?”
“我就看到了个背影,高个,不胖不瘦,后面他们车子离开那会瞥到个侧脸,车窗开了一半,说实话样子我是真没看清,但可以确定是个年纪不算大的男人,估摸着也就三四十岁吧。”
“三四十岁?勋哥?不对,勋哥醒来后根本就没离开过木槿庄园,怎么可能是他。”一旁的方子聿率先出声,自我否定后转头看向莫锴,“难道是…闻山?”
莫锴眼瞳幽沉,“赌场那边会让宁斌离开?”
男人一听更是羡慕不已,“要不说他还是命好呢,突然天降一笔横财!钱哪儿来的我是不知道,但他的赌债确实是都还了,人现在腰杆子可直了!”
莫锴研磨着男人的话。
据他了解,宁斌的赌债不在少数,如果要填补这个窟窿,势必需要大量资金。闻山刚卖了房子,手上正好有笔钱。
这么一看,好似有点可能。
不过为了帮宁斌还赌债去卖房?左右又觉得不太合常理。
当然,如果两人之间存在某种特殊的关系或者利益上的纠葛,那么就说得通了。
只是…闻山已经辞职,宁斌素来眼高,会对着一个已经手无实权的人点头哈腰?再者,闻山又是怎么在第一时间得知莫勋已经醒来,还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宁斌。
莫锴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方子聿见莫锴一直眉心紧蹙沉声不语,忍不住问:“怎么了?”
莫锴抬眸,没回方子聿,直接问向刚刚的男人,“你刚说,还有个女人?”
“宁斌相好吗?”男人一根烟抽得很是神清气爽,话也多了起来,“是个中年女人,也是华人,啧,别说,保养的是真好,反正我瞧不出年龄,跟在宁斌后面一口一个斌哥的,据说是从是从康城来芝加哥探亲的。”
这番话原本听上去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康城来的”四个字,不偏不倚落在了莫锴的心上。
方子聿一旁皱眉,“二哥,这个女人先放放,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闻山和宁斌,这两个人绝对有问题!”
莫锴自然知道当下事情的轻重缓急,但他心中总觉这桩事情并不似他想得那么简单,心中隐隐觉得草蛇灰线之间好似留下了什么痕迹。
但自己,却没有抓住。
一定是哪个环节被疏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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