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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少年游 第二十二章一人可祭天

    赤麟君屹然而立,双袖红光涌动渐渐化作无数细如长发的猩红小蛇,双手布满坚不可摧的鳞片藏匿于无数红蛇之内,

    据说血魔冥河老祖自幼修行于冥河之畔可化作万丈血蟒与祖龙争锋,妖族冥河血祖虽然得了冥河老祖的血冥功却无法修炼出血蟒化身,却退而求次将其衍化成了无数的赤蛇,算是在数量上完胜了冥河老祖。

    妖族青年领袖赤麟君更是独得此秘法,双袖赤蛇无数,一旦击中敌手赤蛇噬骨,扒皮抽筋都只在一瞬间,手法残忍至极。

    对付赤蛇道行不济只能用那些符箓箭矢,还有道法虹光一点点去消磨赤蛇。

    当然前提是人家赤麟君肯站在那任你打。

    赤麟君一步侧移,想要冲入敌阵。

    上百道符箓凭空出现,激射出各色流虹射向赤麟君,生生将赤麟君给逼退。

    赤麟君刚刚退回原地,就有七八名符师跳出来,从怀里拿出来大把大把的黄纸金字上等符箓补入缺口。

    “没意思。”褚师山河打了个哈欠,吐槽道。

    楚昕素翻了个白眼:“对对对,人家的虐杀没意思,你的就有意思。”

    “是真的没意思。”突然冒头的沐英也忍不住开口:“明明很简单的事,非要去折磨人家,看着就糟心。”

    这下楚昕素的才去认真去看赤麟君,果不其然先前那百十道符箓虽然声势浩大却是连赤麟君的皮毛都没碰到。

    “无耻。”楚昕素愤愤不平。

    “我就说了吧。”

    褚师山河故意凑到楚昕素面前居高临下。

    “你更无耻。”楚昕素一脸娇羞的将褚师山河推开,跑到一旁蹲在地上画圈圈。

    “啧啧啧。”沐英先是嘲讽了一番,然后小声提醒褚师山河:“你家大舅子看着这边那。”

    吓得褚师山河一机灵,朝那颗古木望去果不其然楚狂人已经不是盘膝闭目。而是双目圆睁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褚师山河赶忙举手投降,嘿嘿傻笑。

    陆通这才闭上双目,身后那一颗有成千上万片如青锋小剑的柳叶的柳木才恢复如初不再尖指褚师山河。

    怕了怕了,惹不起。

    褚师山河灰溜溜的跑开。

    沐英重重咳嗽两声,把楚昕素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然后朝着褚师山河逃跑的方向努了努嘴。

    楚昕素满是感激的点了点头,然后朝着沐英指的那个方向跑去。

    忽然感觉后背一凉,沐英望去,那敢在太安山各族族老面前逞凶杀人的楚狂人已经站起来了,所幸那颗古木的叶子没指着他。

    沐英挥挥手,抱之一笑,然后从容走开。

    从始至终楚狂人一直盯着沐英却依旧没有出手,甚至连杀意的没有。

    至于沐英为什么敢堂而皇之的‘坑害’楚昕素,只因沐英知道一桩邪灵族的秘闻。

    邪灵族与南国巫族同属上古遗族,若论上去还算得上近亲。而沐英做为南国沐府的小侯爷自然比旁人知道要多上一些。

    比如上古邪灵族没有那个邪字。邪灵族自上古开始便是崇尚灵魂,将灵魂视为一切,亘古未变。还有就是邪灵族的灵女择夫向来怪异,有灵女与凡夫结合,凡夫百年以后灵女守寡几万年,却不曾寻找那人转世。还有传言灵女与敌族私通,灵族先是风风光光将其嫁入其族,待百年之后,上古灵族拼去了大半家底又欠下了无数人情将灵女夫家灭族,却不迎会灵女而是任其殉情。

    这两桩只是南国灵族密宗里十四卷里最有趣的两个而已,南国尚且都有十四卷天知道邪灵族的族卷里有多少。

    楚狂人是邪灵君之子,而楚昕素又是楚狂人的嫡亲妹妹,所以楚昕素是这任邪灵族灵女无疑。

    先前妖族那人只是出言羞辱楚昕素便被楚狂人一叶灭魂死得不能在死,而褚师山河多番越规楚狂人也只是怒目而视并未出手。

    沐英撇了一眼台上,赤麟君的那局已经落幕。虽然没人死却也没人站着,祭天台上血流了一地:“果然最是无趣。”

    一开始就躲着,一结束就出来的殷虚天再次上台,一路上骂骂咧咧,上了祭天台都是双脚踏空离地一尺不愿沾上一点血渍,要不然回头还得自己去洗衣服。

    殷虚天招呼人把那群倒霉蛋给搬下去,虽然话是那么说的可总不能真的不管不问吧,好在敢来这里的都是各族个家重点培养的青年翘楚身边都跟着护道人备着上等灵药,要不然太安山非得破产不行。

