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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少年游 第四十三章盛余峰上三层危楼

    殷虚天乘风悠然飘至太安山顶,对于太安山下的禁飞令和这位行为思想古怪邋遢的二先生,就算那些一心想找这座刚刚成立的道门的麻烦也没胆量从这位二先生身上打开口子,瞧见庆老人的惨样了没,金丹都被人捏碎了,可这凶手偏偏一点事都没有,甚至作为主人家的太安山的连一句可有可无的口头责备都没有,全然不在意那除去已经是废人的庆老人之外的二十八家的想法和态度。

    太安山盛余峰山顶有一座三层巨楼,是用来招待贵宾和召开重要会议的,今天能坐在里面的无疑不是王者境与一些大族的掌权人,可以说里面的都是一些真正想与太安山道门建立关系的家族,负责陪客的除了一群太安山的老道士还有太安山的那位现山不露水的大先生宋溪瑞。

    原本殷虚天是打算去赤木底下的那个琴园,里面有遗乐和姜子望坐镇想来也不会太过枯燥无趣,只是殷虚天是从玄都山大莲花峰峰顶乘风而来,一个人遥遥的挂在半空将大半个太安山尽收眼底,原本准备压下风头去往赤木的殷虚天猛然发现自己那位规规矩矩的大师兄,此刻竟然一个人站在盛余峰高楼第三层的台外望着自己。

    这个可是殷虚天最怕的人没有之一,只是殷虚天最烦应酬按理来说巨楼陪客的也该有他一份,只是仙祖清楚自己这位弟子的脾气秉性,那群老家伙则是怕殷虚天突然发起癫来没人能治得了,也就默认殷虚天这令人发指的逃避行经了。

    衡量一番后,殷虚天收起原本下坠的势头改而乘着余风滑向自己的师兄,赤木离盛余峰巨楼不远在加上殷虚天控制得当,便稳稳当当的停在盛余峰高楼第三层台外的枣木栏杆上,殷虚天脚踩着栏杆蹲下身子往里瞅了一眼乱乱糟糟的,你敬我酒我回你茶的也不嫌麻烦,殷虚天也喜欢乱,不过是乱哄哄的乱,而不是乱糟糟的乱,两个不一样。

    “师兄你找我干嘛?”殷虚天扭着头也只能看到宋溪瑞的侧脸,没办法啊殷虚天面朝里瞅着第三层的酒席,宋溪瑞面朝外看着玄都山,一个规规矩矩一个懒得多动,也就这样了。

    “破境了。”与其说宋溪瑞看的是玄都山,到不如说是大莲花峰。

    “破境了?谁,我嘛?没有没有。”殷虚天摆摆手否认道:“我那有那么快啊,师尊都说了我天生瓶颈难破,只能靠着水磨功夫…破境了…师兄你难道又破境了,我靠进步神速啊。”说着殷虚天倒仰出去,身体与巨楼垂直九十度角,直愣愣的挂在盛余峰高楼第三层外看着天空自个纳闷:“咋子也没见到天地异象啊,怎么能这么悄无声息的进入半王境啊。”

    正巧遇上几个进出盛余峰高楼的外族修士,起先瞧见了第三层的外面挂着一个人都吓了一跳,可瞧清了是二先生后都是当做啥也没看到,在一族一教的重要会客地瞧见这副景象稀奇吗?要是在别的种族早就家法宗规伺候了,可是这里是太安山上面那个是二先生,这就没啥惊奇的了,瞧过了殷虚天只手捏碎半王者境的金丹,如今再看见这一幕那些靠着山上抵报赚钱的家族宗脉的采风官觉得动笔都是浪费纸墨。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宋溪瑞抬手指着对面的大莲花峰:“我说的是你的那位客人?”

    “奥,他啊,马马虎虎勉强能和我打个平手。啥破境?!”殷虚天倒仰着头正好可以看见大莲花峰的一角:“我褚师山河大兄弟破境了?那他兄弟到底啥境界啊。”

    宋溪瑞很认真的想了想:“应该是七境修士,不过看他气势旺盛却有些虚浮想来应该刚破六境没多久,之前我看他出手六境之前的底子打的极好,甚至可以与那真龙族的三太子相媲美了,不过六境破七境虽说是水到渠成可到底还是急了些,底子到底是不如之前的好,往后向赢那位境境几乎都是最强的三太子想来不是件容易事。”

    “那让他多在七境待上几年怎么样?”

    “每个人的修行路子都不一样,提些建议可以,若是对人家的大道指手画脚就有些过了,不是上三境的王者那个敢说别人修行法门出了问题?”宋溪瑞说道:“你的这位客人就别让他在上太安山了,玄都山那边有你压着没人敢去胡闹,可太安山这边牵扯极广,不说那些天生就对魔族看不顺眼的家族,就是我们道门仙家也有几支对你的那位客人有意见的。”

    殷虚天皱了皱眉头:“胡青竹那一脉?”

