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yle>.show-app2{width:100%;clear:both;dispy:block;margin:0010px0;border-radius:3px3px;border:1pxsolid#f2f2f2;}.show-app2-content{float:left;width:70%;background:#dff0d9;font-size:14px;padding:10px0px;color:#3d783f;border-radius:3px003px;line-height:22px;}.show-app2-content.show-app2-cover{float:left;margin:0px10px;height:40px;width:40px;}.show-app2-content.show-app2-detail{float:left;}.show-app2-content.show-app2-detailp{margin:0;}@media(max-width:768px){.show-app2-content.show-app2-detail.show-pc{dispy:none;}}.show-app2-contentimg{width:36px;height:36px;border-radius:50%;}.show-app2-button{background:#44a048;border-radius:03px3px0;float:left;width:30%;text-align:center;padding:10px0px;color:#fefefe;font-size:14px;position:retive;line-height:22px;}.show-app2-button:after{content:"";width:8px;height:8px;border-radius:50%;background:#ff6666;position:absolute;top:3px;right:3px;}</style>李二陛下似笑非笑的看了房俊一眼。
论起歪理邪说,放眼天下谁有比得上房俊这个棒槌呢?
殿外脚步声响,一个侍女捧着一个汤罐进来,先是施礼问安,继而说道:“奴婢是晋阳公主殿下身边的侍女,奉殿下之命,前来为房驸马送海参汤。”
李二陛下惊奇道:“这个世界还有海参?”
能让皇帝陛下惊奇的事物,可见必然是万分稀缺的。隆冬之际海面结冰,海参更是钻入礁石缝隙之中冬眠,想要捞取可谓千难万难,即便是皇帝之权利,亦是极其难得。
那侍女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说道:“是房驸马命快船送来东海鲜鱼的时候一并送来的。”
晋阳公主有气短之症,在房俊看来这就是心血管之类的疾病,长期食用海鱼可以有效的缓解病情。故此特地命皇家水师每隔几日便快船将东海的鲜鱼送抵长安。河道冰封之后,则改走陆路,虽然运输的时间延长,然是因为气温低,海鱼的存活时间并未缩短。房俊在家中制作了一个大型的水槽,每一次海鱼送来的时候都会有新鲜的海水置换,水槽里很浅面积却很大,能够最大程度的保证更多的氧气充分的溶解到水里,谁叫这年头没有制氧设备呢……
既然是一条常年设置的通道,当然不会就只是运送海鱼,所有的新鲜海产甚至是南洋珍稀,都会通过这条通道源源不断的运到长安。
长安城中谁最奢侈?
不是皇帝,不是世家门阀,不是皇亲国戚,而是晋阳公主……
李二陛下看了房俊一眼,心中的怒气一瞬间就烟消云散。
能够为了兕子的病情煞费苦心到这等地步,不惜靡费人力财力千里迢迢的给兕子运送海鱼,这可是连他这个皇帝都不敢享受的待遇!
作为一个父亲,还有什么罪过是不能原谅的呢?
挥了挥手,李二陛下温言道:“既然是兕子特意为你准备的,拿到一旁去食用吧。”
“诺!”
房俊早就饿得前腔贴后背,最晚那一顿吐将胃里的东西全都吐干净了,能不饿吗?
得了皇命,便将那汤罐捧着来到墙角的一个凳子上坐着,稀里呼噜的喝了个底朝天。
待到那侍女走远,魏徵皱着眉毛看了一眼舒服得伸懒腰的房俊,不悦道:“海参滋补,可此物虽好,却取之不易。吾等心念物力维艰,如此劳民伤财,身为不妥。”
房俊来气了!
老子喝着小姨子煲的汤,跟你有个鸟毛关系?
闲着没事儿你就监督皇帝老子好了,遛个鸟儿盖个房子你就可着劲儿的弹劾,我又没惹你!
你这老小子跟我讨要棺材板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
他摇摇头,说道:“魏侍中言之差矣。”
魏徵瞪眼道:“老夫难道说错了?如此隆冬之际,要凿开冰面潜入冰冷的水底,每一只海参都蕴含了渔民的艰苦和心酸,然后在不远千里的运输到关中,这一只海参价值几何,华亭侯可曾算过?”
他这只是反问之句,意思是让房俊感受到自己的奢侈。
可房俊随口说道:“算过,每一斤海参运到关中,大概价值在十八贯左右。”
屋里人都楞了一下,感情这棒槌还真算过?
魏徵哼了一声,说道:“华亭侯既然算过,想必亦是心念百姓之不易,为何还要这得奢侈?须知十八贯钱足以供养一家五口省吃俭用两年之久,却被你这几口便吃下腹去,实在是太过奢靡!”
