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锴怎么可能睡着,心里自然也掐着愠怒,又只能隐忍着不能发作。
什么样的人,让她接个电话也要回避,甚至对他显露出来的不悦没有丝毫的察觉和在意。
而他,还问不得,计较不得。
莫锴满腔都是无法言喻的酸楚滋味。
长夜漫漫,但两人…各自无眠。
翌日。
莫锴一早便去了公司,乔安则是去了和伍悦约定的地点。
伍悦这个人,是乔安每次想起都忍不住浑身发寒的人。
但即便有再多的憎恶,还是得见。
毕竟当年的事,伍悦是亲历者,也是为数不多知道这起真相的人。
乔安自然知道想从她身上挖掘到所谓真相并不容易,否则两年前她也不会宁愿坐牢也要死守秘密。
但是,既然伍悦主动找上门,她自然也不会放过和她周旋的机会。
咖啡厅。
伍悦看着乔安,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哎呀安安啊,妈妈好想你!这两年妈妈在那个铁窗里是真心悔过了!你原谅妈妈好不好!妈妈向你保证,以后一定本本分分做人,再也不走旁门左道!”
虚伪又做作的开场白直接叫乔安心生恶寒,她隐忍着心头不断上涌的呕意开口:“寒暄就不必了,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伍悦一噎,怔两秒,“你这孩子,怎么说话语气还是和两年前一点没变呢?”
“好了,叙旧的话大可不必,不如直接一点,找我什么事?”
伍悦脸色多少挂不住,两秒后继续声泪俱下,“安安,我好歹是你妈,你至于说话都跟我这么夹枪带棒吗?我这两年该受的惩罚也受了,你还真准备一辈子不原谅我吗?不管怎样,我都是你妈啊,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大!”
“够了。”乔安打断。
要不是早知道自己身世,估计真就被伍悦这副哭天抢地的样子给骗过去了。
乔安无语,她怎么有脸,将“妈妈”这两个伟大的字眼恬不知耻地挂在嘴上。
但这一刻,乔安大抵也能猜出伍悦找她目的,这口口声声将亲情挂嘴边,多少暴露出她“水蛭”的属性。
每当伍悦想要索取什么的时候,这招,她屡试不爽。
果不其然,伍悦期期艾艾开口,“我这两年跟社会脱节,这个岁数也找不到什么活干,安安,你真不准备管我吗?”
乔安心中冷笑,出口的声音不疾不徐,“芝加哥那会信誓旦旦同我说桥归桥,路归路的,是你吧。怎么,承诺让你飞黄腾达的人,不管你了?”
这话直戳伍悦心窝子,一直作戏的脸瞬息变了好几番。
这一刻,伍悦多少也意识到乔安的态度里透着不同以往的强硬。刚刚作戏哭凄凄的眼一瞬间被阴鸷取代。
她抽张纸巾,擤把鼻涕,卸下假面,“乔安,你非得撕破脸是吧?你就不怕我告诉莫锴,你当年对他和他哥做得好事?”
乔安搅动杯中奶泡的手一顿。
伍悦精光一闪,嘴角眼尾都是小人得志的奸邪笑意,“如果莫锴知道了,你觉得他还能容忍差点害死他的女人在身边吗?”
乔安紧捏着杯子,冷声:“你到底想怎样?”
伍悦见状,心中胜算又多几分,脸色倏然又一变,“安安,我俩好歹母女一场,干嘛把关系搞这么僵呢?”
她舒舒服服往椅背一靠,眼睛半眯,“五百万,给我五百万,你依然可以风风光光做莫锴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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