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堂姐”,让南颂等人纷纷朝傅彧望去,又看向站在院中英姿飒爽、帅出天际的机车女,原来这就是傅彧的那位堂姐——傅姿。
傅姿是傅彧大伯家的女儿,大伯去的早,傅姿便从小被寄养在他们家,之前在港城聊到宋西身上的草蛇香时,傅彧说那草蛇香闻着跟狐狸身上的臭味差不多,说的便是傅姿小时候养的一只小狐狸。
只可惜,那只小狐狸被傅则这些黑心的兄弟给弄死了。
傅姿跟他们打了一架,后来就去了国外念书,很少回国。
没想到这次一回来,竟是参加傅伯兴的葬礼。
傅姿个很高,黑色的皮衣皮裤包裹着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她一手抱着头盔,一手拎着棒球棍,冷眼睥睨着傅则三人,“你们要真是来参加葬礼的,那就这样爬进去,三跪九叩,不是更能显出你们的孝心?”
傅则三人惨白着脸,他们拖着这残废身子,还怎么三跪九叩?
傅姿分明是在为难他们!
“不愿意啊,那就滚。”
傅姿的声音在冷风中显得格外清冷,充满肃杀味道。
傅彧抬了下手,傅家的保镖和机车队很快上前将傅则三人,连带着他们带来的黑衣人都赶了出去,傅家大宅重新恢复了宁静。
傅姿将棒球棍插进袋子里,头盔也搁在机车上,管家上前给她戴上了孝,她大踏步冲堂上走去,戴着戒指的手上还勾着一枚车钥匙。
待她走近,傅彧又唤了她一声,“姐。”
“嗯。”
傅姿应了一声,目光移到他旁边的苏音身上,“你媳妇?”
傅彧偏头看了苏音一眼,点了点头。
傅姿:“漂亮。”
她又冲南颂等人一一点头,最后落在了白鹿予身上,“嘿,小哥。”
白鹿予一双鹿眸忽闪了下,“嗯?叫我吗?”
“就是你。会骑摩托吗?”
傅姿这样问着,不待他回答,便凌空一抛将车钥匙丢给了白鹿予。
白鹿予下意识地接过来,看着掌心中那拴着狐狸挂件的车钥匙,呆了一瞬,抬头对上傅姿一双状似狐狸眼的媚眼,一时间被勾住了。
傅姿很是理所当然道:“帮我把车停一下。麻烦了。”
她像是习惯了发号施令,说话嘎嘣脆,每一个尾音都收得干脆。
白鹿予听着这样的声音,就好像是他妈或者他妹在对他说话一样,习惯性地应了声,“哦。”
就乖乖拿着车钥匙去院里开车了。
神奇的是,南颂和洛茵等人也没觉得这一幕有多奇怪。
傅姿对傅彧道:“带我去见见小叔吧。”
傅彧带着傅姿进去,看傅伯兴的遗容。
傅姿静静地看着傅伯兴,看了半响,“小叔,阿姿回来了。”
她后退几步,跪在蒲团上,磕了三个响头。
起身后,傅姿看着眼圈通红的傅彧,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人终有这一天,我们也不例外。傅家还需要你撑着,振作起来。”
傅彧轻“嗯”一声,点了点头。
葬礼结束后,殡仪馆的人来了,要将遗体进行火化。
抬棺的时候,傅彧和傅姿走在前面,喻晋文和赵旭走在后面,送了傅老爷子最后一程,让他入土为安。
参加完葬礼,南颂一行人便回了南城。
苏音也回了学校。
晚上傅彧和傅姿坐在一起喝酒,傅彧将老爷子留的遗嘱给傅姿看,说老爷子将财产给她留了一份。
傅姿淡淡道:“我不要,你留着吧,或者给你媳妇也行。姐有钱。”
这一声“姐有钱”并非吹牛,傅姿是开酒吧的,全球几家大型的酒吧她都有参股,自己也热衷酒吧和机车,十几年前她就带着她的车队环游世界,对哪感兴趣就停下来住上一段时间,开家酒吧玩一玩。
起初傅姿开酒吧只是为了方便自己落脚和喝酒,但开着开着她的酒吧就开遍了世界各地,尤其是“山水间”的酒吧品牌享誉全球。
傅彧知道她不差钱,但既是老爷子留给她的,就得给她。
“这次回来,能待多久?”
“不知道,看心情。”
傅姿淡淡道:“要是能遇到有缘人,兴许就不走了。”
傅彧闻言挑了挑眉,“讲真?”
傅姿睨他一眼,“你姐年纪也不小了,到现在还没谈过恋爱呢。想找个干净的、清爽的、靠谱的弟弟,恋一恋。”
傅彧看着她,“弟弟?”
“姐一直偏爱弟弟,你不知道吗?”
傅姿把玩着手中的酒杯,补了一句,“当然了,不是你这款。”
傅彧:行吧。
他知道,她喜欢小白脸。
……
自从从容城参加完葬礼回来,白鹿予就中了摩托车的毒。
这几天没干别的,就拉着南颂让她陪他一块看车。
“这款还不错。”
白鹿予总算是看中了一款,问4s店的人,“能帮我把这玩意儿喷成绿色的吗?”
南颂:“……”
突然就想起了某一年过生日小哥送她的那款祖母绿跑车。
真是能闪瞎人的眼。
“能倒是能,不过您要哪种绿?”
白鹿予过去看了半天的样图,都没发现傅彧堂姐车上的那种绿。
南颂见小哥蹲坐在车胎上像只小蘑菇似的一脸纠结,突然间心领神会,走过去道:“小哥,你是不是看上傅家堂姐那款了?”
白鹿予嗖地抬起头,“我没有!你别瞎说!”
“你急什么,我说的是车。又不是人。”
南颂故意逗猫似的,饶有兴味地看着自家小哥。
千年不开花的铁树,终于要开了吗?
白鹿予瞪她半响,把身子偏转过去,“你走开!”
南颂失笑。
那天在傅家,傅姿出现的时候,白七少看着人家的眼神都直了。
她知道小哥喜欢车,以前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机车手,结果在一次比赛中摔了,差点跌断腿,白崇山就勒令他以后不许再骑了,掐断了他的梦想,以至于后来白鹿予每次瞧见摩托车两眼就放光。
看到机车手就更是了,恨不得立马蹿上摩托跟人跑了。
好不容易订了一款车,南颂被喻晋文接走,白鹿予就自个儿溜回了水云间,结果一进门就发现气氛不对,这个点本来应该是酒吧最热闹的时候,今天却安静得很,他皱眉道:“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前台道:“老板,有位客人包场了。”
“包场?”
白鹿予一怔,水云间一晚上的营业额可不老少,包场这种事印象中就没有过,谁这么财大气粗?该不会是来砸场子的吧。
他蹙着眉往里走,却看到一个身穿红裙的短发女子在吧台处,脱了高跟鞋,翘着腿很是随性地随着音乐的节拍晃动着身体,他一步一步走过去,首先看到的是美背,脚踝;紧接着是长腿、细腰;等到女人转过来的时候,她戴着狐狸银戒的手上夹着一支烟,媚眼如丝。
看清来人,白鹿予站在那里,怔住了。
是她!
傅姿似是在微醺中,神情有些迷离,看到不远处一道清秀身影,她红唇轻挑,朝他勾了勾手,声音干脆,“小哥,过来。点个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