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所有奏折看完之后,黄敬挠挠头想出一个议题:
“河南之地又遇旱灾,灾民流离失所,朝廷该怎么抚恤,灾民该怎么处理?”
在这个时代,灾民是最可怕的,一个不慎就会演变成起义,所以内阁成员还是比较重视的。
六个人商量了半天,最终得出结论,灾民肯定是要抚恤的,拨粮拨钱,可拨多少又成了一个问题。
六个人不断争论,始终没有人去询问魏忠贤的意见。
就算如今魏忠贤有了权力,能够与他们平起平坐,但在阁老们的心中,魏忠贤不过是出身市井的死太监罢了。
令他们没想到的是魏忠贤一拍桌子道:
“一些小事还要争执这么半天,大明那么多事情,各位阁老是不是早就该累死了!”
魏忠贤语气十分不善,立刻就有人动了怒:
“这好像不归司礼监管吧魏公公,灾民之事,何时有过小事?”
“派出一得力钦差大臣,快马加鞭,两天便可到河南境内,拨多少,给多少,钦差大臣说了算不就行了?”
“说的好听,若是这大臣办事不力怎么办?”立马有人反驳道。
尽管他们不愿意承认,如今的大部分官员确实都在想着怎么捞钱,这种重要的事情上,就算捞钱,他们也不敢太过分,万一激起民变那可就完了。
“我东厂出人!”魏忠贤暴露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阁老们沉默了,这种烫手山芋能够抛给魏忠贤,他们自然高兴,只是,要是传出去了,未免脸上无光。
但最终,一个个全部默认了。
【叮,恭喜主人扩大东厂权力,奖励武将王成。】
根据系统给出的消息,这王成如今还在京师东大营的泥潭中苦苦挣扎,不过魏忠贤倒是无所谓。
以他如今的地位,想要提拔个人还不简单?这趟巡抚河南,魏忠贤打算让王成也去。
事情议完,魏忠贤抬脚要走的时候,黄敬叫住了他:
“魏公公,请留步……”
“黄大人有什么事情啊?”
黄敬笑眯眯道:“魏公公不知可否赏光一聚。”
沉吟了一下,魏忠贤答应了下来。
黄敬这个人虽然无能,但老而不死是为贼,这种老贼,还是暂时不要结仇为好。
黄敬在前面引路,魏忠贤跟在后面。
到了地方,魏忠贤才发现,这老东西带自己上的竟然是青楼。
他有不知道自己身体已经补充完全的事情,莫不是在羞辱自己?
不管他有没有这个意思,魏忠贤态度还是要有的:
“黄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黄敬一看魏忠贤铁青的脸色,再看看眼前京城最豪华的凌云阁,当下明白过来。
他的反应也很快,狠狠一巴掌抽在自己的老脸上道:“魏公公,是黄某考虑不周了,咱们这就换一家。”
“不必。”魏忠贤摆了摆手向内走去,有了这么一出,待会无论黄敬说什么他都占了先机,随时都有掀桌子走人的理由。
黄敬此刻也很是懊悔,这都叫什么事啊!
黄敬早已交代过,两人落座之后,诺大的青楼,出现在二人面前的竟然都是男的。
酒足饭饱之后,黄敬拍了拍手,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人。
黄敬道:“这是我的学生,目前任职户部尚书,他想找魏公公帮个小忙就托我当了这个中间人,还请魏公公见谅。”
“无妨。”魏忠贤看向户部尚书道:“有黄阁老在这里,你什么忙,我能帮上一定会帮的。”
户部尚书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箱子放在桌子上道:
“魏公公,这是下官的一些小心意,这个忙你肯定能帮上的。眼下户部正忙,有许多钱款已经等不及廷会开始了,还望魏公公通融一二。”
魏忠贤掀开盒子大概看了一下,里面至少装了二十多万银票,看来这户部尚书真的是能贪啊!
户部那些猫腻他还是懂得的,想从自己这里不经廷会就把钱弄出来,才分自己这么点,想得美。
“账本拿过来吧。”心中有了对策的魏忠贤笑眯眯道。
装满二十万银票的精致木盒,看上去是那么的爽心悦目,古往今来啊,这钱……可真是个好东西。
户部尚书见魏忠贤如此,偷看了自己老师黄敬一眼,黄敬眨了眨了眼,作为学生,言传身教的他自然意会。
将户部的帐目,一并放入这装有二十万银票的精美木盒,双手举着,恭敬的迎向了魏忠贤。
“魏公公,还请过目!”
户部尚书这一句讨好的声音,让魏忠贤眉头一挑。
区区二十万银票就想让自己通融?这师徒俩是真不把自己当根葱,还是……有点拎不清自己的位置了?
“呵呵,黄大人竟然开口,忠贤自当尽力而为啊。”
魏忠贤直接无视了一脸讨好的户部尚书,而是笑眯眯的看着黄敬开口了。
黄敬听完魏忠贤的话却是一愣,他可不认为,这位权侵朝野的大太监……会这么好说话。
当看到魏忠贤拿起了户部的帐目,却将那让人眼花缭乱的二十万银票推到一边时,黄敬哪里不明白魏忠贤的意思。
“魏公公,帐目的事还有劳您费心了,是小徒愚昧了,待会自有大礼,送到公公府上。”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好一个黄敬,这些年这老小子占据阁老的位子,手里怕是都富得流油了。
哼,这种人不坑,坑谁?
“哈哈,黄大人说笑了,这项目忠贤先拿回去,能帮的……忠贤一定尽力啊!”
魏忠贤随意的将手中账目揉作一团,还将这尽力二字说的格外重。
“有劳魏大人了!”
说完黄敬便抱拳示意,户部尚书则是恭敬的,冲着魏忠贤鞠了一躬。
“哈哈哈……”
“黄大人客气了,忠贤还有要事,先失陪了。”
魏忠贤离开后,黄敬眉头便皱作一团。
户部尚书手里捧着这二十万银票,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老师,这个阉狗也太猖狂了,以老师在朝中的地位与声望,他竟敢如此不敬!”
黄敬将中指竖在最中间,做出一副禁声的姿势,眼神责怪的看着自己的爱徒。
“适中,不要小瞧此人,更不可擅自议论他,是我们小瞧了这个魏忠贤啊。”
黄敬权侵朝野多年,别的不敢说,要说看人,他还真算得上火眼金睛。
“老师,此人不过是一介宦官,真的如此可怕吗?”
“哼,自古以来,这宦官祸乱朝政的可还少?”
黄敬突然厉声说到,他可不希望自己的爱徒,去得罪这个当朝的大太监。
见到老师发怒,他立刻躬身受教。
“备厚礼,今晚你亲自送去魏府。”
“是学生错了,学生今晚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