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仇恨。
唔，这是那个老不死的行事风格。
徒弟有多惨，他就有多高兴。
“还有疑问吗？”
玉长城笑看着秦世明，示意秦世明坐下慢慢聊，还很和善的倒了一杯茶。
“有，但我的疑问你恐怕解决不了。”
秦世明心中的确有无数疑问。
三年前，与方研婚礼当天晚上，方研酒驾撞死玉家人，秦世明挺身而出，将所有罪责揽在自己身上，原本是要坐至少五年牢，师尊李乘风直接将秦世明从金陵玉家带走！
对，就是这个大院子。
事后，秦世明从师尊口中得知，他老人家不过是受父亲秦军的拜托，将自己从玉家捞出，并送入北境战部，成为一名军人。
父亲秦军不过是一名普通的下岗工人，无权无势，大字不识一箩筐，师尊为什么要买他的面子？
与玉霜三年前定下婚约，莫非师尊不知道自己当时与方研在一起？
“你的疑问我能解决，不过……”
玉长城微微摇头。
“不过什么？”
“我不会告诉你的。”
玉长城咧嘴一笑，有些欠揍。
“……”
秦世明动了动嘴皮，到了嘴边的国粹问候语硬生生吞了回去，捏着泛黄的婚约，拧着剑眉道：“所以，你们玉家的态度是？”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玉长城轻抚雪白山羊胡，将奸诈演绎得淋漓尽致，入木三分，偏偏又让人挑不出任何理儿来。
玉家，就好比一个公开招标的大东家，看着两拨人，或者更多人为了自家产品竞争，从中获取暴利，奸诈，但有本钱！
无耻，但有本钱！
秦世明就看不惯这副嘴脸，这不还是拿师姐玉霜当作商品了吗？
“无论是你，还是京都李家，我玉家皆可立于不败之地。”
玉长城声音再起，老脸依旧笑出了褶子，道：“你可以觉得我无耻，不要脸，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证明自己有能力得到玉霜，保护玉霜。”
“我不管你将来娶几个婆娘，三个也好，五个也罢，玉家上下都不会反对，但有一点你要保证。”
“什么？”秦世明捏着婚约，抬眼看着玉长城。
老狐狸笑得人畜无害，和善随意，但他还是狐狸，秦世明不得不小心。
“你要让她幸福。”
“没了？”
秦世明很诧异，这是鳄鱼的眼泪？
身处豪门之中的女人，还有资格选择自己的幸福？
秦世明不信。
“还有一点。”
“说。”
“将来玉家有难，你得伸出援手。”
玉长城举例道：“比如，如果京都李家欲对玉家出手，你要帮忙。”
“反之，如果李东升娶了玉霜，将来我要对付玉家，李家也得帮忙？”秦世明眉头一扬，心说玉家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呐。
吃了原告，吃被告，血赚不亏呐。
“你可以这么理解。”
玉长城两手一摊，摆出一副“我就是这么无耻不要脸”的样子，这让秦世明联想到了某些地区的高价彩礼，玉长城就跟无良丈母娘一个德性。
老娘就是要卖女儿，你能怎么滴？
老娘不仅要卖女儿，往后娘家有什么事，你还得跑快点，逢年过节礼物少了，老娘还黑脸，你能怎么滴？
“你这是仗着我放不下师姐为所欲为？”
秦世明面露轻笑，心中怒气隐隐涌动。
“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来讲，被爱的有恃无恐。”玉长城依旧面带笑容，将老奸巨猾演绎得淋漓尽致。
老狗，真不要脸！
“呼！”
秦世明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扬了扬手中婚约，“这事儿有多少人知道？”
“知道的人很多，你师傅和我，还有玉霜，现在多了一个你。”
玉长城如实回答。
“所以说，京都李家李东升不知晓此事？他也蒙在鼓里？”秦世明眉头一挑。
“你想煽动李东升？”
玉长城是什么人？焉能看不透秦世明心里那点小九九？
“让李东升，让京都李家觉得，玉家欺骗了他？”
“奉劝你不要这么做。”
“为什么？”
秦世明不解，他的确有这一层意思，看在师姐玉霜的面子上，看在三年前玉家放自己一马的份上，但凡有话好说，秦世明绝不会置之不理。
可这种刀架在脖子上，被迫去做某些事，让秦世明极其不爽！
他，天生傲骨，学不会低头！
他是九星战神，做不到低头！
“因为李家很强。”
玉长城深吸一口气，叹息道：“京都李家，传承千年，自称李世民秦王后代，自恃拥有皇族血脉，所以，在李家人眼里，他们看上了某个女子，那是别人的服气，别人只能顺从，只能高呼万岁。”
“所以，你与玉霜这份婚书在他们看来，好比一张废纸，一文不值。”
“凭这，还煽动不了李家对玉家的仇恨。”
“……”
秦世明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他见识过李东升的狂妄嚣张，也见识过李东升的怂，就在两个小时以前。
“所以接下来，你们玉家打算隔岸观火了？”
秦世明又问，他需要玉长城，或者说玉家一个明确的态度。
“玉家势单力微，神仙打架的事儿插不上手。”玉长城笑着摇摇头。
“这是送客的意思？”
秦世明可不想走，他还没有见到玉霜呢。
今晚，李东升不跟自己打，玉家也不跟自己打，那就带走师姐，让师姐自由！下一次，李东升再敢骚扰师姐，直接一顿胖揍！
或者，整死他！
没有秦世明激化不了的矛盾！
“不送。”
玉长城更干脆。
“我要带师姐走。”
秦世明眼神逼人。
“只要她同意，玉家上下绝无任何人阻拦。”玉长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而秦世明转身看向外面，玉霜已经被带到院内。
清凉的月色下，玉霜高挑、窈窕的身影被拉得修长曼妙，只是，脸上的忧心忡忡看着令人心疼。
“师姐！”
“你不该来的。”
玉霜眼里有热泪滚动，看了看屋内的玉长城，连连摇头。
“怎么？非得明媒正娶八抬大轿你才愿意跟我走？”
秦世明扬了扬手中婚书，上前拉着玉霜的手，大步离开玉家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