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水汽弥漫在这方小小的空间。
温暖的雾气扑面而来,让江守不由得眯了眯眼。
他进来的突然,白千音并没有关掉水龙头。
温热的水珠溅洒在他的黑色衬衫上,很快就晕湿了一大片。
“江守,你是不是发烧了,所以想用水来凉一凉身子?”
白千音虽然很慌张,但还是努力稳定心神,给他找了一个理由。
她竭力地挡住身体,尽量贴着瓷砖往外一点点地挪动。
“那你来冲一冲水,我先出去,等你冲好了我再过来。”
可是江守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样,一直都站在那里动都不动,跟尊煞神似的。
他站着的地方,刚好堵住了玻璃门的路。
就算白千音再瘦,她也没有办法从他的身边挤出去。
“江守……你让一让……”白千音低着头,非常不好意思地挤出几个字。
温热的水溅洒到江守的脸上。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
灼热的气息,比这水温还要高。
他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仿佛都要燃烧起来。
他真的快要爆炸了。
凉水?
他伸手把水龙头掰了个方向,转到凉水。
水流蓦然变大,冰凉的水流浇灌到江守的头顶,把他柔顺的黑发浇湿,贴在头皮。
凉水顺着他的衣领往下,黑衬衫和黑裤子都变湿,贴在他的身上。
将他结实精瘦的完美身材显露出来。
【啊!】斑马线忽然叫了一声,就跟被人踩了尾巴似的。
【他他他他他!】斑马线指着江守,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总之就是一副震惊又被吓到的样子。
“少儿不宜,你回去。”白千音在心中跟斑马线交流。
【音崽,你真的已经决定了嘛?】斑马线纠结地看着她问道。
此情此景,有些事情注定要躲不过去。
【他被下药了,应该是在包厢里的时候被那个男人下的。】
【你兑换了‘力大无穷’的道具,其实你可以一拳打晕他,放他一个人在这里浇凉水。】
【浇一夜,他的这股气焰也会变得薄弱。】
斑马线把他能想到的方法都说了。
至于音崽接不接受,那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事情。
“嗯,我知道,你回去吧。”白千音趁着江守没注意她这边,捏了捏斑马线的脸颊。
通过她的话,斑马线已经知道她的决定。
【那音崽,窝就先走了,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喔!】
斑马线还能怎么办,他只能选择尊重祝福。
他还是个孩子,有些画面他不能看。
看了会长针眼的!
小熊猫团子一滚,它的身影便消失在虚空之中。
而这时,江守也动了。
他一把搂住白千音细嫩的腰肢,把人搂进自己的怀中。
他虽然已经浇了有三分钟的冷水,可是他的体温非但没有一丝降低,反而还越来越高了。
他吐出的气息喷洒在白千音的脖颈上,每一口都像是岩浆滚烫的温度。
江守衣服湿透,但好歹还有。
白千音头发上还顶着白色的泡沫。
虽然江守没让她站在水龙头下,但是有水洒在她的头顶,泡沫渐渐融化。
泡沫水顺着后脖子流下来,让她的身体滑得像是一条鱼。
白千音在他怀里小声说:“……江守,你是不是还醉着?你千万不要干傻事。”
“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你放开我,我立刻出去给你煮醒酒汤。”
“你喝完后睡一觉,很快就会好的。”
“真的,你先放开……啊!”
白千音的话还没有说完,她的腰就被江守重重一搂。
她被又狠又紧地按在他的胸膛。
本来他们之间还是有点距离的,能够放得下她的一只胳膊。
但此刻,两人亲密无间。
白千音能够听得见江守坚实有力的心跳。
只不过这心跳的节奏有点紊乱,而且频率也不太对劲。
处处显示这具身体的主人,目前状态很糟糕。
白千音费劲地从他怀里抬起头来,揪住他湿透的衣领,用力大喊道:“江守,你看看清楚我是谁!”
“我可是白千音啊!你不是最讨厌我了吗?”
“不是因为我才害得你那么小就在外飘荡这么多年吗?”
“就算你现在时来运转,成为大家都敬畏的守爷。”
“但你这么多年来吃得苦你这么快就忘记了吗?”
“你真的要对我这样的女人做这种事吗?”
江守的视线被花洒的水挡住,有些模糊。
不过他还是看见女孩儿漂亮白皙的脸蛋,和她张张合合的红唇。
他的耳边有水声噼里啪啦,不过并不妨碍他听见白千音的话。
他知道。
他当然知道这是白千音。
他心里也很清楚他恨白千音。
但就因为这样,他才能妥协于身体的欲望,进入卫生间,推开这扇玻璃门。
正是因为他恨她,她又亏欠了他,他要报复她。
所以。
他才能没有丝毫愧疚感地做出这件事。
江守俯身,一口噙住白千音不断开合的唇瓣。
真吵啊。
她说的话,他心里清楚得很。
还需要她再来一遍遍地重申吗?
她给他带来的痛苦,他可是亲身经历的人。
还需要她来提醒他不要忘记吗?
她只要做一个安静的工具人,好好承受他报复的怒火,就行了。
花洒如雨水般浇下来,冰凉的水让白千音的身体不自觉地颤抖。
江守的薄唇比这水还要凉,辗转在她的唇瓣,却又很快就热了。
他的味道清凉又透着酒气,直勾勾地往她嘴里塞。
熏得她仿佛都有点醉了,脑袋晕乎乎的。
带着热气的薄唇离开粉嫩的娇唇往下。
原本冰凉的水,却在此刻逐渐变得温热。
不是水本身的变化,而是这一方小天地的温度逐渐升温。
身体的温度也在缓慢攀升。
精致的锁骨像是令他乐此不疲的玩具。
“眼睛……进洗发水了……”这时,细微如猫儿的声音响起。
眼尾晕染上旖旎红晕的江守抬起头。
他看见女孩儿闭着眼,正不断地用手捧水洗脸,试图擦掉脸上黏腻湿滑的洗发水。
他伸长臂膀,将水龙头调至温水的那一档。
他只要站直了身子,就能轻而易举地帮她洗头发。
“别动。”暗哑的声音似乎也勾着火气。
他修长的手指插入她乌黑的长发,顺着温水将乳白色的泡沫冲刷洗净。
她的黑发粼粼波光般散开,水流顺着秀发往下淌。
不再有洗发水的黏腻感,触手顺滑,像是上等的绸缎。
他的眼眸在水色的遮挡下,愈发变得幽暗深邃。
最后一次手掌拂过她如绸缎般的乌发时,他的掌心扣住她的后脑勺,疾风骤雨的吻狂落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