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转身要走,秦如怜心头一阵惊慌,当即扑上前死死抱住他的大腿。
“听澜哥哥……方才是如怜一时冲动才会言语过激,经此祸事我心中实在难过,还请你……”
地上尽是碎瓷和玉片,她膝盖结结实实跪在了上头,隔着衣裙瞬间被扎得血肉模糊。
夜听澜见状眼色一暗,当即也停住步子。
“不必如此,本王知你并非有意。”
秦如怜摇头,“若听澜哥哥不肯原谅如怜,如怜便长跪不起。”
细碎的白瓷很快被鲜血浸染,秦如怜却死死咬着唇,并未吭声。
夜听澜眼底一阵晦暗,只好伸出手去扶她。
“本王说了,没有责怪你,不要做伤害自己的傻事。”
见他语气中的寒意消退,秦如怜顿时松下心来,作势便“跌”进了夜听澜怀中。
“如怜有错在先,怕听澜哥哥生气,便也顾不上那许多了……”
她咬唇低声说着,还一脸娇羞的把脸往夜听澜怀里埋,外边墙头上的凤吟晚和玉屏都看傻眼了。
这娇柔可人的模样,和方才歇斯底里的,是同一个人?
没看出来啊,小丫头片子还有两幅面孔呢。
怀里被蹭出几分热度,夜听澜身子也是一僵,但碍于秦如怜的膝盖受了伤,他还是没有将人推开。
这情形落在外面偷窥的人眼中,就不是这么个意思了。
玉屏默默叹口气。
小姐就是性子烈了些,要是也能学上那么一两分,肯定能把王爷拿捏得死死的。
“王爷,秦姑娘。”
房中气氛正要升温,却被一嗓子响亮的叫声打破。
亓玄抱着厚厚一沓子报文,快步冲进房中。
“王爷,御书局的报文属下都给您收来了!您看看,三千二百七十九份,一份不落!”
他“duang”一下将报文搁到地上,才抹了把汗,便见自家王爷身形往榻边一闪,顺势将怀里的人影推开。
秦如怜还想再温存片刻呢,乍一下被推开,当即一屁股坐回了榻上。
“欸……”
夜听澜飞快理了理衣裳,上前去查看报文。
玉指在堆成小山的报文上捻过,颔首,“办的不错。”
好不容易得了句夸赞,亓玄欣辛酸中透出几分欣慰。咧了咧嘴,他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当即又从怀中掏了张票据出来。
“王爷,这是报文的费用。”
夜听澜眼皮都未曾抬一下,直接挥手,“去库房取便是,不必知会本王。”
亓玄闻言微微一怔,但想起今晨自己挨的那一脚,他抿抿唇,还是忍住了没再吱声。
“是。”
他应过声便快步退了出去,那厢,秦如怜瞧着那厚厚一摞报文,总算是放下心。
眼神暗暗一闪,她又受惊般弱弱出声,“听澜哥哥,你方才说会命人查清此事,这话可还算数?”
夜听澜颔首,“自然。”
“昨日大典结束之后,是王妃将我拦下,说有事要同我交代,便将我带去了花园。”
“我原以为,王妃做事虽然霸道了些,但总不会害人,没想到……”
话及此处,她十分应景的红了眼眶。
“瑞庆殿守卫众多,王妃带我去花园的时候,必然是有人瞧见了的。如怜知道听澜哥哥顾忌她母家的势力,可事关如怜的清白,断断是不敢在此事上说谎。”
她颤着身子低声哭了起来,夜听澜闻言果然沉下脸。
“镇国将军府是权贵不假,但朝廷律法也并非儿戏。你放心,若此事确是她所为,本王必不会轻易放过!”
秦如怜捏着帕子泪眼朦胧,动容地点点头。
夜听澜正准备再出言安慰她两句,突然听院中传来阵声响,当即眉心一蹙,飞身往外去。
一眼瞥见院墙下那抹紫衣,俊脸重重一沉。
“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