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接到亲卫的汇报,一颗悬着的心落了地。二话不说,出门跨马迎了上去。
一直迎了七十里,才见到一行人。远远的下马疾行。高喊道:“元直,母亲可是接来了?容子龙拜见!志才奉孝是否也到了?饮两杯接风酒再赶路不迟!”
徐母见赵云远远地就来迎接,非常满意,她是个注重礼法的女子,辛苦养大教育徐庶,便是希望孩子有出息。这次忽然听到孩子认了主公,便心里没底。
儿子年幼,和别被别有用心的人给骗了!但与儿子一番长谈,儿子的武功学问都是大涨,一时又对赵云起了好奇之心。
因此,没用徐庶怎么劝,就跟来了。
什么故土难离,什么乡邻不舍,都没有儿子的前途命运重要!
戏志才和郭嘉异常兴奋,他们二人还没有什么名气,得到这般重视,也有受宠若惊之感。
车队停下,几人都下了车。
赵云已经脚不沾尘的来到近前,对徐母大礼参拜,“伯母一路辛苦!云天天想,夜夜盼,终于把您给盼来了!您来了,不只是元直兄全了孝道,也使我们兄弟有了长辈教导。云幼失双亲,少有教诲,因此顽劣不堪,望伯母以后常常教诲,使云能弃歧路而归正轨,不至于犯下大错!”
“子龙快起来,我一个老婆子,有什么可教诲你的?不要听元直胡说,以后我帮你看看家,望望门的,还可以,教诲的话再也休提!
好了,别跟我一个老婆子磨牙了,去见见你那两个朋友吧!时间不早,饮酒之后,好快点赶路!”
“是,伯母,您请上车休息。回家之后,再与您详谈!”
赵云来到郭嘉和戏志才面前,抱拳一礼。
“奉孝,志才,云一直以来,就想向二位请益,奈何路途遥远,云又年幼难以成行。今日相见,足慰平生!请二位兄长满饮此杯,少去旅途疲劳,然后再赶路。回家后,我们再促膝详谈!”
三人一饮而尽,尽皆哈哈大笑。刚一见面,就有相见恨晚之感。
“二位兄长请上车休息,云在前面引路。”
赵云倒不是客气,说是引路,当真就是引路!将马匹交给亲卫牵着,就在队伍前面步行。跨步如流水,身动似行云。比马车还快上几分。
手中拿个铲子,遇到道路不平之处,立即铲平,遇到石头障碍等物,立即清理!
徐母看得点头微笑,郭嘉和戏志才愕然相对。看得出来,赵云不是故意在几人面前作秀,而是习以为常,对这样的劳作经常干,工具都是随身携带。
即便拉车的马匹都是优质的良马,队伍到家时,也已经天黑了。
赵云让众人休息,自己马上去做菜。菜已经切好备用,就等着赵云回来下厨。大家都知道,只要有重要客人到来,赵云是一定要亲自下厨的。
那些女亲卫们也不敢在这时候下手,实在是做的没有主公做的好吃!
赵云换了居家衣服,扎上围裙,到厨房就开始忙起来。徐母不顾疲劳,要来帮忙,被徐庶劝了回去,家里人很多,哪用得着您老人家动手?
郭嘉和戏志才站在门边好奇地看着,见厨房的用具也与普通的不同。炒菜的锅很小,上面还有一个木柄。赵云手握木柄,将小锅耍得上下翻飞,左右旋转,前颠后扑,不一会,菜香扑鼻而来,二人不禁咽了一口口水,太诱人了!你把做菜研究的这么通透,还有时间做别的吗?
戏志才拉着郭嘉,“快走,快走!再看一会,就饿得走不动道了!唉,本来没觉得饿,一闻到菜香,就忍不住饿的像几天没吃饭!”
赵云的动作很快,在二人的期盼中,饭菜上桌。赵云特意叫来甄家几人来陪徐母,甄逸已经外出,帮助赵云去铺货,这里只剩下张氏带着几个孩子,平时除了修炼就是读书,也没有其他的事。
郭嘉与戏志才看到桌上什么都好奇,精致的餐具,琉璃酒杯,双层能转动的桌面,美味的饭菜,学识渊博的孩子们。
饭后,赵云主动邀请郭嘉与戏志才相谈。
“奉孝,志才,你们的志向是什么?”
戏志才没有犹豫,直接说道:“得遇明主,施展平生所学!”
郭嘉想了一会才说道:“天下太平,老死田园;天下动荡,搅动风雨!”