李二陛下脸色难看。
老东西你是说房俊呢还是说我?
若论天下奢靡之首,怕是没谁奢靡得过我这个皇帝了……
房俊反问道:“那么请问,若是某不吃这一斤海参,那十八贯钱现在何处?”
魏徵被问愣了:“那十八贯钱……自然被你节省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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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陛下也不接房俊此问何意,连长乐公主都停止研墨,俏生生的站在那里看向房俊,饶有兴致的看他跟魏徵斗嘴。论起口舌之利,满朝文武还真就没有几个能比得过魏徵呢,否则父皇何以每每都被魏徵顶在墙上下不来,恼羞成怒呢?
只见房俊一本正经道:“的确是被某省下来了,确切的说,那十八贯钱应当还是在家中库房,任由灰尘积落、蜘蛛结网,与尘土何异?而在下将这十八贯换了一斤海参,魏侍中可知这十八贯现在何处?在东海凿冰的农夫手里,在下海捞参的渔民手里,在沿途运输的船夫手里、在长安街市的脚夫手里……”
他看着魏徵,问道:“若是没有这十八贯,魏侍中可知结果?可能是凿冰的渔夫没钱买米饿死,可能是下海捞参的渔民没钱买柴冻死,也可能是船夫、脚夫生了病却无钱请医问药而病死。现在这一些都不会发生,大家赚了钱可以更好的生活,在下花了钱可以吃上美味的海参,大家各取所需,心满意足。那么问题来了,魏侍中职责在下奢侈不对,请问不对在何处?”
魏徵瞠目结舌。
李二陛下目瞪口呆。
长乐公主一脸呆滞……
是呀,自古以来都说奢侈不对,应当勤俭度日。可是现在房俊奢侈了,不对的地方又在哪里?反倒是若他不奢侈,那么就有许许多多的人赚不到钱,买不起密、买不起柴、买不起药、请不起郎中……
难道说,是勤俭不对?
长乐公主觉得有些脑仁疼,想不明白了……
魏徵嘴皮子哆嗦几下,绞尽脑汁想要反驳,却发觉自己居然无言以对!
奢侈有错吗?
肯定有啊!要不然为何所有的书籍典册之上都说要遏制奢侈、推崇勤俭?奢侈是祸国之根源啊,多少昏君就是因为穷奢极欲而导致国破家亡?
可是现在听房俊说来,好像奢侈又没错……
这是咋回事?
老魏一脑袋浆糊,神经彻底错乱。
李二陛下也想不明白,可他根本就不愿去想!
他斜眼看着一脸纠结的魏徵,心中犹如三伏天饮了冰镇的西域葡萄酿那么爽,利透心凉的爽利!
你个犟老头一天到晚的找朕的毛病找了一辈子,朕想要盖个避暑的别院不行,想要多纳几位美人不行,甚至想要玩玩鸟也不行……
现在遇到对手了吧?
听见没?
奢侈有理!
勤俭有错!
哇哈哈!特么的老魏你也有今天?
李二陛下看向房俊的眼神满满的全都是赞扬,好样的房二!不愧是朕的好女婿,不愧是大唐第一佞臣,深得朕心,深得朕心啊!这样的女婿若是能来十个八个,朕岂不是轻松得多?以后若是朕想要干啥的时候这个魏徵再跳出来叽叽歪歪,朕就用这一套说辞对付他!
李二陛下不禁憧憬的想着,没有了魏徵的绊手绊脚,自己以后还不是想干啥就干啥?长孙无忌、房玄龄那些人才不会管朕乱不乱花钱,只要不是瞎出馊主意祸害朝政他们就都懒得管!
现在朕内帑无数,又没了掣肘之人,美好的生活在招手了……
魏徵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如何反驳,气得鼻子都快冒烟了,手指颤巍巍的指着房俊,气道:“巧言令色,歪理邪说,胡说八道……尔这等歪理,将先贤圣哲之教诲置于何地?难道说陛下现在要大兴土木营造宫殿无数也是对的?”
实在想不出反驳之词,魏徵也只好拿先贤圣哲的大帽子来压人。你总不敢说古之圣贤倡导勤俭反对奢侈都说错了吧?
李二陛下差点气死,怒道:“你俩说你俩的,别拿朕说事儿!”
魏徵自知失言,尴尬道:“微臣知错,实在是被这小子气糊涂了。”
长乐公主抿着嘴儿,忍着笑。
这房俊太坏了,都快将魏徵给气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