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茉伸手攥住了傅宴深的指尖,抿住水润的唇瓣,眼神中带着恋恋不舍。
睡什么觉!
大美女就在眼前,还想睡什么觉?
傅宴深垂眼看她,眸光浮动。
他们这几个小时根本没做什么,黏在一起时不时亲亲抱抱,偶尔在游戏里黏黏糊糊满世界跑图。
从前这种行为让他觉得毫无意义,不过是浪费生命。
现在却想沉溺更久。
傅宴深反手握住姜茉的手,刚想张口让管家先走。
管家单手握拳,放在嘴边轻轻咳嗽两声,暗示性提醒:“先生,姜小姐身娇体弱……”
傅宴深:……
他面无表情地想,差点忘了。
姜茉这种小脆皮儿,随随便便泡个温泉都能感冒,每次生理期都痛不欲生。
只能说她就是又菜又爱玩的典型。
于是他冷酷无情地抓住姜茉的手腕,把她整个人都给提溜起来。
姜茉:?
干嘛干嘛?
不是还要亲亲抱抱搞色色?
傅宴深:“回房间睡觉,健康作息,好好养生。”
姜茉不敢置信。
到了这种时候,大反派还要让她养生?
姜茉气鼓鼓撑着两条发软的腿,飞快离开。
擦肩而过的那一刻,管家看到她脖颈上滚圆的牙印,一瞬间瞳孔地震。
眼神里带着不赞同,缓缓看向落后一步的男人。
傅宴深:?
他莫名有些心虚,又带着疑惑:“怎么了?”
“节制节制啊!先生!”管家对他的不知悔改感到痛心疾首:“身为男人,要照顾好伴侣的生理和心理健康。无度索求是错误的!”
傅宴深:?
他还不够节制吗?
节制得姜茉都生气走了。
还想让他怎么样?
但他又不能开口跟管家说,自己跟姜茉根本没发展到那一步。
只能背着硕大的黑锅,板着脸跟往姜茉的房间走。
管家目光炯炯:“先生!”
傅宴深:……
咬了咬后槽牙,沉声道:“我给她读完睡前故事,就回房间。”
管家狐疑。
正常来说,他是相信自家先生的克制力的。
但是他不相信男人的本能。
傅宴深忍无可忍:“一个小时我就出来。一个小时能干什么?”
管家:……
一个小时还不够干什么吗?
不是说一分钟也已经很棒了……
哎,这一生要强的先生,到底还是要面子的。
管家心底涌上几分怜惜,最后还是点头道:“先生也早点休息。”
明明管家妥协了,但傅宴深总觉得更不对劲了。
他推门而入的时候,姜茉正在埋头收拾行李。
傅宴深悚然一惊,压住她的行李箱。
就因为催她早睡,她就气到要离家出走?
“你身体太娇弱了。”他低声解释:“不是我不想。”
姜茉:?
姜茉满脸迷茫:“什么?”
傅宴深迟疑:“你……不是想离家出走?”
姜茉无语:“……就是说有没有可能,其实傅家不是我家,姜家才是呢?”
傅宴深:……
姜茉:“有没有可能,其实我姓姜呢?”
傅宴深:……
他缓缓抬起手,照旧是那幅清冷矜贵的模样:“你要回家?”
怎么这么突然?
姜茉一点头:“是哇。刚刚家里打电话催我。”
她扒拉出手机日历,给他看看:“过两天是元旦了,总不能跨年也在这边。”
且不说合不合适,姜涵已经打了无数个电话,催她早点回家了。
傅宴深有些恍然。
她在傅家住的时间并不算长,相对于长久的寂冷安静,她带来的热闹喧嚣才是短暂的。
但是这短暂的时间内,他好像已经习惯了有她的存在。
习惯了跟她吃每一餐。
傅宴深低低地应了一声,头一回略带无措地站在旁边,看着她把属于她的东西放到行李箱里。
姜家什么都有,姜茉只收拾了最近喜欢的衣物和几件常用东西。
在她打算把行李箱关上的时候,旁边伸过大掌。
“我来。”
傅宴深帮她利落扣好,把行李箱滑到房间门口。
喉结滚了滚,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姜茉仰起头。
男人那双灰蓝的瞳孔中似乎酝酿着某种复杂的洪波,灯光照射下越发晦暗深沉。
仿佛透出几分温柔。
姜茉宠溺地握住他的手:“哦,我们深爷是不是舍不得美女小姜啦?”
傅宴深的耳根有些红。
把她的手包在掌心里,低声道:“嗯。”
他说:“舍不得。”
姜茉的心脏跟揣了头傻鹿似的,用力撞了几下她的胸口。
傅宴深:“还想跟美女小姜一起种地。”
姜茉:……
大反派这样的男人偶然示弱撒娇,确实让人顶不住。
她感动是感动,但——
“种地就算了吧。”姜茉:“即使在游戏里,我也不愿意打工。”
打什么工,打工是没有前途的。
“我都已经放弃了在家门口种满樱桃树的梦想,您也已经买完戒指了。”姜茉:“咱们就做两条咸鱼不好吗?”
傅宴深微微拧眉:“我们还欠着医馆的钱……”
他们一整晚都在黏黏糊糊,根本没有好好种地。
他们的游戏小人,在屡次体力值见底,在外面晕倒之后,成功花光了所有的金币,实现了资产负增长。
姜茉:……
为什么。
她不懂。
这不是一本只要爱情和爽的狗血文吗?
身为冷酷无情的大反派,为什么要有这么强的道德和法律观念呢?
姜茉:“那不是更好了吗?”
她大胆发言:“从此我们就是种地悍匪。白吃白喝,拒绝支付医药费。”
傅宴深:……
真是宏伟的梦想。
“不行。”他说:“做人还是要遵纪守法,小姜的思想有点危险。”
姜茉:……
痛苦。
果然什么大反派的温柔都是错觉。
资本主义根本不可能拥有温柔!
这一晚,姜茉的梦中都是养生和种地,醒过来的时候清心寡欲到了极点。
既然打算回姜家,她也没有耽搁。
吃完早饭就拎着小行李箱,带着铃兰回了家。
等到晚上,傅知林看着空荡荡的餐桌整个都愣住了。
“姜小姐呢?”他问管家:“姜小姐和小叔叔出门去约会了吗?”
傅宴深的工作总是很忙,成长到现在,傅知林本该习惯了独自吃饭。
此刻坐在餐桌前,却格外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