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听澜看似强势,与她交手时却是在一味闪避,并不曾轻易出招。
凤吟晚摸不透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指尖银针起舞,却也处处未曾留情。
毕竟,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
她下的毒虽不致命,药性却也偏烈,任夜听澜内力再深,也无法将其一直压制住。
眼见他动作有一瞬迟缓,凤吟晚找准时机,一枚银针朝他的心脉落去。
这一针被夜听澜屈臂挡开几分,眉间阴鸷一跃,竟是顺势攥住手腕将她拉近了几分。
身手上的差距可以靠功法来填补,力量上的悬殊却是无法抹平,手腕被制住,凤吟晚的银针便失去了作用。
夜听澜自然更清楚这一点。
钳着她的手腕反剪在身后,一阵用力竟是直接将她扛到了肩上。
他的身体在触及凤吟晚腹间的隆起后有一瞬微滞,旋即掌间的力道微微一松,瞬时撤去几分。
凤吟晚也是没想到,一连被扎了几针,又中了毒,他竟还能这般轻松自如。
这狗男人的力气,简直惊人!
手腕仍被钳在身后,凤吟晚抽不出来便只能动脚。
岂料那一脚还未等踢出去,腿上便又落下一阵力道,直接将她两条腿都圈得死死的。
转眼间,全身上下,她能活动的就只剩下一个头。
刚寻思着咬他一口吧,但一想夜听澜那张臭脸她就有点下不去嘴,迟疑之际却是一眼瞥见了旁侧的风无息,顿时恨得牙根儿痒痒。
“风无息,你看戏呢?!”
方才她只顾着和夜听澜周旋了,竟是忘了这厮还站在一旁。
他不帮忙出手也就罢了,现下看她都要被扛走了竟还在咧嘴着笑??
不是,他怎么敢的啊!他怎么笑得出来的!
凤吟晚想骂人,事实上她也这么干了。
在被她骂到族谱第三页的时候,这厮像是终于活了一样,迈步追上前。
“墨王爷请留步。”
夜听澜的俊脸早已阴沉下来,见状却是眼都没偏一下,冷声。
“滚。”
风无息扬了扬眉,还真就打算滚了。
凤吟晚见状却是急了,“你敢滚!”
敢滚她就把他和郁澈暗中勾结,想要杀夜听澜的事说出来!
既然跑不了,那就谁都别想好了!
她正想威胁一波呢,股间却突然落下一阵痛意。
夜听澜将手再度按回她的膝弯,冷声警告,“闭嘴!”
凤吟晚:???
这王八蛋,凭什么又抽她!
“放开!除非你日日用绳索绑着我,不然我肯定还会跑!”
绑着也没用,她会解绳子,到时候一样跑!
夜听澜闻言箍着她的手一阵收紧,面色顿时更寒。
“本王不会再给你第二次机会!”
她已经逃了一次,这样的事,他绝不允许再发生第二次!
身子被蛮力控制住,连半分都动弹不得,偏后边儿还跟着个不紧不慢看戏的主儿,凤吟晚简直要气死。
她不屈不挠,在夜听澜的肩上奋力蛄蛹。
“风无息,你到底还干不干人事儿!”
夜听言被击退,体内又被种下了蛊,这厮的目的达成,没准儿真的会狗狗索索地将她卖了。
毕竟,启灵丹可以有下一颗,夜听澜的寒甲铁骑却找不出第二股力量能与之抗衡。
一想到这,她就不爽极了。
忙忙碌碌数十载,为谁辛苦为谁忙!
这群狗男人,一个两个都算计她!
眼前再度出现光亮之际,凤吟晚心一横,直接卸掉了自己的左手手腕。
这一声夹杂在细微的步履和呼吸中极为明显,夜听澜始料未及这般,钳在她腕上的手当即松了几道。
就是这一瞬,凤吟晚顾不上疼痛,取下自己袖口上的银针便再度朝夜听澜扎去。
这一针未加防备,精准落在了他的心脉,夜听澜薄唇一抿,一丝破碎的闷哼当即从唇齿间溢出。
这还不算完,凤吟晚眸子一眯,又屈指将那银针拔出。
几乎是一瞬间,一股黑血毫无征兆从夜听澜口中吐出,顷刻间,他的面色便已陡然发白。
箍在她腰间的力道散了几分,凤吟晚眼底凝了凝,将银针别回袖上。
毒是她下的,她最知晓该如何将其发挥到最大程度,先前的几针皆是在为此做铺垫,心脉上这一针是最后一针。
夜听澜用内力结成的压制,被她破了。
脱臼的左腕还在隐隐作痛,凤吟晚抿了抿发白的唇,垂眸才发现箍在腰间的力道并未退去。
非但如此,反倒收紧了几分!
惊异扭头,对上的却是那双漆沉如墨的晦暗长眸。
夜听澜开口,嗓音里不可抑制地染上几分轻颤。
“如此,你可愿随本王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