“二位的志向都好实现,只是时机未到而已!如今社会矛盾不断加剧,士族越来越贪婪,百姓压力越来越大。
等到不堪重负之时,必然有陈胜吴广之流揭竿而起。
到那时,天下动荡,民不聊生,大汉根基尽毁,各地豪雄割地为王。战乱将比春秋战国更甚,百姓流离失所,再无安生之地。饿殍遍于荒野,难闻鸡犬之声。残垣败井,荒草遍野。
丝竹之声奏响末日疯狂,征伐之烈踏破山河宁静!群雄并起,异族肆虐。到那时,二位就是想脱身事外,也是不可能了!”
二人干涩的舔了下嘴唇,“你说得有些太过了吧?”
郭嘉点头赞成戏志才的说法。
“过?我所说的还有不及之处!
这两年来,赋税年年增加,朝廷卖官鬻爵,士族上下其手。你们可以看看,现在百姓的生活,比之两年前如何?再想想,百姓的最大承受力是多少?
百姓的要求很简单,饿不着,能活着就行!但就这点要求,有史以来,没有一个皇帝能实现!为什么?”
郭嘉指着赵云,“你~你~你不会就是陈胜吴广之流吧?”
戏志才也目不转睛的看着赵云,如果赵云说是,二人可能转身就走。二人虽然想施展抱负,但也不会担着反叛的恶名。大汉现在的根基还是非常牢固,他们可不会跟着一个疯子去当掘墓人!
“哈哈,瞧你们的样子!你们是聪明人,我也不傻!那种注定要失败的事情,我可不会去做!”
二人松了口气,还行,不是疯子!
戏志才问道:“不知你的志向又是什么?”
“建立一个没有剥削,没有压迫,人人平等的和谐社会!”
二人听的无限向往,眼露迷茫之色。喃喃说道:“可能吗?”
“当然可能!只要我们共同努力,找准时机,就一定能实现!现在社会之所以这样,在于政治体系只为少数人服务,在于世家掌握大部分社会财富,在于土地产出微薄,难于养活逐渐增长的人口,在于各种制度的不完善!”
郭嘉说到:“你说的这些,似乎有道理,但我现在的学问,还无法证明你说的正确与否。
我想听听你具体想如何做,如果符合我的思想,我便与你共同努力;如果与我的思想背道而驰,请让我们离开,不可逼迫我们。
我们也会对今天的一切守口如瓶!你既然了解我们,就应该相信我们的信誉!”
戏志才道:“正是如此!”
“哈哈,无妨!这也正是你们值得敬重之处!我已经做好外出历练的准备,历练的目的之一,就是要拜蔡邕为文学老师。一方面获取出身,一方面博得名声。
目的之二,便是寻找文武人才,悉心培养,以待将来应变。
目的之三,找机会获得更大的地盘,积极建设,作为稳定的后方。现在的真定县已经在我们的控制之下,正积极地改善民生,训练军队。这里也是我们的后方基地!
其四,待过的十几年,战乱一起,我们会帮助朝廷一方镇压叛乱,以此建功立业,静待天下大乱。这样我们的形象完全是正面的,是高大的,是百姓喜闻乐见的。
到时他们打的疲惫不堪,我们积极发展,吸收流民,繁荣经济,打击剥削,建立平等。
待诸侯大鱼吃小鱼,大鱼满身伤时,我们已经凝聚民心,聚敛财富,兵强马壮,正是是我们横扫天下之时!二位觉得如何?”
郭嘉与戏志才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坚定。
“拜见主公!嘉(忠)誓死追随,望主公不弃!”
“哈哈!天下敢嫌弃你们的人,不是傻子就是白痴!二位兄长,先把筑基丹服下,其他事稍后再说!”
“筑基丹?”二人同时疑惑的问。
“这可是真正的神药,要不你以为为什么元直敢说能治好你们的病,就因为有它!服下后好处多多,慢慢你们就知道了!之后还要传你们修炼功法,要耽误几天才能成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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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徐庶领着年轻的母亲,找到赵云。
徐母微微有些害羞,重新恢复年轻,让她既兴奋又觉得有些不适应。
“子龙,你也真是的!把这么珍贵的神药浪费在我一个老婆子身上,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伯母,你可不能再自称老婆子了,否则那些大姑娘,小媳妇都得羞死!您已经服完筑基丹了,我先把功法传给您!您是走武将征伐的路数,还是走谋士修炼神魂的路数?”
“哪一样好像都不适合我,实在要选一个,就选武将的路子吧,关键时刻也能自保,免得给你们添乱!另外,我看家里也没有一个管家的人,这是就交给我吧。你能放心吧?”
“太放心了,伯母,您辛苦!修炼的事情,我先指导几天,以后问小雨或者元直他们都行!
以后您就是咱们家的当家人,家里的事都归您管!我们可是轻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