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莲话里暗戳戳带着刺,眉眼却笑意盎然,明显是心情不错的样子,凤吟晚扬了扬眉,觉得有必要让她难受一点。
“不知……”
她突然凑上来,秦如怜下意识以为她要打自己,尖尖叫了声就往绯色身后躲。
凤吟晚勾了勾唇,直起身。
“秦姑娘这是做什么,本王妃不过是想问问,你这脸上用得是哪家的脂粉。”
没想到她竟会问这个,秦如怜狐疑着皱了皱眉。
绯色瞪眼,“姑娘脸上用的,是悦颜坊新出的玫瑰玉露粉,一罐可要百金呢!”
凤吟晚点点头,当即也学着她的口气道:“嗯嗯嗯,果然是价值百金的东西,这抹在脸上,就是瞧不出半点淤青呢!”
秦如怜昨日在四海云宴门口被砸得鼻青脸肿,闻言当即变了脸色。
偏绯色不知情,自觉回到王府身板硬了,继续呛声。
“那是自然!”
“这般贵重之物,莫说淤青,便是陈年旧疤也能盖得住,王妃若早些时候能用上,没准也就不会丑得遭人嫌了!”
她得意着哼声,扭头却正对上秦如怜剜过来的眼神,当即身子一颤,喏喏退到一旁。
秦如怜脸上神情变了变,又抬眼,“姐姐不是说已经查到了些端倪,不知这证据现在何处?”
这也是夜听澜关心的问题。
估摸着这时候玉屏也应该到了,凤吟晚颔首,“请王爷稍等片刻。”
她说罢便出门去瞧,等了片刻,果然见着玉屏快步往这来。
凤吟晚瞧着她这急匆匆的步子,秀眉一蹙,一股不妙的感觉登时跃上心头。
“小姐!”
玉屏快步跑上前,眉头紧皱,“孙婆子……不见了!”
不见了?
凤吟晚心中一紧,美眸中登时多几分冷凝。
“是怎么回事?”
玉屏一阵自责,急得快哭出来。
“奴婢照着您的吩咐去后院提人,却见储物间的门不知被谁给打开了,里头空空如也,那孙婆子早就不见了踪影……”
她说着眼眶又是一红,凤吟晚追问,“庞六呢,他可还在?”
玉屏点点头,“看柴房的守卫并未去用午膳,所以那边没出纰漏。”
凤吟晚闻言心中稍稍定下几分,凝了凝眉,她眼底涌上些许暗色。
凤靖元的人自然可靠,一上午都没来禀报,说明该是相安无事才对,原本此事就十分隐秘,怎么会在临走之前出这般大的纰漏?
突然想起在后院遇到的那两抹人影,凤吟晚眉心一跳,还未及细想,那厢秦如怜却已出声催促。
“姐姐说的证据在哪?该不会就是玉屏吧?”
凤吟晚睨她一眼,只看向夜听澜。
“王爷,此事那孙婆子乃是元凶之一,贼人赵四也一向是由她来联系,原本臣妾已将她拿住,准备今日让她当众亲口认罪的,不过……”
“不过什么?”
凤吟晚朱唇抿紧几分,“她现下已经不知所踪了。”
“不知所踪?”
夜听澜眉心一蹙,叩着桌案的长指微微顿住几分。
还不等凤吟晚再开口,那厢秦如怜却是掩了掩唇,惊讶般出声。
“姐姐说孙婆子是此事的元凶?可如怜方才还在府中见过她呢,若真如姐姐说的那般,她现下应该畏罪潜逃去了吧,又怎会出现在王府之中呢?”
“你刚刚见过她?”
凤吟晚美眸一寒,“在王府?”
“是啊。”
秦如怜点点头,眼中含笑侧过身。
“听澜哥哥,既然王妃说此事与孙婆子有关,不若便将她也叫来,当面问个清楚。”
夜听澜颔首,墨眸在凤吟晚脸上凝住几分,当即示意亓玄去将人带来。
秦如怜眼神暗暗一剜,“姐姐莫要着急,孰是孰非,待会儿等孙婆子来了一问便知。”
小白莲定定瞧着她,唇角得意得都快翘上天了。
凤吟晚见状心中也了然几分,当即冷嗤着颔首。
“好啊,本王妃正愁寻不见她呢。”
不过片刻孙婆子便被带了过来,她进门时还鼻青脸肿,明显被人揍得不轻。
一眼瞧见凤吟晚,当即恨得咬了咬牙,快步扑到夜听澜面前。
“王爷,老奴在王府伺候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可一定要为老奴做主啊!”
夜听澜目光落在她身上几分,眉心几不可见一蹙。
“这是怎么回事?”
“昨日老奴上街替秦姑娘买胭脂,谁知竟在半路遇上了王妃,王妃假扮大理寺少卿来审问老奴,老奴说不出什么,她便让自己的两个守卫动手打人,还……”
悄悄瞄秦如怜一眼,她又道,“还将老奴打晕带去了将军府,让老奴今日在您面前栽赃陷害秦姑娘!”
夜听澜闻言墨眸一眯,俊脸果然沉下几分,“她让你如何栽害?”
“王妃指使老奴将赵四说成是秦姑娘的人,那日他出现在宫中,其实是秦姑娘想要毁了她的清白,不成想却作茧自缚。”
“老奴宁死不从,王妃便将老奴关押在将军府的后院,这是要屈打成招呀!”
她说着就开始粗声哭嚎,凤吟晚听得冷笑出声。
孙婆子不满,“王妃笑什么?”
凤吟晚冷冷睨她一眼,“你方才说本王妃将你关押在将军府的后院?”
“是啊。”
“将军府虽不比王府守卫众多,可众目睽睽之下,你是如何从后院之中逃出来的?”
“光天化日之下,你一个大活人,还能大摇大摆走出将军府不成!”
未料到这般,孙婆子明显一怔,支吾着出声。
“这……这当然是多亏了有人相助!”
“哦?是谁敢在将军府中相助于你,公然和我这个大小姐作对!”
孙婆子闻言却是嘴一歪,嘲弄道:“王妃未免太过高看自己了吧!公道自在人心,别人看不惯你行此不义之事,自然愿意出手相助!”
凤吟晚扬眉,正暗暗思量着这个“看不惯”,孙婆子却又哭声。
“王爷,老奴所言句句属实,王妃她定是看老奴素日与秦姑娘亲近,自己拿不出证据,便想指使老奴来诬陷秦姑娘!”
“如此心肠恶毒之人,怎配做墨王府的王妃,您可一定要禀明圣上休了她啊!”
夜听澜脸色早已沉了下来,根本不给凤吟晚解释的机会,大手一挥。
“来人,将王妃拖出去,杖责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