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雪飓风、飞沙走石甚至就连天上将散未散的乌云都是一股脑的朝着晋元白压去,片刻之后晋元白的身上的淡黑色的裂纹逐渐转向深红,同时还散着淡淡的猩红雾气,天地反噬消耗的正是晋元白最根本的血气,此刻的晋元白就像是一个满是裂纹的瓷娃娃,好像轻轻一碰就会彻底碎掉化作满地碎片。
「给我破!」晋元白一声大喝,四周不断压来的天地灵气的流转速度也逐渐慢了下来,同时晋元白全身的红色裂纹也逐渐被金光所占据,墨影最韧,不破金身岂是浪得虚名。.
「正奇我来。」栾满仓一步踏出身形骤然拔高,瞬间就已经与晋元白高度齐平,栾满仓也不废话,左右两手各执一把斧头奋力往中间一合,顷刻间虹光乍现,两把斧头重新合一。
与此同时栾满仓背后显化出一道高足二三十丈的虚影出来,那虚影手握一把开山巨斧,拉开架势狠狠的朝着晋元白头上三寸横扫过去。随着这一斧落下,无数飞雪飓风,飞沙走石像是失去了原本的目标瞬间紊乱起来,直接将晋元白、栾满仓给掀飞出去。
这一斧头重神而不重力,原本是栾满仓对战时斩人神魂遁术的杀招,现在是等于斩去了晋元白与天地的角力,将他隐匿了起来,就等于向汹涌的河水中丢了一块巨石的同时将晋元白这个一个破碎的水坝给捞上了岸,当然在如此短时间内强行催动此招又斩断了晋元白与天地灵气的角力,饶是体魄雄厚的栾满仓也是拼了身负重伤才能面前完成的。
「那魔头还没死,先去杀了他。」晋元白在紊乱的风雪碎石中强行稳住了身形,将已经到了喉咙的鲜血又重新咽下,这一架打的实在是太过憋屈,就像是一个棋术精妙的高手布了一场精妙绝伦的棋局来围杀一个稚童,原本应该是轻松加愉悦的小事,哪成想那个小孩居然直接掀飞了桌子又朝着他的脸上狠狠来上了一脚,让他输的不能再输了。
栾满仓望向荆飞语坠落的方向,看见他已经冲雪地了怕了出来,一瘸一拐的朝着褚师山河方向走去,才松了一块去,也抓紧向那魔头跌落的方向飞去。
栾满仓从怀里摸出一个羊脂玉瓶,从里面倒出来两颗丹药塞进嘴里,将剩下的全部丢给前方的晋元白,晋元白接到瓶子后直接捏碎了羊脂玉瓶将丹药连同瓶子的碎片一股脑的全部吞下。就在栾满仓刚在怀里掏出一张膏药想要丢给荆飞语的时候,晋元白已经到了雪坑之上。
「小心还有陷……」栾满仓话还没说话,就看见已经靠近魔头坠落雪坑百米的晋元白疯狂的从空中抓住一片雪花然后化作雪白长枪朝褚师山河方向砸去。g
长枪如秋雨,寒风扫江南。
随着银白长枪如同雨点般落下,那一片雪地瞬间被炸的千疮百孔,露出枯黄的泥地出来。
等到褚师山河的身影处那个已经被扩大到直径数十米的雪洞中彻底暴露出来,晋元白才停下手中的长枪。
「死了?」见到晋元白停手栾满仓才敢凑上去,凌空往雪洞里看去,褚师山河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反应了。
嗖!
一声破风声突然响起,一道银光直接扎进褚师山河的后背,刀长三寸全部没入体内,只有刀把留在外面。
「死了。」强行拖着伤腿御风赶来的荆飞语肯定的说道。
听到荆飞语肯定的答复,栾满仓松了一口气,但依旧谨慎的说道:「这魔头实在诡异,咱们还是直接走吧。」
栾满仓话音还没落,晋元白就已经进入了雪坑中,他站在褚师山河旁边,用脚轻轻踢了褚师山河的小腿几脚,见没反应才大
「褚师山河你确实是个好对手,放心你的名字不会湮灭在时间长河之中,我会取了你的翅膀放在暗室最显眼的位置,来时刻警醒我不能再犯这种愚蠢
的错误。」
就在晋元白蹲下伸手想要掀开褚师山河后背的时候,突然一个双脚猛人发力朝着后方飞掠出去。
而他的面前正是那张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面孔。
褚师山河!这么可能!
晋元白此刻心里充满着无尽的恐慌,金身不破?什么狗屁的不破,那只是还没打到金身破碎的临界点而已,可在个魔头为什么能够一而再再而三的复活,不死不灭,不死不灭,真魔祸!那道那个荒唐的理由是真的?不可能,可是怎么魔头为什么就是杀不死那。
「杀!」距离晋元白不足三尺的褚师山河嘴中冷冷吐槽一个字,褚师山河胸口像是听到了命令一般,瞬间射出一道虹光朝着晋元白胸口刺去。
这个距离实在太近,太过突然,晋元白一时间竟然没有任何机会反应,只能任由那把飞剑贯胸而过。
那是一道锋利无匹的剑气在刺穿晋元白胸口后在风中迅速消逝。
噗嗤两声,两道鲜血从褚师山河后背溅出,应该是血气不住的原因,那两道飞溅出来的鲜血很快就失去了后力朝下方落去。
而那手握那两把刀的正是那同样重伤的荆飞语。
「走。」荆飞语舍弃褚师山河一把捞起已经昏迷的晋元白飞跃出去,离开这一处战场。
褚师山河缓缓坠下,凌厉的目光也缓缓涣散,这一刻褚师山河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身体的力量在快速流逝,他如同坠入无尽黑暗之中,这一刻过往的一切都如同走马观花一般在褚师山河眼神迅速闪过,很快却又很清晰。
这一生有过得意,有过失意,有过放荡不羁,有过委屈满怀,可到了现在那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仇恨、怨闷都不值得一提,现在真正放不下的只有那一间茅屋、那一个老人,那一个女子……是对世界对他们的不舍。
人天生畏惧死亡,可当人真正认清了死亡的那一刻,死亡便不再值得恐惧。
随着褚师山河狠狠的砸落在地上,眼神中那最后的一点光泽彻底消散,这一刻褚师山河与那枯黄的土地融为一起,消失在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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