    要是真的给这些家伙吃破产,太安山上那些干吃白饭空长年龄的老牛鼻子非得嚼烂他的舌根不可,虽说平时就没少嚼他舌根。

    看着满台交至的各族青年的灵异血液,殷虚天突然灵机一动,大袖一卷双臂递出。瞬间就有千百个由灵气构成的手臂显化,拾去祭天台上的法袍灵器的残片碎屑,双目中紫色莲花浮现,去搜寻所有细小的杂物。

    “六师伯祖又想干嘛?”最先发问的竟是太安山看热闹的小道童。

    不去清理大片大片的血渍却单单清理杂物的确怪异非常。

    两袖赤蛇造成这场惨剧的赤麟君也眯着眼看着太安山的六先生。

    席上近万人更是议论纷纷,吵杂异常。

    就连帝元殿的儒衫老修士都猜不透这个不过年龄不过百年的小家伙的心思,扭头去看仙祖,后者同样也是摇头不知。

    “他在那干嘛那?”楚昕素好奇的问道。

    褚师山河往上指了指没有说话。

    楚昕素顺着褚师山河的手指看去,除了空荡荡的天没啥啊。

    “是个狠人。”

    冷不丁的耳畔传来一句虚弱无力的话,吓得楚昕素往后一跳,差点没摔倒。

    褚师山河一手拉住楚昕素,一手将到处冒头的沐英给推开。

    “我是猜的。”

    沐英又贴上来,问道:“你咋敢往这方面想那?”

    褚师山河点点头想了想。若有所思的答道:“因为我也会这么干。”

    “你也是个狠人。”沐英竖起大拇指。

    “你们说的是啥?”一脸懵逼的楚昕素问道。

    不远处龙逆与霓芊落相视一眼皆是迷茫,然后匆匆错开。

    “他不会是想?”姜子望咬着四根手指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遗乐满脸苍白哪里还有心力回答姜子望的问题。

    姬凌天与净乐并肩而立,一个大脑袋一个小脑袋得望着天空,姬凌天的一脸凝重,背后的黄金大剑一化为八,悬浮在身后,小师妹则是一脸惊奇看着天上的云舒云卷。

    将一切垃圾清理完毕后,殷虚天竟是以右手拇指划破食指与中指,临空画符,一符落地万符生。

    无数从殷虚天指尖滑落的血纹符箓悠然飘落在地,祭天台上各族青年翘楚交汇的鲜血忽然沸腾起来,血液翻腾奔走在祭天台上构成的特殊的图案。

    殷虚天眼中星光白气蔓延而出,一朵莲花横种虚空,紫莲下坠一分的地上的血液便沸腾一分,最后紫莲落地,血液化作熊熊烈火。

    “他在干嘛?”楚昕素再次发问。

    褚师山河解释道:“都说了,人家都说了这是祭天台当然是祭天用到喽。”

    “祭天!”小家伙失声道。

    祭天,褚师山河一语道破,又被楚昕素一咋呼,便是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太安山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昨个才刚刚祭完天,今天再来一次?真得星辰大道是你家的想请就请。再说就拿这点破血磕碜不,人家赤麟君都不稀罕喂他的赤蛇,你太安山好意思祭天?

    “那朵紫莲?”儒衫老修士扭头问道。

    “上古分宝混沌青莲时,曾遗落一颗莲子与花蕊坠入鸿蒙紫气,我当年去混沌之地采集鸿蒙紫气遇到了一位手拿紫莲的婴儿,但是当我把婴儿抱出来时紫莲便种进了那婴儿的眼睛里。”面对儒衫老修士仙祖没有藏私,直接以心湖之声全盘托出。

    儒衫老修士一脸震惊,想不到创世之前的混沌因果竟然会在此时结果,这是征兆?要预示什么?儒衫老修士看不透也猜不透。

    如果真的那天儒衫老修士看明白了,也猜到了,那么便是他这个空活了二十万年的老家伙死亡的时候。

    与太安山并肩的玄都山忽然散发出阵阵幽光直通九天,云层尽散露出深邃的宇宙星辰。

    以血为祭,以山为鼎,殷虚天说是祭天到不如说是青莲认祖归宗,借用祭天之名震慑天下群雄。

    你们不是上赶着要来太安山凑热闹吗?想看太安山出丑?是想看仙祖死了无人能够继承太安山大统吗?

    笑话太安山青黄不接,连祭天都要请稷下学宫的左祭酒来主持,仙祖手底下除了一个在三千道洲晃荡了几年的哑巴其余的就真当是小弱病残了。

    连一个妖族的垃圾都敢当众拿太安山的脸皮撒气,血溅祭天台?

    真当太安山这些道爷好脾气,就能任你们这些垃圾宰割了?

    太安山的恶人由我来做,既然你敢打我一巴掌那就得被我按在地上,好好听一听我太安山的道理。

    青黄不接?今天我殷虚天就是要你们知道这句话是天底下最大天大的狗屁。

    你们要择良辰吉日,还要提前祭拜山河鬼魅,持心戒斋准备上几十百年才敢祭的天,你虚天爷爷都不需要。

    殷虚天一人祭天与昨天仙家准备了几万年而祭天的规模不承多让,甚至隐隐约约还要更盛一层。

    满座修士再次起立,目睹着这苍穹之下,一人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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