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听云不敢要了。
“母妃……您出宫已久,这个时辰父皇该担心了,儿臣还是快些陪您回去吧!”
脸都丢尽了,夜听云只想赶快逃走。
偏偏他这个母妃性子火爆,一点都不好惹。
“给墨王妃道歉。”
夜听云觉得,这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咬了咬牙,他求助般看向夜听澜,不料自家好三哥墨眸一偏,直接选择战术性回避。
有了老婆忘了兄弟啊!
夜听云简直欲哭无泪。
犹豫的功夫便听那厢一声叹息,凤吟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出声。
“贵妃娘娘,还是算了,本王妃的名声的确不好,云王殿下心中有看法也是应该的。”
夜听云的耳朵,瞬间更痛了!
“哎呦错了错了!本王错了!”
“本宫教子无方,让墨王妃见笑了,今日还有事,改日本宫再请墨王妃到宫中一叙。”
而后,夜听云便被揪着耳朵拎走了。
他痛得眼冒泪花,后头,凤吟晚半靠在夜听澜怀中笑眯眯地冲他挥手。
夜听云一阵毛骨悚然,瞬间就得出了一个结论——
惹什么都别惹女人,尤其,他母妃和凤吟晚这样的!
人都走出去了好远,凤吟晚还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夜听澜唇角一勾,垂眸来看她,“丽贵妃做事说一不二,听云一向怕她。”
凤吟晚看出来了,夜听云那不是一般的怕。
想起他被拎走时那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差点笑出声。
“原以为丽贵妃身为高位,为人必定颇为严苛,没想到竟也是直爽脾气。”
说完她下意识就想到了皇后和容妃,当即暗暗啧声,果然,丽贵妃就是一股清流!
夜听澜似有所感,剑眉几不可见一扬,未等做声,眼前却又是一抹人影迎上来。
“三哥?”
夜听雨姗姗来迟,未料到会在这碰见夜听澜,他面上明显有些惊讶。
看见他的瞬间,凤吟晚亦是收了笑。
“多日未见,四王爷瞧着倒是容光焕发,气色甚好。”
先前在她面前口口声声说和凤依依是真心相爱,眼下凤依依被她送进大牢已有数日,倒也不见他出来关心了。
目光落到凤吟晚身上,夜听雨眼底惊艳再度闪过,极快又恢复了纨绔之态。
“三嫂这便是拿我来取笑了,若说气色甚好,有三哥在此,本王怎敢妄居。”
夜听澜的气色的确社会很好,半点都不像是中了寒光诀之人!
不等他看出什么端倪,夜听澜已经抬手揽上凤吟晚的腰肢。
“时辰不早了,该出宫了。”
他说罢便揽着人径直往前去,后头,夜听雨眼神暗暗从二人身上扫过,眼底一抹狠色极快闪过。
自那日被她撞破之后,夜听澜便连夜下令解除了揽清院的封禁,但,饶是这样,凤吟晚仍然坚持要回将军府。
马车停在将军府门前的时候,夜听澜俊脸上的阴翳达到了顶峰。
“当真不肯随本王回去?”
这语气,不悦中还隐隐有一丝委屈。
凤吟晚秀眉微不可见一扬,下车的步子并未停滞半分。
“臣妾在将军府住得挺好的,王爷若是心中思念,常来常往便好。”
被封过的院子,她才不住。
夜听澜薄唇抿紧,不等回神轿帘一落,那抹倩影已经消失在了视线中。
车外亓玄还在等候,良久,听里头传出声无奈的吩咐。
“回去。”
凤吟晚心情甚好回了府,正盘算着叫玉屏再煮些酸梅荔枝饮来,没两步却撞上余氏。
那日从书房取得东西后便未再管她,现下瞧着,倒是叫她得了空子出院来了。
余氏也未料到会这么巧碰上她,眼神暗暗一闪,当即快步迎上前。
“吟晚,才从宫中回来吧?我看你今日心情不错,你妹妹她还在牢中呢,不如……”
她挤眉弄眼等着凤吟晚的意思,不料凤吟晚淡淡睨她一眼,淡声。
“余夫人说的不错,本王妃方才心情的确不错,不过……现下突然就有点不好了呢。”
余氏闻言面上笑意顿时一僵。
“你什么意思!”
这贱人分明说过会将依依放回来的,她竟如此不守信!
看表情也知道她是在骂自己,凤吟晚勾唇,丢下句“字面意思”便径直离开。
余氏气得牙痒痒,两手死死攥着帕子,眼底怨毒浓重。
……
二王府。
夜听言正在书房下棋,门帘却被一股大力撩开,夜听雨急匆匆进门。
“二哥,你不是说他已中了寒光诀,不出三日便会武功尽失,沦为废人吗!”
他,说的自然是夜听澜。
劈头盖脸的质问砸下来,夜听言闻言面上一凝,原本涌上来的怒气顿时滞住。
“此话何意?”
夜听雨面上焦灼不减。
“今日太后请了僧人到宫中讲佛,我在御花园中碰见他了,我瞧着他气色甚好,哪里像是中了寒光诀的样子,恐怕连元气都没伤到啊!”
顿了顿,他又皱眉,“二哥,风无息所言是否属实,不会是紫参已经得手,他便随意戏弄我们吧!”
未料到这般,夜听言面色也迅速沉下。
默了半刻,唇角抿紧。
“他没那么大的胆子。”
“那怎么……难道他们手里还有紫参?!”
紫参本就极为稀有,整个靖朝,父皇只赐给了夜听云一株,旁的便无踪迹可循。
夜听澜手中还有私藏的概率,简直微乎其微。
“此事没这么简单,看来,我们要将计划提前了。”
夜听雨一怔,面上仍有些犹豫,“二哥,现下兵权还在他手中,我们摸不清情况,不宜贸然动手啊。”
皇帝虽忌惮夜听澜的实力,但比起将兵权分散到他们手中,他最嘱意的还是夜听澜。
他们若现下便对上,定然毫无胜算。
这个道理夜听言自然也明白。
“本王说的并非是此事。”
“那?”
夜听雨疑惑着抬头,却正对上他眼底的算计之色。
“听雨,你亲自去一趟京兆府大牢,凤二小姐还在里头呢。”
管那女人做什么!
夜听雨下意识便要皱眉,对上夜听言的眼神,却又猛然顿住。
“是,二哥,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