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蒙恬和赵高三人纷纷转头看向嬴鸿,目光中满是震惊的神色。
公子鸿这是堂而皇之的向陛下索要兵马之权啊!
还一上来就是大秦重中之重的皇宫守卫的兵权。
他想干什么?
难道不怕陛下震怒吗?
要知道,从大秦统一六国之后,就连长公子扶苏手里也从未有过一兵一卒。
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陛下对分封制深恶痛绝。
而分封制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兵权。
所以从大秦统一以后,没有任何臣子敢在陛下面前提起分封制,更没有任何公子敢向陛下提出此建议。
更不要说直接向陛下索要兵权了。
是,公子鸿曾经向陛下天问剑,陛下还真的赐予了。
是,公子鸿半旬宗师,会御剑飞行等常人所不会的剑法,背后疑似有神仙存在。
但索要兵权,可和这些都不同啊!
这是有可能危及大秦根基的事啊!
公子鸿到底是胸有成竹,有把握才开口,还是一时冲动才贸然开口?
只是一瞬间,在场人的脑海中就闪过了如此多的念头。
“哦?你要两千名守卫何用?”
嬴政的声音很轻,并没有怒意在里面。
就好像嬴鸿刚刚的话,对他来说,无关轻重一般。
可李斯他们明白,嬴政只有在暴怒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而上一次嬴政这样的时候,还是在伐楚失利之时。
“唉,恃宠而骄啊!”
“真是自寻死路。”
“长公子啊,难道你已经猜到公子鸿会做出这样的行为吗?”
“看来只是一个一时走运之人而已。”
李斯、赵高、蒙恬以及月神,低垂着头颅不敢发出丝毫动静,却都在内心中或感慨或高兴着。
“杀!”
看着面无表情的便宜老爹嬴政,嬴鸿冷酷的从嘴里吐出一个字来。
“怎讲?”
嬴政眉头稍微挑了挑,他没有料到,嬴鸿会这样回答他。
“六国遗民、诸子百家,凡不服我大秦管理者,皆杀!”
说到此处,嬴鸿扫了一眼月神,目中杀气盈盈,没有了一点往日翩翩公子的形象。
充满煞气的话语一出口,月神猛然抬起了头颅。
不仅是她,李斯、蒙恬和赵高同样如此,全都仿佛第一次见到嬴鸿一般,死死的看向嬴鸿。
而嬴政呢?
嬴政也被嬴鸿的这一番话给惊到了。
注意,嬴鸿刚刚话里所说的,可是“六国遗民”,而不是“六国余孽”。
这两者之间可是天差地别的。
从统一六国以后,大秦朝堂之上,屡屡有大臣提出要以温柔的手段来对待六国遗民,要感化他们,让他们接受已经成为大秦子民的事实。
虽然没有一个人在嬴政的面前说过他的手段太过暴戾,但在根本上并没有任何区别。
而嬴鸿此番话,可比他现在做的更加过分。
对于不服管教的六国遗民,嬴政他也只不过是增加他们的徭役作为惩罚。
到了嬴鸿这里,直接要他们的命了。
“乱世铁血,盛世怀柔。
大秦统一六国只有短短几载,暴乱时有发生。
在这种情况下,怀柔只会那些反贼更加猖狂,而铁血却能让他们胆寒,从而老实安分下来。
父皇您将大多数关注点放在了大秦之外,对大秦内部却没有投入太多的精力。
儿臣不是说父皇你这样做是不对的,外御匈奴百越,让我大秦子民不用再遭受这些人的迫害,实属不易。”
嬴鸿看到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到了他身上,从容不迫的开始了他的“演讲”。
“可有一句话说的好,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再大再宏伟的堤坝,在滔天巨浪面前都可以巍然不动,可却遭受不了小虫在内部的破坏。
现在,六国遗民、诸子百家就好比这些虫子,正不断蚕食破坏着我们大秦。
父皇你要将心思专注于外面的巨浪,没空搭理这些小虫子。”
说到这里,嬴鸿顿了顿,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嬴政。
“那么,身为父皇您的儿子,儿臣有义务和责任为父皇您分忧。
儿臣之所以向父皇索要两千守卫,不是用作他用,就是用来帮父皇将这些危害我大秦的人一一铲除掉。”
话毕,嬴鸿向嬴政一拱手,悄然下来。
而随着嬴鸿的话语停歇,整个大殿静悄悄一片,所有人,包括嬴政在内,全都定定的看着嬴鸿,半响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是谁?是谁教你这么说的?”
良久后,嬴政才缓缓回过神来。
不过,等他缓过神来的第一时间并不是对嬴鸿的此番话做出评价,而是语气森然的轻声向嬴鸿询问。
因为在他的认知中,嬴鸿是怎么都不会有这样的觉悟的。
嬴鸿现在才十六岁啊!
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从出生开始就一直待在皇宫之中,他根本没机会去了解这些啊!
“禀父皇,没有任何人教儿臣这样说。
这些都是儿臣根据所见所闻,自己悟出来的。
而且儿臣除了父皇外,根本没任何人可以依靠,父皇觉得有谁会这样教孩儿?”
嬴鸿面不改色的回答完嬴政的问题,甚至还反问了嬴政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