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视。
非遗传承的演播厅内,被观众们热烈的掌声覆盖。
一个衣着典雅的女主持人走到了舞台中央。
“感谢桑老先生的表演,这一段《百鸟争鸣》真是为我们描绘了一个如诗如画的春的世界,绿的世界。
那么我们今天的口技专场,一共请来了两位表演者。
一位,是作为我们传承派的桑牧桑老先生,另一位,则是来自江湖派,自学成才的口技人。
接下来,就让我们欣赏这段名为《口技》的口技表演,表演者郭怀谨。”
听到了主持人的介绍,台下的观众们都是兴致缺缺。
“自学成才?口技这么难的技艺怎么可能自学成才?节目组不会请来了一个江湖骗子吧!”
“哇塞,这名字起得好敷衍啊,你看看人家桑老先生,百鸟争鸣!多有气势!”
“我是对这段表演不抱期待了,估计就是节目组搞来的噱头吧!”
在观众们不耐和不满的骚动中,舞台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
台上大大小小、远远近近的灯管中都散发着幽蓝色的光芒。
而且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在舞台中央偏右的位置上,居然多出了一个大大的白色幕布。
一束极亮白色灯光从幕布后面打在了上头,如同一轮明亮的圆月,映出了这幕布后头的人影。
那人坐在椅子上,身前似乎还放了张桌子。
观众们都忍不住把身子往前探,想要看清那人影是高是矮,是老是少。
只可惜,这幕布就像屏风一样,直直地立在那人和观众们之间,不可窥视分毫。
恰在此刻,竟然有一个小男孩儿从侧幕上走了上来,站在了舞台中央偏左的位置。
他身穿一件黑白水墨的仙鹤汉服,表情严肃,只是他那脸上的婴儿肥,又为这严肃平添了一份童趣。
这么隆重的装扮,这孩子还站在了舞台上,他莫非是要表演的?
“这该不会就是那个江湖口技人吧?这么小的孩子,这不是胡闹嘛!”
“也许那个屏风后头的才是口技的表演者?不对啊,那干嘛拿屏风挡着啊,镜头全给这个小男孩了!”
“哗众取宠,比不过桑老先生,就靠着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来滥竽充数!”
台下的观众们各有各的想法,但这些都不是此时台上的郭麒林需要关心的事情。
他只需要把这些日子记得滚瓜烂熟的古文按照哥哥的停顿要求背诵下来就好了。
因为郭麒林打小在津城和哥哥混迹老红桥,后来他又天天见到自己身边的人给整个广德楼的观众们演出,他此时是一点害怕紧张的情绪都没有的。
更何况,他哥可就在屏风后面儿陪着他呢,他才不怕呢!
就是这汉服的袖子有点儿长,碍事。
郭麒林这么想着,看到了台下来自工作人员的提示,他就举起了话筒。
“京中有善口技者。会宾客大宴,于厅事之东北角,施八尺屏障,口技人坐屏障中,一桌、一椅、一扇、一抚尺而已。”
郭麒林的声音清亮,又带着几分未褪去的奶气,十分有辨识度。
随着他念出的话,这台上还有不知从何而来的古琴声轻轻应和,显得清幽淡雅。
这台下的观众大多都是节目组特意请来的传统艺术爱好者,他们对于传统的民间艺术,都是爱看、爱听、爱学之人。
节目组这么大费周章,就是为了能够让他们给出更好的现场反应,增强节目效果。
所以此时,这群传统文化素养高于一般人的观众们,大多数都听出了这段古文的出处。
“呦,这是那篇课文来的吧?我记得我初中还是高中学过的!”
“我记得那篇古文就叫《口技》!原来这节目的名字不是随口起的啊!”
“京中有善口技者嘛!这句话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不过也不知道,这江湖口技人会怎么呈现这篇古文呢?”
在观众们的议论声中,郭麒林的声音还在继续。
“众宾团坐。少顷,但闻屏障中抚尺一下。”
郭麒林话音刚落,观众们只听一声醒目拍桌,他们浑身都被惊得一凛,却又不自觉地把他们的目光都投在了那屏风后坐着的人上。
原来,这两人竟然是要互相配合,完成这一场表演!
“满坐寂然,无敢哗者。遥闻深巷犬吠声。”
就在观众们都没有说话的当口,那道屏风人影动了。
只见他抬起了一只手,作出向远方呼唤的姿势。
“嗷嗷嗷嗷呜,嗷嗷嗷嗷呜——嗷呜!嗷嗷嗷嗷呜——嗷呜!嗷嗷嗷嗷呜——”
几声交纵错杂的犬吠响起,或沉稳或尖锐,或远或近,或长或短,让观众们无法分辨来处。
但是这明显是从很深远的地方传来的,因为他们分明就听到了空灵的回音!
听到这里,已经有不少观众都明白了这舞美设计的原因。
台上的这两个人,竟然是想一比一还原《口技》这篇古文!
京中有善口技者!
就在此时!
就在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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