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点好的寿司就端了上来,月月蘸着千岛酱慢慢的吃着,但池烟却竖着耳朵听着隔壁的声音。
「伯母您好,我叫丁箐。」连池烟都能听出她声音里的颤抖。
「嗯!坐吧。」女人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感情,好像对方是来面试的一样。
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我家卢运在国外发展的很好,你们将来打算怎么办?」
卢运清了清嗓子,「妈,先点菜吧,她知道你们爱吃日料,特意提前预约定的。」
女人声音生疏,「那还真是费心了。」
池烟用筷子拨弄着碗里的酱料,金都却夹了一块寿司放在了她的碗中,慢慢悠悠的开口,「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又不是你见婆婆。」
他说完这话连自己都愣住了,池烟攥着筷子的手也僵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恢复如初,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里的刺身很好的,伯母,您看看。」丁箐的声音依旧很紧张。
「好什么好,当初卢运带我们去国外吃的那才叫一个正宗呢,我记得很贵吧,三万多一份,可不像这里几百块钱的货!」
女人的声音里满是优越感,却还是点了几道。
卢运父亲浑厚的声音响起,「听卢运说你父亲是大学教授是吧。」
「不是,就是小学老师而已。」丁箐没有任何犹豫的说了出来。
「别……」卢运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隔壁的包厢里传来巨大的椅子声,「儿子,你怎么能骗你父母,她家里是小县城的我们已经很不满意了,连父母的职业也说谎,这门亲事今天就结束了,我们永远不会同意。」
争吵的声音太大,吓得月月缩着肩膀藏到了金都的胳膊肘里。
池烟「腾」的一下站了起来,那边已经传来了丁箐的哭泣声。
「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你们就成全我们吧!」卢运的声音里带着恳求。
「不可能,我跟你说,咱们什么家庭条件,得找个名当户对的,这女人有什么好的。」男人浑厚的声音里带着愤怒,「走,跟我们回家,以后再联系我打断你的腿。」
池烟在也看不下去了,掀开帘子就冲到了隔壁的房间,只见丁箐正站在那里低头抽泣着,卢运将她挡在身后,那对父母的脸黑的跟包青天一样。
见有人冲了过来,卢运和他的父母被吓了一跳。
「我不觉得大学教授和小学老师有什么差别,都是令人敬重的职业。」池烟直视着这对凶神恶煞的夫妻,像是个护蛋的母鸡,「至少他教出来的女儿不会这么咄咄逼人,知道尊重人。」
卢运的妈妈也是在生意场上混的人,看着池烟诧异的道,「哎呀,你怎么这么面熟,不就是那个金都的妻子吗?大家都知道,强行逼婚,刚结婚就被冷落,丈夫跟明星混在一起,连个屁也不敢放。」
「看看她跟这种人交朋友,一看就数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中年男人的声音里满是鄙夷,「赶紧跟我们回去。」
说着卢运的父亲便过来扯自己儿子的胳膊,「没用的玩意儿,亏你还是个律师呢,眼睛瞎了看上这种女人!」
「请自重。」池烟怒目而视。
「你小小年纪敢这么跟我说话,我告诉你,就是金都来了,我也照样不给你面子。」卢运的母亲撕开了最后的面具,字字如刀。
「是吗?」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帘子掀开,金都抱着月月走了进来,「我的面子看来越来越不值钱了啊。」
金都一进来,就带着睥睨一切的冷傲,果然那对父母脸色苍白。
「您别生气,我就是胡言乱语的,您的面子哪里
能不给啊。」卢运的母亲换了一副嘴脸,带着令人恶心的讨好,在商场上谁不忌惮金都啊,只手遮天的人,跺跺脚就能让他家的公司破产。
金都走到了池烟的身边,漆黑的瞳仁中满是不痛快,「你刚才说他强行逼婚,你也实在是看不起我金都,哪个女人能逼迫的了我。」
卢运看着自己父母窘迫尴尬的样子,赶紧硬着头皮解释,「您别在意。」
金都的目光落在池烟的身上,乌沉沉的眸子里似深潭里的水,「她是我心甘情愿娶的人,也是唯一的金太太。」
「是,是!」卢运父亲尴尬的笑着,「这不都是外人瞎传的,我都觉得是假的。」
他的目光落在月月的身上,带着一点的狐疑,却也不敢询问孩子的来历。
金都却依旧不依不饶的,「你刚才说我妻子的闺蜜什么一丘之貉,我读书少,这词你给我解释解释。」
卢运的母亲瞬间好像换了一副嘴脸,亲昵的拉着丁箐的手,「伯母刚才说错了话,你别在意啊,咱们吃饭。」
丁箐是看透了对方的丑恶嘴脸,咬了咬牙,「我现在没有胃口,我先走了。」
说着拎着包冲了出去,全然不顾周围人的脸色,池烟也看了一眼金都,转身也追了出去。
明明前后脚的工夫,池烟追了很久才在街上找到了她,她坐下雕像下的台子上,低着头流着泪。
听见脚步声,她知道是池烟追了过来,连头也没有抬起,「门当户对就这么重要吗?我真的很羡慕你和金都,就像是两个大洋彼岸的人,却跨越一切在一起了。」
池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但身后传来了一个清冷的声音,「看你一直伶牙俐齿的,没想到刚才怂成那样。」
池烟转头,看见金都抱着月月走了过来。
她冲着金都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别再伤口上撒盐了,丁箐已经难过成这样了。
丁箐哭了肩膀都在颤抖,「谁怂了。」
金都冷笑着道,「不是想要门当户对吗,我帮你啊!」
「你给我钱?他家房产都有几处,还有商铺!」丁箐抬起头来,满脸的泪痕。
「我没那么冤大头,不过我可以帮你让他们一无所有了,这不就门当户对了!」他的脸上一本正经的样子,「我这人没什么善心,这还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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