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巧宁没想到姜茉会把话说得这么不留情面。
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反驳。
公主宴会结束，周围人群早就离开。
之前还人潮拥挤的城堡面前瞬间已经空了一大片，显得有些空旷萧条。
傅宴深无意在她面前多停留，从旁边绕过，头也不回地离开。
灯光下，两人的身影被拉长。
擦肩而过的瞬间，周巧宁才反应过来，猛地转身。
她对着前面的背影扬声道：“傅宴深！明明是我先喜欢你的！大家都觉得我们天生一对，大家都觉得我们两个才应该在一起！”
从小到大周家人都是这样说的。
她也默认接受了。
傅宴深是个优秀且强大的男人。
他高高在上，矜贵高冷，少有人敢真切地去触碰他。
周巧宁觉得自己跟别人是不一样的，她从来认为自己才会是那个能够将雪捧在手心中的人。
不甘心的妒火在心中燃烧。
两人停在跟傅知林还有姜涵约定好的地点。
入夜，风有些凉。
姜茉从傅宴深的背上下来，刚站稳，一件还带着体温的外套披在肩头。
熟悉的冷香在她鼻尖萦绕，姜茉忍不住勾起唇角。
周巧宁一路跟在他们的后面，终于逮到机会，上前两步：“我有话想跟姜小姐单独说。”
姜茉身上披着与她而言有些宽大的外套，抱着胳膊，整个人懒洋洋地倚在男人身侧。
轻声道：“可我不想单独跟你说呢。”
周巧宁咬着唇：“姜小姐何必这样针对我？我只是想说一些我们之间需要说清楚的东西。”
姜茉：“是关于深爷的吗？”
周巧宁点头。
“那为什么要避开深爷？”姜茉露出个无害的笑容来：“周小姐想说什么就趁现在赶紧说吧，当事人就在你的面前。”
“多好的机会。”她说：“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哦。”
周巧宁：……
“不说吗？”姜茉叹了口气：“那我们可走啦？”
“等等！”
周巧宁抬起头来，“姜小姐投机取巧靠近宴深，我不会再计较。但，出于公平公正的准则，我希望姜小姐也可以不要插手我跟宴深之间的事情。”
姜茉迷惑：“周小姐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总感觉周巧宁好像活在另一个世界，完全跟他们脱轨的那种。
“不管姜小姐信不信，我都要说出我的真心话。”周巧宁：“我已经喜欢宴深很多年了，我从小就想着长大后，能够成为他的新娘。”
姜茉了然。
原来是要告白啊。
她侧过头看向一言不发却明显表情有些阴沉的男人：“您不回应一下吗？”
周巧宁眼神期盼地看过去。
傅宴深：“回应什么？”
姜茉眨眨眼：“周小姐对您的感情。”
傅宴深从姜茉的眼睛里看到了幸灾乐祸。
周巧宁的声音有些更咽：“我不明白，为什么曾经我们之间的约定会被丢弃，明明大家都认定我们将来会结婚的。”
“哇。”姜茉挑眉：“还有约定呢。”
傅宴深扭过头，目光落在周巧宁的身上：“这是我最后一次跟周小姐解释。”
他的声音十分平静：“与周家依然有所联系，是因为大嫂的缘故，并不是跟周小姐有什么约定。”
周巧宁：“小时候你明明想要我当你的新娘！难道你都忘了吗？”
傅宴深：“周小姐既然记忆这么好，那么也该记得，是周总点名要我跟你玩这个游戏。”
男人抬眸，眼中寒意几乎要将她冻僵：“周小姐现在难道还活在十岁吗？”
傅宴深的眸光落在她身上，透出十足的危险味道。
周巧宁不自觉后退半步：“我……我从来没把那当成游戏，我是真的喜欢你，是真的想要跟你结婚的。”
“可惜哦，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情呢。”姜茉：“周小姐已经不是十岁的小孩子了，这点道理应该明白？”
“我当然知道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情！”周巧宁：“姜小姐不用特意提醒我。”
“哦。”姜茉耸耸肩：“我以为周小姐不知道呢，不然怎么还在这里做成为傅太太的美梦？”
她笑了：“是什么给了周小姐深爷会娶你的错觉？”
“会变成这样，是因为姜小姐突然出现，横刀夺爱。”周巧宁看着她：“既然这样，我自然也有权利追回属于我的东西。”
“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说……”姜茉啧了一声：“深爷从来就没属于过你呢？”
她叹气：“臆想症是病，周小姐早点去精神科检查一下吧。”
“姜小姐真是大言不惭。”周巧宁冷笑：“他如果没有属于过我，难道现在就属于你了吗？”
“这个还真不好说呢。”姜茉指尖在下巴上点了点：“不如周小姐帮我判断一下，如果身心都已经归我，算不算属于？”
这话里的含义太多，周巧宁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身心？我不明白姜小姐的意思？”
“字面意思。”姜茉：“周小姐那么优秀，不会还要我详细解释解释才能明白吧？”
“你……”
周巧宁明白过来，忽地想起上次从周安安口中听到的话，恼怒道：“你不知廉耻！别以为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就能把人绑住！”
“绑不住也无所谓呀。”姜茉暧昧道：“深爷这身份，这身材，再让我睡几次的话……我觉得完全不亏。”
“说不定到时候我母凭子贵，周小姐再也没有上位的机会了呢。”
周巧宁：！？
这话让她心中的危机感迅速飙升。
傅宴深：……
又在说奇怪的话。
像是警告，圈着姜茉的手下滑，在她腰上不轻不重捏了下。
姜茉猝不及防被偷袭，扭过头瞪了身侧的男人一眼。
傅宴深面不改色，微微弯下腰，盯着她的双眼：“该回家了。”
而周巧宁的目光一动不动落在他们的身上。
姜茉：“我想给周小姐留点美好的回忆。”
傅宴深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中的意思，姜茉已经直接踮起脚尖，抬手捧住面前人的脸，对着近在咫尺的薄唇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