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压根没想到会有大炮,阵型很密集,这些炮弹几乎就没有打空的。
哪怕有三层铠甲防护,被这种炮弹击中,也会在身上砸出一个拳头大的窟窿。
而且这些炮弹经常能一穿二,一穿三,运气好甚至能一发干掉五六人。
即使没有被命中要害,往往也是缺胳膊断腿,失去战斗力。
除了六斤的实心炮弹,还有一些大将军炮打出来的是三两重的小炮弹。
与其说是炮弹,不如说是散弹,一门炮就能装填二十枚。
当然,小炮弹的射程要短得多,只有不到三百米,不到大炮弹的三分之一。
但此时清军最前面的人,已经距离城墙只有两百米,也无需考虑射程问题。
小炮弹威力也不如大炮弹,往往只能杀伤一人,甚至有可能无法击穿清军的三层盔甲。
不过数量弥补了威力上的缺陷,一轮下去,就是几百上千个小炮弹,打得下面的清军血肉横飞。
大将军炮的射速并不快,因为操作比较繁琐。
发射完毕之后,需要清洗炮膛内的火药残渣,然后装入火药,炮弹,引线,往往两分钟才能打一炮。
好在系统召唤出来的神机营炮手,个个训练有素,总能以最快的效率完成这一系列操作。
更重要的是,大炮质量合格,不至于像大明工部制造的劣质大炮,经常炸膛。
两轮炮击下来,清军就已经倒下了一大片,死伤了近千人。
如此猛烈的炮击,是清军始料未及的,难免出现一些骚动。
一些人试图靠近盾车,希望盾车能够给他们带来一些安全感。
这倒也没没错,盾车虽然防不住了大炮弹,但是对小炮弹还有一定防护能力,可以降低他们的伤亡。
清军后方,有一些人因为害怕,减慢了前进速度,当即便挨了督战队几鞭子,不得不加速前进。
最终,清军还是冒着炮火,不断前进。
看到城头突然开炮,后方的多尔衮也是吓了一跳。
这股敌军,居然还有这么多的大炮?
自己出征的时候,把所有的大炮都带走了,毫无疑问,这些大炮是敌人自己带来的。
不过他也支持吃惊,今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他已经麻木了。
更何况,这种场面他又不是没见过。
两年前的松锦之战,明军防守的锦州,松山,杏山几座城池,哪座不是有着几十上百门大炮?
甚至锦州城还有二十几门红衣大炮,给大清造成了不小损失。
可最后,松锦之战,不还是以大清的胜利而告终。
此战无非是多承受些伤亡罢了,为了夺回盛京,都是值得的。
清军还在继续前进,尽管前排的清兵极度害怕,但也不敢后退。
清军严苛的军法,还有后面的督战队,可不是开玩笑的。
终于,在付出了近三千人伤亡的代价后,前排清军已经前进到了距离城墙不足五十步的距离。
根据他们的经验,这个距离大炮应该是打不着了。
毕竟大炮架在城墙上,就算勉强能向下倾斜,也有个限度,五十步内就是大炮的射击死角了。
他们的想法没错,大将军炮确实打不到五十步以内。
可问题是,火枪能啊。
“砰砰砰……”
就在前排清军稍微放松的时候,爆豆般的枪声,在城头响起。
不过他们对火枪并没有放在心上,他们可是身穿三层铠甲。
以往跟明军作战的时候,也有不少明军使用火枪,也就是鸟铳。
不过鸟铳的穿透力有限,除非是十步之内正中,否则很难穿透他们的铠甲。
而且明军鸟铳质量参差不齐,还往往因为炸膛,炸伤明军自己。
在他们看来,火枪根本对他们就没有威胁,他们担心的只有大炮。
可渐渐的,这些清军就发现情况不对了。
还没前进几步,他们身边的友军,一个接一个的倒下,没了动静。
城头的大炮不是已经打不到他们了吗?怎么还在死人?
“不好,他们的火枪可以击穿盔甲!”
这个时候,一些胳膊腿被打伤的清兵,意识到了情况不对。
他们看到,城头上敌人使用的火枪,是一种从未见过的火枪,完全不像明军使用的鸟铳。
而且这种火枪射速也很快,感觉至少是鸟铳的两倍。
他们并不知道,此刻神机营使用的,可不是以往的鸟铳,而是两百年后才会出现的布伦士威克式滑膛枪。
先进两百年的东西,碾压他们不是轻轻松松?
他们察觉到了情况不对,但负责指挥的阿山,并不知道这些。
他只看到城头硝烟弥漫,敌军的火炮和火铳轮番开火,己方的士兵不断被炮击倒下。
但他觉得,只要靠近,登上城墙,与敌军展开肉搏战,胜利就是属于他们的了。
至于被炮击死伤的士兵,这都属于为胜利所付出的代价。
就这样,清军缓缓前进,承受着持续不断的炮击。
进了火炮射击死角后,他们又迎来了成千上万支火枪的射击。
“哈哈哈,还是热兵器好使啊!”
站在城头,看着满清的重甲步兵,在炮击和枪击之下,成片的倒下,朱慈烺大发感慨。
此前自己夺取盛京城,为了消灭城内的一万多守军,足足用冷兵器战斗了一个晚上。
可现在,用着热兵器,杀敌效率高了好几倍。
这一战,神机营大展神威,实力得到了全部的发挥。
朱慈烺觉得,哪怕他们使用的不是两百年后的火枪,而是这个时代的鸟铳,只要质量合格,一样能发挥出强悍的实力。
只可惜,大明朝内部腐朽,制造的鸟铳偷工减料,很多都质量不合格,神机营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此时,清军伤亡已经非常惨重了,尤其是前排的清军,上来一批死一批。
一些清军已经想要逃跑了,但后面的清军还在前进,他们无路可退。
杀戮,仍在持续。
这个时候,在后方统筹战局的多尔衮,也渐渐意识到了情况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