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村民,肯定是太平道信徒,和黄巾有关系。”
“主公是想,以火攻为理由,让村民传信给山上的黄巾,山上的人得知要被火攻,很大可能会下山逃跑,他们一下来,正好中计了。”
张辽首先分析道。
徐晃问:“如果山上的人,不下来呢?”
杨昭说道:“我不仅会用火攻威逼,还会利诱。等会叔至告诉那些村民,三天之内必须撤离,如果无处可去,可以到齐郡、北海郡等地,能入户籍。无论有多少人,我们青州全部接收了,所有无主之地,任由他们开垦,免税两年,第三年十税一,不管是谁,只要愿意归顺,都是这个条件。”
郭嘉震惊道:“免税两年,还十税一?不行,这样对我们不利!这批人如果能被带回去,从开垦到收成这段时间,必须是我们派粮救济,以十税一的税收,何时才能把派出去的粮收回来?”
“我也不赞成。”
贾诩同样反对。
杨昭笑道:“我只是说第三年十税一,第四年之后,税收全部调整到正常状态,前面三年虽然要付出多一些,但从第四年开始,这批数量庞大的人口,就能为我们产出收益,不会亏吧?”
贾诩和郭嘉:“……”
应该是不会亏!
“主公这个方法,有点损。”
郭嘉哈哈一笑:“前三年让他们在青州扎根,第四年调整税收,他们发现被主公骗了,想走也走不了,除非舍得放弃辛辛苦苦开垦回来的田地,再去当反贼。”
杨昭笑道:“有时候,计划损一点,才能带来效果。”
“如果这样做了,他们还不肯下山,如何?”
方锐问道。
杨昭眯了眯双眼,往山上看去:“那就烧了吧,这些人盘踞在此,对于我们青州,是一根肉中刺,既然无法收服,那他们也不用活。你们也许认为我心狠,但不狠一点,如何平天下?烧了山脉,会破坏百姓的生存条件,但烧之前,附近所有村子,不管是否和黄巾有关,我都会把他们迁走,再过三五年,被烧的山就能复原,可以再回来开垦,影响不大。”
“主公的心,并不狠!”
贾诩解释道:“我们给山上的人,足够的时间和机会,如果他们还不肯离开,就是自取灭亡!”
张辽说道:“只希望,他们不要走到曹使君那边去。”
郭嘉笑了笑道:“主公利诱的方法,就是防止他们跑去曹使君那边,抛出了利益,把人引到我们的地盘。”
众将恍然大悟。
主公考虑周全,他们白担心了。
“山脉附近,依赖这座山的村子,方锐负责联系,万一真的要烧,尽量把人迁走。”杨昭又道,“至于和黄巾有关的村子,继续是叔至负责。”
“好!”
方锐和陈到,应声说道。
片刻后。
陈到又到了那个村子里。
“将军!”
村长见了,首先出去迎接。
陈到开门见山道:“黄巾逆贼,作恶多端,我们主公前来征讨,奈何逆贼躲藏在山林之中,山中情况复杂,不便攻打,准备放火焚山,为了不牵连你们,主公给你们三天时间,尽快搬离,超时不搬,生死自负。”
“什么!”
村长大惊失色。
附近听了此话的村民,全部惊愕地看过来。
“我们依赖此山生存,如果杨使君焚山,我们……我们怎么办?”村长心急道。
他们的亲人、朋友,也有部分在山上。
这样一把火烧下去,岂不是将自己的亲人也烧了。
“使君如若焚山,我们无处可去!”
“请将军告诉使君,一定不能这样做,没了此山,我们再无活路。”
“求将军了……”
……
众人哀求连连。
陈到高声道:“诸位莫慌!主公也考虑到,你们可能无处可去,可以一起迁到齐郡、北海郡等青州各郡,无论再多的人,主公都会全部接纳,并且给你们户籍。青州范围内,所有无主荒地,你们随便开垦,承诺免税两年,第三年十税一。”
听到如此条件,村长等人,瞬间安静下来。
他们现在是反贼,如果跟随大军迁走,能有户籍,可以开垦田地,就从反贼变成良民。
最重要的是,免税两年,第三年十税一!
他们会跟随黄巾造反,被太平道洗脑是原因之一,还有就是饿得吃不起饭,现在青州的杨使君,派粮分地,还免税、减税,相当于送饭给他们吃。
这样比起跟随黄巾,当反贼好一百倍了!
“请问将军,使君真的这样说?”村长惊讶地问。
陈到说道:“难不成,我们主公还能骗你?三天之内,必须搬走,考虑清楚了,再来营地见我们,过时不候,就这样吧!”
言罢,他直接离开。
还要去通知其他村子。
看着陈到远去的背影,这些村民愣在原地。
一时间不敢相信,杨昭的承诺是不是确有其事,如果不相信,也不搬走,到时候放火烧山,村子距离山那么近,很容易被一起烧了。
“村长,怎么办?”
有村民问。
村长拿不定主意,犹豫道:“快把消息传到山上,和我们的人商量应不应该搬,如果搬,让他们尽快下山,杨使君说无论再多的人,都可以接纳。”
他们认为有道理,赶紧回去安排。
陈到把所有村子,都走了一遍,再回营地。
“主公,都好了!”他说道。
杨昭微微点头,又道:“那么多人,搬到我们的地盘去,管理还是挺麻烦。”
那些黄巾,无论是兵,还是民,当贼当惯了,到时候只怕会什么都敢做,扰乱青州的纪律。
郭嘉道:“可以用重典,以武力和兵力镇压!严惩作乱、违反律令和犯罪等行为,严重者直接杀了,以儆效尤,手段不能软。”
对付这个群体的人,手软了只会让他们变本加厉。
“适当的威胁,加上适当的利诱,才能把那么多人治理好。”
贾诩赞同郭嘉的话,又道:“这些只是给主公一个考验,以后治理天下,需要面对类似的人,还会更多。”
“你们说的有道理,不过这个考验,太沉重了。”
杨昭无奈地笑了笑。
不过某些问题,还是要郑重考虑,这种考验,似乎又来得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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