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人群里突然响起一声巨响,一群难民不知道为了什么发生了冲突,几人打斗了起来。
现场突然乱了起来。
刚一乱,刘成峰就带着一群人,朝着陆家的歇脚地冲了过去。
方佩茹浑身热血都沸腾了起来,她一下子站了起来,也要往陆家的方向冲。
陆家的孩子妇孺全都挤在牛车上,陆时旺坐在车辕上赶车,陆时昌牵着小马驹,想要从人群中突围出去。
但这些人不但堵着陆家的路,还如潮水一般,向陆家涌来。
看着那密密麻麻,仿如饿狼般向自家人扑来的人群,罗桃花被吓得说话都打抖,“三弟妹,这,这可怎么办?”
江棠棠倒是没慌,从陆时晏的言语中,她可以笃定,他早有计划。她隐隐觉得,他顺自己的意,故意带走李石等人,就是为了让这些难民觉得有机可乘,提前动手。
只是看着这些仿似疯了的人群,她不知道他打算如何破局。
罗桃花见江棠棠不说话,心里着急得不行,正要催江棠棠说句话,突然听见家里两个小子激动道:“三叔,三叔!”
“三叔会飞呢!”
“哇哇哇!三叔好厉害!”
二房的陆田多,陆满仓也拍着手叫道。
陆宸言双眼亮晶晶的,崇拜地看着远处,脚尖轻点,踩着难民人头,朝着自家飞奔而来的爹爹。
江棠棠觉得,她以前看的那些吊威亚的古装电视剧都弱爆了。
这位明明穿着一身布衣,拿着一把杀猪刀,但一身麻布衣硬是被他穿出了衣袂翻飞的感觉。还有那杀猪刀,到了他手里,仿佛不是杀猪刀,而是上好的古剑。
她不得不在心里感叹,这大概就是真正的仙君吧。
即便是换了一具身体,但无法遮挡他真正的气质。
方佩茹和王二狗、刘成峰等人,也都如陆家人一样,看到了陆时晏的身影。
众人都愣了。
一是没想到陆时晏会突然回来,二是他从难民头上飞过的姿势,简直不像凡人。
在这愣神的功夫,方佩茹被激动的难民推倒在了地上。她想要爬起来,继续朝着陆家的方向走。
但如潮水一般的难民,让她刚站起来,又被人推到了地上。
这时候她才发现,计划和现实完全不是一回事。
和她有同样感触的还有王二狗。
他发现很多事情都出乎了他的预料,比如陆时晏回来的太快,难民暴动起来比他预料的还要恐怖,事情根本没有朝着他预料的方向走,他的计划根本没办法实施。
于是他很快放弃了先前的计划,决定暂时先放弃陆家这块肥肉,抓住方佩茹这个小媳妇。
他努力扒开人群,朝着方佩茹的方向走去。
刘成峰这会儿心里已经明白过来,只怕对方早已看穿了他们心思。所以夫妻俩个故意唱了一出双簧,就是想故意引他出手。
虽然心里已经明白过来,但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就算知道胜算不大,他也要赌一回。
刘成峰带着人冲了上去。
同刘成蜂一样,还有许多难民也打算赌一回,朝着陆家的马车冲了过去。
“都退后!不然你们的下场,就犹如此人!”陆时晏手中刀一挥,直接宰杀了一个试图抢陆家马匹的难民。
人头顺着他收刀的力道,飞出去老远。鲜红瞬间喷涌而出,边上几个难民都被喷了一脸。
即便是抢抢杀杀已经成为了许多难民的日常,但还是被陆时晏杀人时干净利落与狠绝吓了一跳。
当然,也有一部分常吃两脚羊的难民在震惊过后,依旧朝着陆家冲过去。
但不管冲过去多少人,都能被陆时晏轻松解决。
这时候,突然有人喊:“有粮了。走,去抢粮。”
“有官家小妾带着人马迁去涪州,拉了好几马车的粮,大伙快去抢。”
这消息,难民们并不信。
但陆时晏太强了,难民们都看得出来,就他们,根本奈何不了他。
这会儿,他们也管不上消息是真是假了,都一窝蜂地跟着那边的呼喊跑了。
大部分难民都跑了后,现场慢慢安静下来。
刘成峰没再让他的人动手。
刚开始看到陆时晏露出轻功的时候,他还可以用只是会些花架子安慰自己,但看到陆时晏杀人时那一手狠厉的功夫时,他便再不能自欺欺人了。
这小子虽然年轻,但却有大将军的气势。这样的人,以后必有大出息,他应当与之交好。
刘成峰也是个能屈能伸,脸皮厚的汉子。刀一收,就上前和陆时晏套近乎。
“兄弟,你以后可当心了,你杀了这么多人,要被人告到官府,可是要被官府通缉的。”
陆时晏抬眸,冷冷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继续擦拭刀上的血迹。
至于刘成峰的话,他根本没当回事。把一个国家管得像炼狱一般的存在,那些上位者在他眼中,连狗屁都不是。
至于他刚才杀的人,他认为都是该死之人。
这些人身上都散发出浓烈的黑气,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腐臭味。
一看就是吃两脚羊,沾染过不少人命的。
这样的人,死多少次都是死有余辜。
刘成峰遭了冷遇,也不尴尬,他呵呵一笑,自己给自己找补道:“也是,就现在这个世道,乱得很,官府根本管不过来,也没人管。这年头,就要狠一点才能活命。但凡你稍微表现的弱一点,骨头都要给人扒了吃了,兄弟,你这一手功夫真俊啊,不知师——”
他还想问问陆时晏师承何处,是在哪里学的功夫,就被江棠棠冷哼着打断,“可不是,刚才我们不就差点被你们扒了骨头吃了吗?”
刘成峰朝着江棠棠拱了拱手道:“这位是嫂夫人吧?可真是国色天香,和兄弟可真是郎才女貌,般配。”
江棠棠挑眉,看着他道:“你这样子,看起来都要比我们大两轮了,你这称呼,我可不敢当。”
刘成峰嘿嘿笑道:“嫂夫人,俺是庄稼人,生得老相,你莫见怪。”
江棠棠翻了个白眼,她信他个鬼。哪里有这么圆滑的庄稼人。
她懒得跟他废话,委屈地拽着陆时晏的袖子道:“夫君,这里好浓的血腥味,我闻着难受,我害怕。”
刘成峰越发觉得,这夫妻俩个都不是普通人。
他刚才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这位自称闻不得血腥味的夫人,刚才在看她夫君杀人的时候,可是两眼放光,跟看戏一样。
而另一个被村里人评为窝囊废,被女人拿捏的汉子,杀起人来更是连眼都不眨一下,跟切瓜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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