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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孩子是谁的?

    夜紫韵睨她一眼,面上尽是嫌恶之色。

    “真是晦气,你们凤家的事可别沾上我们!眼下哥哥正得父皇器重,若是要被你们连累,本公主定会禀明母妃,叫哥哥提前休了你!”

    提前休了她?她倒是真敢说!

    凤吟晚抿了下隐隐泛白的唇角,脊背挺直。

    “清韵公主好大的口气啊,本王妃与王爷的婚事乃是圣上御赐,我二人尚且都无法擅自和离,容妃娘娘却轻易便能做主?”

    先前夜听澜盛怒之下虽给她下过休书,然此事不闹到御前,那休书便等同于一张废纸,纯纯是用来折她脸面的。

    美目微寒睨她一眼,又掀唇,“不知容妃娘娘这是做的哪门子主,可是清韵公主你的主?!”

    她嗓音凛冽,带了十足的寒意,夜紫韵听得面色一变,眉眼当即挤到一处。

    “你嚣张什么!不过是个败军之将的女儿,你真以为父皇会对你那般看重!本公主可是……”

    施威的话还未说完,太监尖细的嗓音便已从外头传来。

    “太后娘娘驾到——”

    房中剑拔弩张的气氛瞬时被打断,夜紫韵眼神闪了闪,当即从榻边退开。

    “皇祖母。”

    这一声柔柔细细,与方才简直判若两人。

    太后淡淡扫她一眼,径直抬眼看向榻上的凤吟晚。

    “墨王妃,你醒了?”

    方才与夜紫韵对峙消耗了不少气力,凤吟晚现下白着一张俏脸,模样竟是比昏厥之前还要憔悴。

    太后眼色一暗,再看向夜紫韵时,眼神中分明就多了几分警告。

    “孙媳参见太后。”

    她说着还作势要起身下榻,太后见状当即叫人叫住。

    “罢了,你身子尚且十分虚弱,便勿要多礼了。”

    凤吟晚点点头,身上的确没有多余的气力。

    眼神从她眉间浓重的忧虑扫过,太后默了默,又道。

    “墨王妃,自古以来胜败便乃是兵家常事,此番你父兄虽在前线吃了败仗,然我朝将士勇猛,现下已退到临关城中严守,蛮夷粗鄙,有勇无谋,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你也不必过于担忧。”

    这话,便是印证了父兄兵败之事。

    凤吟晚心中一震,顿时便有些轻颤。

    不等做声,手腕便已被太后拉过,“你医治疟疾诸多劳累,今日又在宫中遭了刺客,现下当保重好身子才是,你腹中的孩子可是哀家的嫡曾孙,千万要慎重呐。”

    凤家若有事,凤吟晚的肚子便是免死金牌。

    太后有意叮嘱,然凤吟晚的思绪却只落在了“孩子”二字上,秀眉顿时蹙起。

    什么孩子?

    按照她的计划,应当是见红之后不慎“小产”,虽然过程出了纰漏,半路冒出来一个刺客,但御医也该发现她已无脉象,怀孕这事便该揭过了。

    可是……太后现下怎还叮嘱她注意身子,难道御医并未将此事上报?!

    满腹的疑问化作眉心紧蹙,私以为她是在担心孩子的事,太后当即又出言宽慰。

    “放心吧,赵太医已经看过了,你虽受惊见了红,但肚子里的胎儿并无大碍,想来这还是得益于你素日用下的诸多补品,回头哀家再命人从库房中挑选些给你送去。”

    凤吟晚成功被这番话雷住了。

    她肚子里的……胎儿?

    不是,这庸医不会误诊了吧?!

    眼睫极快一错,她当即便抬手搭上自己的脉,这不搭不知道,一搭却是直接吓了一跳。

    仗着有手镯给的灵药,身子这方面她一向粗枝大叶,近日又一直被疟疾的事缠着心神,不曾想一个不注意,竟真的有了身孕,而且还是两月有余!

    这……

    脑中一连震了几下,却又猛然发觉不对。

    两个月前她与夜听澜还未行房事,这身孕……难道竟是那次!

    一个隐秘的想法从心底冒出来,凤吟晚面上一阵发白,顿时僵住。

    这脸色实在不好,太后见状只以为她是身子不适,当即又开口叮嘱。

    “好了,你身子尚未恢复,今夜便宿在九州香榭吧,待明日好些了再与澜儿一同回府也不迟。”

    九州香榭,是夜听澜在宫中时的居所。

    凤吟晚麻木点头,“是。”

    太后说罢便带着人离开,起身时还专程将夜紫韵一同叫了出去。

    紧闭的房门将动静隔绝,凤吟晚总算松了力。

    今日发生的一切宛若一团厚厚的迷雾,件件都超出了她的预想,甚至,还牵扯出了一颗新雷。

    穿过来之后杂七杂八的事情堆成了山,若非今日又提及身孕一事,她都快将那夜的事情忘诸脑后。

    所以,那男人到底是谁!

    纤指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想到夜听澜,凤吟晚心中倏地一窒。

    她昏过去之时众人都在场,既然太后知晓身孕之事,那夜听澜想必也已知晓……

    这么大一顶绿帽坐实,他定当无比震怒。

    心头微微一颤,凤吟晚抿唇,一时竟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

    思绪纷乱间,宫女端着汤药进来。

    “王妃,这是赵太医开的安胎药,您趁热喝了吧。”

    先前不知道的时候未曾在意,现下知道了,凤吟晚便也谨慎起来,至少,为了替凤家留下一块免死金牌,她这肚子觉不容有异。

    细细辨过碗中汤药,她仰头喝下,开口却是问夜听澜的行踪。

    “王爷可曾说过何时回来?”

    这事是横在他们之间的一颗雷,她觉得,有必要解释两句。

    宫女闻言却是摇摇头,“王爷被圣上召去议事了,今夜还不知何时回来,王妃身子虚弱,喝过药便早些歇息吧。”

    睡意早已被重重心事冲淡,凤吟晚起身倚在榻边,原本是想等夜听澜回来的,不想身子传来的疲累却令她有些发昏。

    迷迷糊糊间,房中的烛火便已燃尽,还未等她开口叫宫女进来添烛,一道高大的身影便已推门而入。

    下一瞬,身子骤然被寒意包裹,双唇更是被狠狠攫取。

    凤吟晚回神,当即便伸手去推,岂料在伸出的一瞬间双手便已被攥住,而后以不容拒绝之势被扣在头顶。

    心中一紧,她直接用力一口咬在男人唇上。

    下一瞬,夜听澜低沉得近乎黏稠的嗓音,伴着血腥味冷冷传来。

    “孩子,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