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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酒词

    教书易,教人难。

    此时此刻,陈墨深刻理解到了这句话中的含义。

    说破了嘴皮子,咽干了唾沫,很多乡邻还是不愿意接受新政,只有三分之一的人,愿意试上一试。

    这些人有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家里人多地少,如果真能享受到摊丁入亩的政策,将会大大减轻税负。

    某种程度上来说,无异于新生。

    “世美,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陈三丰既是本家人,又是威望尚可的村老,所以他也就成了这些乡邻的主心骨。

    “三爷,你什么都不用做,只管当好众乡邻的带头人就行,有什么事情,我会及时与你商议的。”

    打仗最重要的是士气,做事最忌讳的是离心离德。

    陈墨自问,凭他所掌握的知识,完全可以带领乡亲们闯出一条康庄大道来,但毕竟还是太年轻了。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年轻,就意味着缺少阅历,结果就是难以服众,至少目前是这样。

    所以他需要陈三丰,来团结、稳定众人。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是时候来践行这句话了。

    开山建窑的事情,陈墨交给了林峰全权负责,反正冬天人们无事可做,正好把劳动力全都利用起来。

    从明天开始,这些人就会过上挣工资的日子。

    税负明年春天的时候开征,分红则要等窑厂正式盈利以后。

    当然,想要分红就得入股,百家庄的平地有限,是最好的合建资产。

    而且是租用,并非强行买下来。

    “林峰,最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了,到时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去找王婆说,不要轻易来找我知道吗?”

    回家的路上,陈墨严肃叮嘱着。

    他早就想好了,即便是做掌柜的,也要藏在幕后。

    要不是必须借用里长的名头来劝说村民们,这个面他都不想露。

    总而言之一句话,以后不管百家庄发展成什么样,表面上都跟陈墨没有任何的关系。

    林峰不理解陈墨的做法,但是很听话,拍着胸脯做出了保证。

    接下来的几天,百家庄里风平浪静,一切都在按照陈墨制定的计划推进着。

    虽然他不用管具体的事情,却一点都没闲着。

    编写启蒙教材,酿制或烈或柔和的酒,然后再制作百家庄的整体规划图,以及改进现有的水车等等,可以说片刻不得闲。

    反倒是王富兴那边,始终没有任何的动静,让陈墨多少有些意外,怎么看都不像是王家人的行事风格。

    这一忙,就到了酒楼要开业的日子。

    天色刚亮,许立冬就赶着马车到了家门口,陈墨来到外面才发现,第一场雪竟然悄悄的落了地。

    不大,寒意却重。

    “先生,车厢里我已经铺制了毛皮,透风的地方也都修补过了,若还是感觉凉的话,回头再置办个炭炉。”

    “免了,我没那么娇气,走吧。”陈墨说着上车。

    说不娇气,实则还是很冷的,加上路途较远,当陈墨抵达醉香斋门口的时候,手脚都透着冰凉。

    直到看见“华氏火锅”这块招牌,看到围观的人群和喜庆的氛围后,陈墨才感觉身上有了些暖意。

    “先生,还是走后门吗?”许立冬问道。

    “嗯。”

    陈墨点头,又看了一眼即将开业的排场,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鞭炮!

    直到下车的时候,他才想起了是少了鞭炮。

    看来以后有空了,得把这东西琢磨出来才行。

    到了那时,又是一条无限的财路。

    退一步讲,就算是不为了挣钱,以后逢年过节放一放,也能增添几分喜庆不是。

    “公子来了?”

    酒楼这块是华美书来分管的,因此早早就来到了这里,看到陈墨后笑着迎了上去。

    “华小姐,咱们还是换个称呼吧?”陈墨抖抖身上的雪说道,“公子俩字,我听着实在是刺耳。”

    今天的华美书,穿着打扮十分的讲究。

    本就姿容俱佳,此时更显倾城,以至于陈墨都看的呆了一下。

    听到陈墨的话,华美书笑吟吟的说道:“其实美书也早有此意,不如这样,以后你我直接呼喊名字如何?”

    “再好不过。”陈墨点头,环视四周。

    华美书之前说小修小补,可在陈墨的眼中,这里已经看不出任何醉香斋的影子了。

    “美书,开业的事情都准备好了吧?”陈墨瞄了瞄外面,人已经是越聚越多了。

    “咱们之前商量的那些,都已经准备好了。”点头后,华美书又微微皱眉,“我在想,这里是不是缺点东西。”

    “缺什么?”陈墨四下打量。

    “缺点儿人文气息。”华美书说着,眼睛一亮,“陈墨,如果在进门的屏风上,附一首酒词怎么样?”

    “好。”陈墨点头,“不得不说,你想的真够周到的,也确实应景。”

    “那是,真当我这些年生意白做了?”华美书说完,再没了动静。

    “你看我干什么,脸上有花儿吗?”陈墨被看的心里发慌。

    “你说呢?”华美书吩咐伙计去取纸笔,“你是教谕,满肚子的才学,不看你看谁?”

    “让我写?”陈墨恍然。

    “不然呢?”华美书反问。

    “好,那我就献丑了。”

    应声,陈墨思索了起来,到底该写一手什么诗词。

    少许脑海划过亮光,从伙计手中接过狼毫,龙飞凤舞的写了起来。

    之所以写草书,是因为能对应饮酒的酣畅。

    恰如这首词的名字,就叫《饮酒》

    今夕少愉乐,起坐开清尊;举觞酹先酒,为我驱忧烦。

    须臾心自殊,顿觉天地暄;连山变幽晦,绿水函晏温。

    蔼蔼南郭门,树木一何繁;清阴可自庇,竟夕闻佳言。

    尽醉无复辞,偃卧有芳荪。彼哉晋楚富,此道未必存。

    看着纸上的字,听着陈墨的声音,华美书一个恍惚,仿佛置身到了如下的意境中。

    早起深感缺少乐趣,于是打开清酒一樽。

    先举杯祭酹造酒的祖师,是他留下美酒给人驱逐忧愁和烦闷。

    一会儿感觉便大不一样,顿觉得天地之间热闹非凡起来。

    连绵的高山改变了原来的幽晦,碧绿的流水饱含温暖的气息,南门城外的一片郁郁葱葱,高大的树木叶茂枝繁。

    清凉的树荫可作为庇护之所,整天都可以在树下乘凉,与朋友谈天说地。

    即使喝醉无需推辞担心,美好的芳草可以躺卧,即使是那些富比晋楚的人,恐怕也未必知道饮酒的快乐。

    好!

    当陈墨写完,华美书忍不住称赞了一声。

    示意伙计挂起的同时,宣布开业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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