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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隐情

    <style>.show-app2{width:100%;clear:both;dispy:block;margin:0010px0;border-radius:3px3px;border:1pxsolid#f2f2f2;}.show-app2-content{float:left;width:70%;background:#dff0d9;font-size:14px;padding:10px0px;color:#3d783f;border-radius:3px003px;line-height:22px;}.show-app2-content.show-app2-cover{float:left;margin:0px10px;height:40px;width:40px;}.show-app2-content.show-app2-detail{float:left;}.show-app2-content.show-app2-detailp{margin:0;}@media(max-width:768px){.show-app2-content.show-app2-detail.show-pc{dispy:none;}}.show-app2-contentimg{width:36px;height:36px;border-radius:50%;}.show-app2-button{background:#44a048;border-radius:03px3px0;float:left;width:30%;text-align:center;padding:10px0px;color:#fefefe;font-size:14px;position:retive;line-height:22px;}.show-app2-button:after{content:"";width:8px;height:8px;border-radius:50%;background:#ff6666;position:absolute;top:3px;right:3px;}</style>长孙冲见到父亲犹豫不决,便沉声说道:“孩儿目前之状况,与丧家之犬何异?以往种种,实在是鬼迷心窍所致,行至今日,皆乃咎由自取。陛下仁慈,不忍将孩儿枭首,可是这有家不得归、流亡天涯之生活,孩儿着实坚持不下去,与其颠沛一生、最终埋骨他乡,还不如拼上一回,纵死亦无憾!”

    对于他这样一个自幼锦衣玉食、高高在上的世家子弟来说,四处流亡、寄人篱下的日子着实艰难,心底的骄傲与尊严令他在高句丽度日如年,不止一次的想要返回长安,哪怕被处以极刑,亦能求个心安。

    他宁愿死,也不愿自己的尊严被那些高句丽蛮夷狠狠的踩在地上……

    长孙无忌动容道:“吾儿何必如此?大丈夫能屈能伸,纵然身在异域,凭借你的本事,亦能求得一个安身之所,大不了……”

    话音未落,长孙冲“噗通”一声跪在他的面前,顿首道:“请父亲成全!”

    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要么洗清罪责重返长安,要么一死了之绝不苟且!

    只要想想在平壤城之时,那些个豚犬一般的高句丽贵族将他当作丧家之犬一般任意凌辱,他便心中宛如火烧一般……

    长孙无忌明白了长孙冲已萌死志,顿时老泪纵横,伸手将最宠爱的儿子拉起来,轻抚他的头顶,哽咽道:“吾儿能够这般志气,为父高兴还还不及,岂能不予成全?为父这就进宫,即便是磕破了头,亦要求得陛下恩典!”

    长孙冲亦垂泪道:“孩儿无能,害得父亲日夜担忧,尚要背负骂名,实在是枉为人子!”

    长孙无忌长叹一声,咬了咬牙。

    他知道这件事非但要求得陛下的恩典,亦要取得房家的谅解,以长孙冲与房俊之间的恩怨,恐怕房家不会坐视长孙冲重返长安。一旦房俊甚至是房玄龄对此便是反对,即便是陛下亦不会轻易坐下决定。

    只不过他与房玄龄素来不睦,近些年又反目成仇、势成水火,求人说情是肯定不行的,唯有亲自登门,苦苦哀求。

    可叹他长孙无忌刚硬了一辈子,临老却不得不为了儿子的生死前程向一个老对手伏低做小、软语相求。

    房玄龄尚且好说,即便是一辈子的对手,亦不得不赞一句“温润君子”,即便拒绝自己,亦不会让自己脸面剥净,总归会给一个台阶下来。

    可房俊那个棒槌……

    “你且在家中多住几日,这两天为父好生思量一下,如何求得陛下的这道恩典。”

    长孙无忌很是头疼,一想到有可能会遭受房俊的嘲讽诘难,他就心里堵得慌。

    却又不得不求得房家的松口……

    长孙冲亦知道此事之为难,啜泣道:“孩儿不孝,让父亲为难了。”

    长孙无忌勉强笑了笑,安抚道:“父子同心,说什么为难不为难?你且安心住下,一切自有为父为你绸缪!”

    *****

    书院。

    金乌西坠,玉兔东升。

    值房前的空地上,许敬宗看着面前十余张酒桌杯盘狼藉,酒足饭饱之后的纨绔们放浪形骸,居然燃起了一大堆篝火,百十人有的醉卧当场,有的醉眼惺忪,有的兴奋莫名围着篝火载歌载舞……

