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吃饭了。”
正想着,外面响起敲门声和婢女芙儿软软糯糯的声音。
“知道了。”
吕方答应了声,从床上跳起来,打开门出门。
芙儿瞧见吕方露在嘴外边的小棍棍,微愣道:“少爷,你在吃什么?”
她比吕方还要小两岁,但到府衙里做婢女有两年了,除去她,还有个贴身婢女叫做凝儿,都是这宁远县人。
以前的倒霉蛋虽然好色,但总算还有着兔子不吃窝边草的节操,对于凝儿、芙儿这两个照顾他饮食起居的姑娘也都还算客气。最多嘴花花几句,不会真的动手动脚。是以芙儿、凝儿对他倒也不厌恶,还算亲近。
“好东西。”
吕方把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嬉笑道:“你要不要试试?”
棒棒糖散发着丝丝的清香。
芙儿是个小馋猫,以前吕方吃不完的点心往往都进了她的肚子,眼睛微微亮了亮,但看着棒棒糖上边比自己水灵灵眸子还要更加鲜亮的口水,终究是按捺下心里的意动,摇了摇头。
“不吃算了。”
吕方很不客气地又把棒棒糖塞进自己的嘴里。
芙儿嘟起小嘴唇,跺跺脚走到吕方的前面,嘴里哼道:“少爷真坏!”
朝夕相处两年多,她在吕方面前倒也没有太多的规矩。
“喏,给你。”
吕方当然舍不得真正馋这丫头,从系统里兑换出一颗棒棒糖,递给芙儿。
芙儿果然回头,瞧见吕方手里的棒棒糖眼睛便亮起来,一把捏住,塞进自己的嘴里。
“哇,好好吃啊!”
紧接着就露出陶醉的样子,又拿出来用舌头舔了舔,才想起问吕方,“少爷,你这是在哪买的?真好吃。”
“吃就吃,别舔!”
吕方把芙儿的棒棒糖塞回她嘴里,拍了拍她的脑袋,“女孩子家家的,总要讲点端庄。”
然后又说:“这东西可没得买,是少爷我亲自做的。”
芙儿大眼睛瞪得滚圆,“少爷你做的?真的假的?”
吕方昂起脑袋道:“当然是真的,你真以为少爷我是个混吃等死的纨绔呢!少爷的本事,你不知道。”
“哇!”
芙儿眼睛亮晶晶,塞着棒棒糖的嘴里鼓鼓囊囊,含糊不清道:“少爷真腻害。”
她是真信了。
“来自李小芙的崇拜值888!”
“来自李小芙的崇拜值888!”
“来自李小芙的崇拜值888!”
“来自李小芙的……”
先是一股脑地给吕方刷了将近五千点崇拜值,随即抱住吕方的胳膊,“少爷你以后还会做这个吗?”
吕方道:“看你表现咯!”
芙儿露出很认真很认真的样子,“芙儿一定好好伺候少爷,让少爷舒舒服服的。”
说完忍不住又把棒棒糖从嘴里拔出来舔了几下。
吕方不禁有些浮想联翩……
到了膳厅,只有吕梁坐在那,梅儿在旁边伺候着。
这年代吃饭是有规矩的。特别是向吕梁这样的官宦之家,侍女下人不能和主人同桌吃饭。
芙儿走到门口便不进去了。
吕方又从系统里兑换了根棒棒糖,塞到芙儿手里,道:“给你凝儿姐姐也带一颗过去,不许路上自己偷吃了。”
芙儿置若罔闻,只瞪眼看着吕方的手,“少爷,你怎么变出来的?你会变戏法?”
吕方道:“少爷连作诗都会,变戏法算什么?”
说完很臭屁地向着屋子里走去。
芙儿傻傻看着他的背影。
“来自李小芙的崇拜值888!”
“来自李小芙的崇拜值888!”
“来自李小芙的……”
真是个小可爱啊!
吕方有种想回头捧着芙儿的小脸蛋吧唧一口的冲动。
这么好的刷分机器,上哪找去?
“你刚刚给芙儿的是什么?”
才刚在吕梁的对面坐下,吕梁就问道。
吕方手里又出现根棒棒糖,“我自己做的小玩意,试试。”
吕梁有些好奇地从吕方手中捏起棒棒糖,又瞧瞧吕方嘴里露出来的棍子,随即塞进自己的嘴里。
“咦?”
很快他也露出惊讶之色来,“这是什么?还挺好吃,甜甜的。”
吕方道:“说了我自己做的小玩意,你就叫它棒棒糖吧……”
“棒棒糖?”
吕梁皱了皱眉头,不再说话。津津有味地吃着,然后也如同芙儿那样拿到手里舔起来。
吕方恶寒,偏过头去。
又塞了根给旁边的梅儿,小赚了一波崇拜值。
等吕梁意犹未尽地吃完整根棒棒糖,问他是怎么做的,打死也不开口,只让吕梁别管。
这夜,府衙里到处都是吕方的“传说”。
少爷会做一种奇怪的小吃,叫棒棒糖,特别甜,特别好吃。那些没能够品尝到棒棒糖滋味的婢女、下人都自怨自艾没那个口福。
而这时候,由着芙儿和凝儿伺候洗完澡的吕方已是在自己房间里呼呼大睡。
凝儿、芙儿睡在他的隔壁房间,窃窃私语。先是说吕方做的棒棒糖,然后又说少爷今晚竟是没有出去找乐子,真是奇了怪了。
夜深。
整个府衙一片寂静。
月辉扑洒在屋顶上、院落间,一道黑影自县衙外兔起鹘落而至,然后以极快的速度悄然无息蹿到吕方房间门外。
他穿着夜行衣,以黑色面巾裹住大半张脸,仅仅露出额头和眼睛。
到这,却是忽地站定,而后嘴角够了起一抹冷笑。
有一道气息稍纵即逝。
黑衣人这才撬开吕方房门,向着里面走去。
到床边。
熟睡的吕方仍是呼呼大睡,丝毫未察觉到死亡危机正在靠近。
黑衣人从腰间缓缓拔出一把匕首,在窗外透射进来的依稀月光照射下闪烁着寒芒。
匕首一寸一寸接近吕方的脖颈。
“你若敢杀他,就把你的性命也留下吧!”
就在这时,突然有道嘶哑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有身形佝偻的单薄老人出现在门口,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极长。
手里有把菜刀明晃晃。
“嘿。”
黑衣人似早有预料,回过头,道:“果然有宗师潜匿。”
吕方在这时也睁开眼睛。
“卧槽!”
看到自己面前的黑衣人还有近在咫尺的匕首,惊慌失措向着床里边滚去。
黑衣人并无意杀他,手腕翻滚间将匕首藏至腰间,撞破窗台,向着外边掠去。
门口,持菜刀的佝偻老人偏头瞧瞧黑衣人背影,也不追赶,轻轻叹息了声。
吕方愣愣半晌,看向老人,眼中满是惊疑之色,“老萧,这、这怎么回事?”
这佝偻老人并非别人,而是县衙里的厨子。
吕方看他这模样,用屁股想也知道他不简单。
只不知刚刚的杀手又是谁。
厨子老萧并不搭理吕方,只仰头呢喃叹息:“一子不慎,满盘皆输?”
然后转身向着外面走去。
吕方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有说不尽的落寞和萧索。
这府衙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每个老家伙都奇奇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