    宋溪瑞只是笑着,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无法无天的殷虚天为什么单单只怕他这位和和气气的师兄,那可不是什么境界高他一头的狗屁答案,殷虚天都敢捏碎一位半步王境老家伙的金丹,有怎么惧怕一位还卡在半步王境门槛上的年轻人。万年前就有传说,仙祖重鸿传教不佩剑不戴刀,只有两个大小相近模样形式迥异的的碧绿大印,传说一方打印曾经为了拯救数百艘渡船化作大山截断过天河,另一个则是被仙祖随手抛出砸死了天河作乱的一位中三境的王者,从始至终仙祖除了抛印、收印之外都没有动过手,全凭的是那两方宝印的先天功效。

    如今两方大印已经万年不显于世了,其实这么说也不对,因为让世人趋之若鹤的两方宝印就大大方方的摆在他们面前,只是换了名字,那个曾经截断了浩浩荡荡天河水的宝印现在叫玄都山,那个曾经砸死过中三境王者的宝印现在叫太安山,同时两方宝印也都换了主人,太安山之主宋溪瑞,玄都山之主殷虚天。

    只不过如今殷虚天能做的只是掌观山河,集调灵气而已,算是半炼化了玄都山。而太安山早已被宋溪瑞彻底炼化,只要宋溪瑞愿意哪怕带着整个太安山搬家也没几个人拦得住。

    宋溪瑞可以距离上百里窥探褚师山河破境除了殷虚天不防备,还有就是宋溪瑞坐镇太安山如圣人坐镇道场,可越两境杀人。

    天柱昆仑虚仙州有仙祖坐镇当世可立于不败之地,道家祖庭太安山有宋溪瑞坐镇可杀下三境王者。

    “没意思,我走了。”殷虚天不再凸出楼外从新蹲好,刚想倒仰离开,宋溪瑞继续开口:“刚刚来了稷下学宫那边急信,姜先生已经下山了,遗乐也回了,山涛倒是在赤木底下。”

    “说书吗?”殷虚天摇晃着脑袋:“今天没心情听那些添油加醋的山下故事。”

    宋溪瑞顿时心领神会:“山上宾客有些已经下山,今天的事情不多,你可以回去猫着,师尊若是问起来我替你解围。”

    “多谢师兄。”殷虚天哈哈大笑,生怕宋溪瑞临时反悔,不给自己这位师兄反应的时间殷虚天就倒仰着跌下三层高楼,只是一股不易察觉的微风浮起,殷虚天就如同鸿毛一般悠然飘离了盛余峰。

    御风之术就是从来不会说大话的宋溪瑞都敢说,非王者无人可出殷虚天左右,等殷虚天跻身中三境的时候,可于当世无敌。

    等到殷虚天飘离盛余山后,本应该在一楼会友的仙祖重鸿突然出现在宋溪瑞身边,与他一样同样两手扶按在枣木栏杆上,只是两人中间隔一不大不小正好一人的距离,如果仔细去瞧还能看到上面的脚印。

    “师尊。”宋溪瑞转过身子来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

    重鸿摆摆手,示意宋溪瑞不用如此多礼,放松一些就是。

    宋溪瑞又重新面朝外面,欣赏这百看不厌的山中美景。

    “溪瑞,你觉得虚天跟那褚师山河做朋友怎么样?”重鸿问了一个与瞎眼老道胡青竹同样的问题,虽然两次问题一样可意思却大不一样,重鸿问瞎眼老道胡青竹的那次翻译过来就是,虚天和那个魔族褚师家的小子交了朋友,你们那一脉私下做的那些事我都已经知道了,你自己掂量着办吧。到了宋溪瑞这里就只是单单询问宋溪瑞的想法而已,因为在一些事情上就是重鸿亲自开口都无法改变自己的弟子的某些决定,这也是重鸿有意培养和乐于看到的,因为这样才代表这自己的某些错误想法不会被弟子们当做真理供奉,也代表着道门仙家真真正正的走上了一条远远流长的道路,同样自己死后,某些真的却又极其不合理的遗旨突然出现强迫他们做一些不该做的东西,这种事帝元殿为了他们所谓的大义做的出来。

    “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妥,虽然那位褚师山河是魔族却与其他的魔有些不同,似乎像是一个半吊子的儒家门生,这对与百族来说不算什么,但加上魔族二字就不相径庭了,这也同样注定了这位褚师山河的不寻常,好在他是与虚天同样路子的‘真人’要不然一个知书达理的魔族儒将就够道州百族喝上一壶的了。”

    重鸿点点头,示意宋溪瑞继续说下去。

    宋溪瑞说道:“虚天交友没问题,但是也只限他一个人和玄都山一座山,起码在那人与虚天还没真正的崛起之前最好一直保持这样,毕竟我们道门仙家刚刚成立,一些语言上的功夫我们不专门去做可也不能自污其身,留人把柄,好在虚天最会藏拙与自污,我们也不用专门担心这个,这件事就由着虚天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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