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到了啊!”
谢颜晚见着宋宴辞还没有将沈听瓷放开,立即出声示意坐在沈听瓷身边的江云兮去制止他们。
宋宴辞也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在谢颜晚说完后,宋宴辞便停下了难舍难分的动作,平缓地将沈听瓷松开。
只不过松开这人,手却还是非常霸道地放在沈听瓷的腰间,几乎都不用怎么用力,就将沈听瓷直接看揽到了怀中抱着。
沈听瓷的脸埋在他的肩上,身子细微的起伏喘着气。
谢颜晚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你能将人给放开吗?”
“一会儿。”宋宴辞说道,手却十分霸道地按在她的后脑勺,显然不乐意让人看见此时沈听瓷的模样。
他刚才将人放开时,便瞧见她眉眼含春,似一汪春水波澜的模样,直到此时,他都还能感受到自己强有力的心跳和火烧一般的感觉。
他压根就不愿意让其他人看见她这副眉眼含情的模样。
“好了,晚晚洗牌。”谢清越拉住谢颜晚示意裴唱晚重新洗牌。
裴唱晚其实此时也有些心不在焉的。
因为她坐的这个位置,所以她刚才是瞧见了沈听瓷情动时的模样,在她含羞带怯地抬眼看向她时,就算同是女人,她也有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更不用说宋宴辞。
如今谢清越的声音猝不及防地入耳,饶是她也不由反应慢了半刻,脑中依旧是沈听瓷那一眼情动不能自抑的模样。
眸中带水,眼尾染红。
白瓷的脸蛋透出与人欢好后的情动侬丽,世间诸般颜色,也不过如此。
裴唱晚感觉自己此时也热得厉害。
她一边发牌,一边抱怨着:“你们怎么都不开空调啊!难道不觉得热吗?”
这话一出,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隐晦地集中在她的身上。
片刻后,谢颜晚将手一伸,带了几分无奈:“牌给我吧,你出去洗把脸清凉一下。”
“我也去。”一直没有出声的沈听瓷倏然开口,随后她将宋宴辞推开,自己垂着头,拉着裴唱晚一溜烟的就跑进了包间的卫生间。
裴唱晚不知道沈听瓷为什么要带自己进来,只是她站在后面瞧着沈听瓷那双春水横生的眼,下意识地便将所有的话全都吞咽进了肚中。
身上的燥热更胜。
“你……”裴唱晚刚出声,就感觉自己的嗓子眼中好像卡着什么东西,完全没有办法说出一句话来。
沈听瓷俯身,将冷水洒在自己的脸上。
片刻后,她抬眼朝镜中的自己看去。
脸上的红晕一点点的消散,片刻之后便恢复成了之前的模样,只是脸上悬挂着的水珠,却将她的颜色衬得多了几分纯欲。
“还真是狐狸精。”裴唱晚红着脸说了一声后,便过去将沈听瓷从洗手池前挤开。
沈听瓷并没在意裴唱晚的话,而是说道:“既然你觉得我是狐狸精,那你脸红什么?”
“热的,不行吗?”裴唱晚没好气道。
恶狠狠地说完后,裴唱晚的目光又一次被定格在了沈听瓷的唇上。
她实在是忍不住,又低声嘟囔了一句:“妖精。”
沈听瓷将脸上的水珠擦干后,便率先出去。
她神色冷淡,好像刚才惊鸿一瞥的春水涟漪也不过是众人的一场梦。
“瓷瓷。”刚一坐下,江云兮便往她这边凑了凑,“怎么样?”
“我没事,就是刚才有些热而已。”沈听瓷觉得自己从来都没这么丢脸过,“唱晩不也觉得这里热吗?”
江云兮盯着沈听瓷的脸看,却没有说话。
虽然她没有吃过猪肉,但也不是没见过猪跑,刚才是个什么情况,在场谁不是心知肚明的。
这般想着,江云兮又瞪了宋宴辞一眼。
“我让他们将空调温度调低一些。”
等裴唱晚回来,新一轮的游戏又继续开始,不过这一次他们倒是没玩得像刚才那样放得开。
几轮过去后,酒和菜也被吃得差不多。
“就这样吧。”因为那该死的游戏制度,谢颜晚也被灌了几杯酒。
她头晕眼花地撑着脑袋,完全提不起任何的精神:“我是真喝不动了,你们要是觉得自己还行,尽管去,我要回去休息了。”
裴唱晚的因为年纪不算大,她的酒基本都被谢颜晚、谢清越和裴琅华三人给分着喝了,所以她现在倒是成了全场最清醒的人。
就连江云兮也被灌得脸颊飞红,此时闭着眼倚在裴琅华的身上。
沈听瓷时不时就想过去挨着江云兮,然后被宋宴辞给一把拽回来,让她靠着自己。
这还是裴唱晚第一次在宋宴辞身上看见温柔和耐心,他正不厌其烦地哄着人喝水。
至于孟黎,已经开始抱着孟阳哭了。
大概是酒意上头,裴唱晚突然觉得男人哭成这样,可真是有够丢脸的。
但不等她将这句话想完,宋宴辞已经不想和他们这群醉鬼说话,他抱着沈听瓷起身,便想出去。
“等等。”裴唱晚实在是想不通这人喝了这么多,步子怎么还可以走得这么稳当,她赶紧拉住宋宴辞的衣袖,“你走了,他们怎么办?”
宋宴辞的目光先是落在她的身上,随后道:“谢清越还没喝醉,你找他。”
“我带瓷瓷出去吹吹风。”
“你真的是带她出去吹风?”大概是酒壮人胆,这句话裴唱晚完全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和你也没关系。”宋宴辞将自己的衣袖从她手中抽出来,然后抱着人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裴唱晚诧异地去看谢清越,不过谢清越没有看见,倒是看见自家大堂哥也不是很要脸地将江云兮抱起:“我也先带兮兮走了。”
丢下这句话后,裴琅华也是紧跟在宋宴辞身后离开。
见状,谢清越嗤笑一声:“一个两个都是见色忘友的东西。”
裴唱晚没敢吱声。
将沈听瓷带回房间后,宋宴辞将人放在床上后,便让前台送了醒酒汤上来。
他今晚虽然也喝了不少的酒,不过他酒量尚可,只有微末的一点醉意。
宋宴辞坐在床边,沉默着看着陷入醉意的人,片刻后,伸手勾住了她放在床上的手指。
“瓷瓷。”
“你说,我该怎么做,你才不会排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