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皇宫,甘露殿。
李二陛下自是高兴,今个下午的一番陈词,总算让他有了几分找回场子的感觉。
悍然发动玄武门之变,面对全天下人的指责以及悠悠之口,已经让他几欲抬不起头来。
不曾想,颉利可汗更是趁火打劫,眼瞅着大唐的江山社稷差点就要葬送在他手中...
如今峰回路转,又怎能不兴奋?
“哼,你们这一个个!现在才想起来递奏疏请罪?晚了!”
李二陛下将一叠的奏折全扔到一旁,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这些人之中,有不少是李建成的遗党,突厥大军南下沿线驻防的守将还有刺史,自然留不得!
还有一些人的心始终都向着李渊,等着看他这次闹笑话,迎太上皇归位的旧臣!
哼!现在才想着求情?
真以为他李世民是好相与之辈?
朕日后慢慢炮制便是!
“二郎,什么事这么开心?”
长孙皇后手中端着一碗莲子羹,款步盈盈走了进来。
李二陛下目光瞥了瞥堆在一边的奏折,还带着几分恶趣味,“喏,那些人上书向朕请罪呢!”
“你呀!”
长孙皇后有些没好气地白了一眼,也是微微一笑。
李二陛下喝着莲子羹,柔声道,“丽儿睡了?”
“睡了!这丫头,都快哭了一宿了!还是第一次这么闹腾。”长孙皇后有些无奈,沉吟了一会儿又道,
“其实罗秋...也未必不失为一个良配!”
“哈哈!看来这丫头确实是动心了。”
“那不都怪你?”长孙皇后埋怨道。
李二陛下又是一阵大笑,拧着眉思肘了一会儿,又叹了口气,“罗秋的底子终究是薄了一些。况且又还有墨家巨子这个身份...”
墨家,历来都不被那些君王所喜,也容易被那些大臣攻讦,就以罗秋目前的战功而言,又没有什么背景,在朝中还真站不住脚。
“这次若非有墨家,泾阳也未必能守住!二郎切莫...”长孙皇后的眼中流露出些许担忧之色。
“放心!朕还没糊涂呢!不过墨家的确是不适宜进入朝中,看看明天罗秋怎么说吧,一切任凭他选择。”
“是激流勇进,还是功成身退...朕倒是要看看,这个墨家巨子,能有几分能耐...”
...
翌日。
这一大早的,血衣候府就已经热闹起来。
“王婶,你们这是干啥去呀?”罗秋睡眼惺忪地探出了头。
“逛长安呢!今天可是赶集的日子,街上定然热闹!小秋,要不要一起去?”王婶招呼。
“不了不了!”
罗秋赶忙摇了摇头,这可是门苦差事,没瞅见信叔这几个苦力正愁眉苦脸地站着了吗?
“那行!俺们就先走了,炤上还煨着粥呢!趁热喝。”
王婶等人的声音渐传渐远,罗秋对信叔等人求救的目光视而不见,伸了个懒腰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喝过粥,罗秋随意溜达了几圈,才发现整个府内空荡荡的,看来大家伙儿都去外面逛了。
临近午时,从宫内来了几骑,皆是穿着黑盔黑甲,为首者浓眉大眼、气度不凡。
“某乃李君羡,奉陛下旨意,前来请血衣候进宫。”
李君羡神情冷淡,抱了抱拳,倒是殊为客气。
罗秋吃了一惊,“可是左卫府中郎将李君羡李将军?”
这位可是堪称千古第一冤大头,在贞观二十几年,民间传出“女主武王有天下”的谣言。
结果李君羡乳名为“五娘子”,官职为武卫将军、封号是五连县公、又属武安县...
这让晚年的李世民甚为疑忌,最后还是将他杀了...
“正是。血衣候这儿倒也甚是冷清!”
这李君羡的性情还算是不错,微微笑道。
“嘿嘿,没办法。太穷了呀!请不起丫鬟...”罗秋撇了撇嘴。
骑上马,罗秋乐得与李君羡闲聊,两人秉性又相投,很快这一路就是谈笑风生。
这还是罗秋第一次进太极宫。
刚刚跨进朱雀门,顿时他就被皇宫的那种辉煌大气吸引住了!
各处殿宇巍峨耸立,殿前是一阶又一阶精致的白石台基,沿途的道路都由青石铺成,更有不少楼台亭阁,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走过一重又一重朱红的大门,众人停在了一座宫殿之前,牌匾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大字。
“神龙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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