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秋嬷嬷连忙扶起沐氏。
沐氏眼眶通红，她怒目瞪了瞪南娇，看向老将军，“父亲，你看看她说得什么混账话。”
“因果循环，如果你有把南娇当成女儿，她自然不会说那种话，归根究底，是你自己造成的。”姜曜冷声道。
“老头子说得对，你好好想想这四年是否偏心，是否有真正把南娇当女儿过。”老夫人面无表情道。
曾经，她也误会南娇，以为那些混账事都是她做的，但到底她是姜家血脉，不会不管她。
直到后来南娇恢复神智，她说姜芷妍表里不一，加上宝儿的出现，她确实发现了她的异样。
再到南娇说姜晏的双腿，姜烨的生意，她是被陷害的。
虽然过去这么久没有证据，但她却下意识的相信南娇，她活了大半辈子，女人间的勾心斗角见过不少。
以前她不怀疑姜芷妍，是她一直在她身边长大，温柔善良知书达礼，哪会知道她有两副面孔。
沐氏愣住，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她以为他们会帮她说话。
毕竟姜南娇说了那种大逆不道的话。
结果，他们说她自找的。
“嫁进姜家，我为姜家生儿育女，这些年管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们为什么站在她那边？”沐氏委屈道。
姜曜听着她质问的话，气血阵阵翻涌，“曾经你也是知书达礼的，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脑子不清醒！”
沐氏自嘲的笑，“我会变成这样，都是这个不孝女逼的，她没回来前，姜家多温馨其乐融融。”
“你出去！”姜曜黑着脸怒不可遏道，越说越过了，她这话的意思是明显不希望南娇回来。
她是姜家的血脉，为什么不能回来！
沐氏被他的声音吓得身体颤抖了下，但还是说道：“我说的是事实，她回来后把姜家弄得鸡飞狗跳。”
“母亲，你想想这四年是不是这样，我有没有胡乱捏造。”
老夫人看她的眼神满是失望，“她是你的女儿，罢了，你不愿意将她当女儿，但我们会把她当孙女。”
“从今往后，她的事跟你无关，你愿意将姜芷妍当女儿就当女儿，但你们所做的一切跟姜家无关！”
姜曜面无表情沉声道：“我今天会进宫，跟皇上以及太上皇说明，姜芷妍不是姜家的女儿。”
本来他是想着她刚嫁进瑞王府，晚些再公布这件事，他终究还是有一丝心软的。
但沐氏非来闹，那就早些让世人知道。
免得她们闹出什么事，牵扯到姜家。
沐氏双眸瞪大，脸上有些慌张，“父亲，你不能进宫说明，芷妍刚嫁进瑞王府，这时候公布让她怎么活啊。”
“是你非要闹，那么偏心她，为了姜家着想，我自然得把这件事公诸于世。”姜曜紧绷着脸怒道。
一副没得商量的语气。
沐氏身体踉跄了下，脸色惨白一片死灰，心里慌张又着急，瑞王要娶侧妃，这时候芷妍被曝不是姜家女儿。
她以后在瑞王妃肯定不会好过。
“皇上当初赐婚是姜家四姑娘，你这时候找他们说明这件事，那是欺君啊。”沐氏反应过来后急忙道。
“欺君就欺君，这个罪我来承担。”姜曜不以为意的说。
“祖父，我陪你一起进宫。”南娇说道，这个时候公布姜芷妍不是将军府小姐是最好的时机。
姜曜点点头。
沐氏猛地扑向南娇，歇斯底里的骂道：“你这个混账，你是想害死她啊，她是你的姐姐，你怎么这么狠心！”
南娇释放内力一掌将她甩开。
沐氏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当着祖父祖母的面，从今天起，我们不再是母女，断绝关系！”南娇美眸寒凉森冷，声音冰冷的没有一丝留恋。
她对她没母女情，应该早点说清楚的。
“你你你……”沐氏双眸瞪得如铜铃，心里是阵阵怒火，这个混账东西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免得我丢你的脸，以后你就姜芷妍一个女儿。”南娇嘲讽的冷笑。
沐氏深吸口气，厉声道：“我十月怀胎生了你，给了你生命，你说断绝就断绝，你怎么不把这条命还给我。”
突然。
一道身影从外面冲了进来。
姜驰扬起手狠狠打了沐氏一巴掌，这是他第一次打她，也是他第一次动手打女人，实在是他忍不住了。
他用陌生的眼神看着她，怒火中烧道：“你说这话配为人母吗？你是生了她，但她的生命不是你一个人给的！”
沐氏被那一巴掌打得眼冒金星，脸颊是火辣辣的疼，她恼怒的看着姜驰，“你，你竟然打我。”
她看看他，又看看老将军，老夫人，姜南娇，恨意在心里无限的蔓延开。
“你说的话太过，如果你觉得这个家不好，我们和离吧。”姜驰神情冰冷的沉声道，这是他郑重考虑过的。
沐氏惊住，反应过来后，泪流满面的控诉道：“你这个没良心的，这二十几年我为姜家付出多少。”
“就因为我说了让你不满的话，你竟然要和离，你凭什么赶我走，我不会走！”
说完。
她瞪了瞪南娇，神情悲痛又气愤的离开。
姜曜走到姜驰身边，叹气道：“她没犯大错，你不能提和离。”
当初这份婚事。
是他跟沐家老爷子定的。
就算和离，也得先跟沐家那边商量，而不是姜家单方面说和离就和离。
“父亲，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变成了这样，她早就不是曾经那个温柔善解人意的她，我确实有了和离的想法。”
姜驰疲倦的说道，这不是他刚刚一时冲动冒出来的。
南娇眸光快速闪了闪。
之前祖父说沐氏变了。
爹爹也说她变了。
“南阳沐家是武将家族吗？”南娇好奇的问道，她刚刚发现一件事，沐氏她竟然有功夫。
之前她释放内力推她时，故意用了比较重的内力，其实也是为了试探她。
按理说。
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必定会摔倒。
但沐氏只是退了几步便立刻站稳，这说明她是有内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