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当!”
老萧随手把刀扔在地上,目视杨成易,“纵是老年宗师,也不是尔等可辱。”
说完,走回到吕方身侧。
周边,有铺门开着些许缝隙。有许多双眼睛透过门缝往这边张望。
眼中皆尽是惊色。
杨成易脸色有些苍白,说不出话来。
若是细看,便可发现他持着缰绳的双手已经在些微发抖。
终究只是个没见过太多世面的纨绔子弟而已。
吕方收剑回鞘,直视杨成易道:“还要打么?”
杨成易咬牙,仍不说话。
“哼!”
看着满地狼藉的骑兵,轻哼了声,拨马欲走。
“慢着!”
吕方却是拔腿跑到他面前,轻笑道:“这就要走?若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本少的脸面往哪里放?”
杨成易指节发白,“你还想如何?”
吕方道:“要走可以,不过得留下买命钱。”
杨成易眯眼,“你难道还敢杀我?”
“自然不敢。”
吕方道:“不过打你个鼻青脸肿还是敢的,你爹,又敢来找我的麻烦么?”
这杨成易敢擅自调动骑兵,如此嚣张跋扈,他也不顾忌什么了。
吕梁顶不住,自己还有禹元纬护着。
实在不行,去求求梁思琪,梁思琪总不会见死不救。
杨成易旁边的中年将领脸色难看,手悄然摸到刀把上。
吕方冲他咧嘴,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你敢动手么?”
那中年将领皱皱眉,终是松开手,低声对杨成易道:“少爷,认栽吧!”
这回是踢到铁板了。
吕方用剑指了指杨成易腰间的钱袋。
杨成易气得差点发抖,但他不怕吕方,对老萧却是又惊又惧,终究,还是解下钱袋抛给吕方。
吕方接住,放在手里掂了掂,道:“若是不服气,以后尽管来。不过记得多带些钱,不然我可不保证会不会让你爹带钱来赎人。”
说完,让开路去。
他还是不打算把杨成易怎么样,因为,到时候就真的很难收场了。
现在已经有刘茂、潘葵这些麻烦,他不想再招惹新的麻烦。
只希望这杨成易能识趣就好。
杨成易带着中年将领离去。
只是,俨然没咽下这口气。
“来自杨成易的仇恨值+99!”
“来自杨成易的仇恨值+99!”
“来自杨成易的仇恨值+99!”
“……”
这是把吕方给恨到心眼里去了。
吕方收到仇恨值,只摇摇头。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看来这家伙是不打算善罢甘休了。
和老萧、陈幼熙、竹儿站在良品铺子门口,看着这些骑兵缓过劲来,陆续上马离去。
有两匹马已然被老萧掌毙。
吕方轻笑,“又能发笔小财。”
上回杨成易留下的那匹马,他就是让贺志高拉到集市上去卖掉了。
战马又如何?
反正这马是杨成易带过来的。
杨成易私自调动军队在先,有什么过错,也是他承担。损失战马,这个亏他也只能往自己肚子里咽。
“嘿!”
老萧忽地笑起来,“你小子发财,师父我的好处呢?”
吕方也嘿嘿笑,“您老等着。”
然后跑回到后院里去。
再出来,手里提着四坛牛栏山。
老萧说:“这都是给我的吧?”
吕方恬着脸道:“自然,自然。”
然后问:“师父,你刚刚可是尽全力了?”
老萧眼神有些意味深长,点点头,“自然是尽全力了。”
然后,便提着酒坛悠哉游哉往县衙方向去了。
吕方有些莫名其妙,摸摸头。
“关门睡觉吧!”
竹儿笑着说,然后把吕方和陈幼熙推进铺子里,关上了门。
这时候,一波崇拜值忽然在系统里刷了屏。
大概是那些偷看的街坊邻居贡献的。
回到后院,竹儿说:“萧爷爷刚刚肯定没有出全力。”
吕方微愣道:“为什么?”
竹儿道:“我以前见过萧爷爷出手,感觉他真正的本事还没有使出来。”
“那他怎么说尽力了?”吕方道。
竹儿摇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吕方却是忽地想到什么,偏头瞧了瞧周围。
黑漆漆的……
难不成是有打更人或者是别的什么人在盯着老萧?
回到房间里面,吕方才把杨成易的钱袋打开。
这家伙的钱袋里应该是有些银子的。
不然对不起他大少的身份。
而杨成易也果然没有让吕方失望。
钱袋里除去些许碎银外,还有个金锭子,以及一摞银钞。
十两的金锭。
这可就是一百两银子。
那些银钞也有七百五十两。
乖乖!
这家伙挺有钱啊!
吕方觉着,以前的倒霉蛋比起杨成易可真是差远了。
都是膏粱子弟,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吕方喜滋滋把钱收进自己钱袋里,兜里的钱,又够买颗洗髓丹的了。
只是苏梨落送的洗髓丹还剩下两颗,吕方不知道自己还要不要买。
第二颗洗髓丹服用下去以后,吸收内气的速度只是比之前快了一成。也就是说,洗髓丹的效果越来越差了。
或者说,吕方体内的杂质越来越难以排除了。
也不知道剩下的两颗洗髓丹服用完以后,洗髓丹还会不会有什么效果。
……
翌日,吕方让竹儿去叫贺志高把门口的两匹战马处理掉。
其后去禹元纬家之前,却是去了趟三味书斋。
在书斋里,果然见到《聊斋志异一》,且摆在最为显眼的铺门口位置。
“吕公子。”
掌柜的孙正奇瞧见吕方便笑眯眯的,“今儿个您怎的有空过来看看?”
说着还连忙让小厮去给吕方泡茶。
“不必了。”
吕方道:“我就随便看看。”
他就是来确定下自己的书是不是已经正式在别的地方刊印而已,现在,已经有了结果。
说完,便又直接离开三味书斋,让孙正奇很有些摸不着头脑。
再去禹元纬家,没想,禹元纬竟然也听说了昨夜厮杀的事。
吕方才见到他,他就笑道:“听说你昨晚上做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吕方瞧着他脸上笑容,心里便是有数了,道:“都是那杨成易欺人在先,学生也是无奈为之。”
说着把何婉素的事情告诉给了禹元纬听。
禹元纬听着,脸色渐渐沉下去,最后道:“皇上对这些武将采取怀柔政策,终是让得他们越来越跋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