    看着群魔乱舞的舞姿,听着鬼哭狼嗥的歌声,许敬宗只觉得脑仁儿一阵阵发胀。

    不愧是关中纨绔,特娘的简直就是一群魔鬼……

    扭头去看设在一株大树下的酒桌,房俊与高真行以及几个纨绔依旧推杯换盏大呼小叫,不由得目光中满是幽怨。

    正如他所想,自己垫钱从松鹤楼置办了这十几桌酒菜,房俊那厮提都没提何时给会账……

    这一下子几十上百贯出去,怕是血本无归了。

    丢进河里还能听个响儿呢……

    酒桌这边,高真行看着站在石阶上一脸幽怨的许敬宗,低声对房<style>.show-app2{width:100%;clear:both;dispy:block;margin:0010px0;border-radius:3px3px;border:1pxsolid#f2f2f2;}.show-app2-content{float:left;width:70%;background:#dff0d9;font-size:14px;padding:10px0px;color:#3d783f;border-radius:3px003px;line-height:22px;}.show-app2-content.show-app2-cover{float:left;margin:0px10px;height:40px;width:40px;}.show-app2-content.show-app2-detail{float:left;}.show-app2-content.show-app2-detailp{margin:0;}@media(max-width:768px){.show-app2-content.show-app2-detail.show-pc{dispy:none;}}.show-app2-contentimg{width:36px;height:36px;border-radius:50%;}.show-app2-button{background:#44a048;border-radius:03px3px0;float:left;width:30%;text-align:center;padding:10px0px;color:#fefefe;font-size:14px;position:retive;line-height:22px;}.show-app2-button:after{content:"";width:8px;height:8px;border-radius:50%;background:#ff6666;position:absolute;top:3px;right:3px;}</style>低声对房俊笑道:“二郎你富可敌国,何必贪图人家那么一丁点儿的钱财?这位许院丞可是出了名的守财奴,这些钱简直令他痛不欲生,你不厚道哇!”

    松鹤楼是长安城最出名的酒楼,除去酒菜出了名的高档之外,价格更是出了名的贵。大唐对于官员绝不吝啬,俸禄十分优厚,可是等闲三品以下的官员依旧打怵去松鹤楼请酒,更何况是一下子十几桌……

    房俊瞥了许敬宗一眼,哼一声道:“有些人呐,就是记吃不记打,你对他狠一些,他对你摇尾乞怜,你对他好一些,他又得意忘形……来来来,喝酒!”

    桌上几人都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高真行不再理会许敬宗,心里琢磨着房俊这话语里头到底有没有敲打他的成分,嘴上说道:“说实话,以往吾高四郎对你并不服气,认为你也不过就是命好,娶了陛下的闺女,又有一个好爹,再加上运气太好,所以才有了这一番成就。但是去年冬天你率军直出白道、横行漠北,吾才算是服气。来,大家敬二郎一杯,也敬那些血染漠北的兵卒们一杯!”

    “敬吾大唐之兵卒,饮圣!”

    “饮圣!”

    几人轰然对饮。

    坐在高真行身边一个少年打了个酒嗝,脸上红红的明显有些醉了,吐字不清道:“你们可知道,吾自幼便梦想着当一个统御千军万马的大将军,麾下十万虎贲,为吾大唐开疆拓土、纵横万里……”

    高真行吃了口才,嗤笑道:“得了吧!杜怀恭,就你那小身板儿连自家娘子都不能收服,还特么做梦统御千军万马?哈哈哈,别让吾辈笑掉大牙!”

    杜怀恭顿时急了,瞪眼道:“此乃吾之志向,何以耻笑?”

    高真行亦是个浑人,顿时怒道:“屁的志向!”

    房俊赶紧将这厮拦住,都说他房二是个棒槌,其实在他看来,这高真行才是不折不扣的棒槌,典型的有勇无谋,蘸火就着……

    拦住高真行,房俊笑道:“人无善志,虽勇必伤。志不立,如无舵之舟,无衔之马,漂荡奔逸,何所底乎?志不立,天下无可成之事。虽百工技艺,未有不本于志者。”

    杜怀恭感激莫名,大声道:“还是二郎知我!”

    房俊哈哈一笑,续道:“所以呢,无论是任何人都应有崇高之志向,并为之而努力,百折而不挠,吾等又岂能随意嘲笑别人之志向呢?除非……忍不住!哈哈哈!”

    高真行正想着这房二还真是出口成章啊,随意的说两句便有励志之效,结果正咀嚼着这两句话,下意识的饮了一口酒,便听到这最后一句。

    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噗”的一声将口中久喷出,拍着桌子哈哈大笑,差点笑得背过气去……

    同桌之人更是狂笑不已,这转折,太特么神了!

    杜怀恭却早已羞臊难当,恼火道:“二郎何故这般羞辱于我?好歹我亦是英国公家的女婿,而你家与英国公家更是世交,总有分香火情分在,如此折辱,不显得过分了吗?”

    虽然心里恼火至极,到底还没完全喝醉,言语之中亦不敢将房俊得罪得狠了……

    房俊笑着摆摆手,道:“杜兄误会,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若是有失礼之处,在下甘愿受罚!”

    说着,亲自斟了酒,与杜怀恭对饮一杯。

    杜怀恭不情不愿的举起酒盏,憋着气一饮而尽,虽然恼火,却也知道房俊绝对非是自己能够得罪的……

    高真行这时候缓过气来,笑道:“旁人若有那等志向,吾自然是钦佩的,但是你杜怀恭……哈哈,人家英国公为了帮你捞功勋,亲自为你安排进入军中,你小子却贪生怕死不肯去,简直丢尽了吾辈关中儿郎的脸面,亦敢在此大言不馋的说什么志向?简直笑话!”

    房俊亦曾听闻此事,便笑呵呵的看着杜怀恭。

    杜怀恭被高真行一顿讽刺,却是没有发怒,而是幽幽的叹了口气……

    房俊一看,哎呦,这里头有故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