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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父子温情

    <style>.show-app2{width:100%;clear:both;dispy:block;margin:0010px0;border-radius:3px3px;border:1pxsolid#f2f2f2;}.show-app2-content{float:left;width:70%;background:#dff0d9;font-size:14px;padding:10px0px;color:#3d783f;border-radius:3px003px;line-height:22px;}.show-app2-content.show-app2-cover{float:left;margin:0px10px;height:40px;width:40px;}.show-app2-content.show-app2-detail{float:left;}.show-app2-content.show-app2-detailp{margin:0;}@media(max-width:768px){.show-app2-content.show-app2-detail.show-pc{dispy:none;}}.show-app2-contentimg{width:36px;height:36px;border-radius:50%;}.show-app2-button{background:#44a048;border-radius:03px3px0;float:left;width:30%;text-align:center;padding:10px0px;color:#fefefe;font-size:14px;position:retive;line-height:22px;}.show-app2-button:after{content:"";width:8px;height:8px;border-radius:50%;background:#ff6666;position:absolute;top:3px;right:3px;}</style>大半年不见,又是在小孩子生长过程当中最重要的时段,但是父子之间却全无生疏。

    房俊抱着两个儿子,看着眼前这两张粉雕玉琢的小脸儿,感受着两个小小的软软的身子,整颗心都暖洋洋的,一边脚步轻快的向着堂屋走去,一边笑问道:“你们哥儿俩干嘛呢,为何将杜鹃花给拔出来了?”

    那棵花大抵是刚刚栽下去不久,被哥儿俩拔出来随意的丢在一边,根系粘着泥土,有些稀疏。

    老大房菽紧紧搂着老爹的脖子,奶声奶气的说道:“祖父今日教我们读父亲的诗,‘大雪压青松’,他说真男儿大英雄,就应当有松柏常青、梅花傲雪的品格,而不是喜欢那些娇嫩的花花草草!”

    “呦呵!”

    房俊吃了一惊,这孩子才几岁呀,口齿伶俐就算了,居然学着说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的,天才呀!

    房俊是次子,但长兄房遗直目前未有一女,故而房菽、房佑这两个小子就是现在房家三代之中唯二的男丁,在这个重男轻女的时代,几乎占据了家中长辈所有的宠爱。

    房玄龄更是将两个孙子视若珍宝,哪怕编纂《字典》有些辛苦,却也不放心旁人教导自己的孙子,故而亲自启蒙,教授文字,授予经义。

    房菽很活泼,张牙舞爪连说带比划,房佑却安安静静的靠着父亲的肩膀,一声不吭,只是睁着亮亮的大眼睛看着哥哥,又看看父亲。

    房俊便鼓励他:“佑儿可会背诵这首诗?”

    房佑声音清亮:“会!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

    这孩子似乎天生就是清冷淡然的性子,与老大活泼伶俐的性子截然相反,虽然聪慧,却从不显摆,很多时候就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嘴上不说,但是任何事情都心中有数。

    很有一股霸道总裁范儿……

    哪个父亲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聪慧伶俐,望子成龙呢?

    房俊此刻便犹如心里打翻了蜜罐儿一般,又是甜蜜,又是骄傲,怀里抱着两个儿子,脚底下都快要飘起来……

    入了中堂,坐在太师椅上,将两个儿子一边一个放在自己腿上,任由他们不老实的蹦跶,瞅了一眼堂内的侍女,问道:“几位夫人呢?”

    侍女恭恭敬敬的回答:“清河公主诞下一子,卢国公府送来请柬,后天百日宴,大宴宾客,殿下接到请柬。不过听闻清河公主产后失血过多,身子虚弱,今夜便赶了过去。城南码头听闻新到了一批南洋的玳瑁、珊瑚,不过由于途径东海的时候遭遇台风,舟船险些倾覆,故而舱内货物收到损坏,因为价值太过巨大,抵达码头之后,武娘子亲自赶去处置。”

    这么一听,“就只有萧娘子在?”

    侍女低眉垂眼:“是。”

    房俊想了想,摆摆手,道:“行了,你们暂且退下,准备热水,待会儿某带着两位小郎洗浴,他俩今晚跟我睡。”

    “喏。”

    侍女不敢多言,赶紧退出去准备热水。

    不过心中难免古怪,这放眼大唐,哪家功勋贵戚会搂着儿子一起睡?

    简直惊世骇俗……

    侍女出了门,想了想,叮嘱几个婢女去准备热水,自己则去了前院。

    中堂里。

    房俊笑眯眯的看着两个儿子在自己身上蹦跶,两个小小的身子左扭右扭,一刻不得消停。

    不一会儿,房菽发现了爹爹上唇蓄起的胡须,白胖的小手轻轻的摸了一下,说道:“宝琳叔叔也有胡子!”

    尉迟宝琳?

    房家以往同尉迟家来往并不亲密,毕竟一文一武,又非是同一阵营,兼且尉迟恭此人自负其功,虽然性情耿直绝无谄媚,但是与性格温润的房玄龄实在是尿不到一个壶里,所以房家可以与程家交情莫逆,却与尉迟家形同陌路。

    不过随着房俊在江南与尉迟宝琪有过数度接触,且以往与憨直的尉迟宝琳还算不错,两家这两年交情渐渐好了起来。

    &nb<style>.show-app2{width:100%;clear:both;dispy:block;margin:0010px0;border-radius:3px3px;border:1pxsolid#f2f2f2;}.show-app2-content{float:left;width:70%;background:#dff0d9;font-size:14px;padding:10px0px;color:#3d783f;border-radius:3px003px;line-height:22px;}.show-app2-content.show-app2-cover{float:left;margin:0px10px;height:40px;width:40px;}.show-app2-content.show-app2-detail{float:left;}.show-app2-content.show-app2-detailp{margin:0;}@media(max-width:768px){.show-app2-content.show-app2-detail.show-pc{dispy:none;}}.show-app2-contentimg{width:36px;height:36px;border-radius:50%;}.show-app2-button{background:#44a048;border-radius:03px3px0;float:left;width:30%;text-align:center;padding:10px0px;color:#fefefe;font-size:14px;position:retive;line-height:22px;}.show-app2-button:after{content:"";width:8px;height:8px;border-radius:50%;background:#ff6666;position:absolute;top:3px;right:3px;}</style>bsp;按着房俊的岁数,于他年纪相仿的还没有几个蓄起胡须,只不过尉迟宝琳须发浓密,十五六的时候就已经一脸络腮胡,看着比实际年龄要大上十几二十岁……

    而且房家在骊山农庄的那处族学已然成为长安权贵瞩目之存在,因着房玄龄编撰《字典》很是集结了一大批各方名儒,即便是那些打下手的文士都是各地的年轻俊彦,这些人闲暇之时充当族学先生,谁不眼热?

    于是乎,一些跟房家关系不错的权贵勋戚,便将族中孩童送去启蒙,其中便有程家、尉迟家、李绩家……一群小一辈的纨绔子弟。

    “爹爹,敬业哥哥有好大的一个风筝……”

    房佑也上来摸摸老爹的短髭,嘴里说着,然后被扎得手心痒痒,又咯咯的笑了起来。

    李敬业?

    那是李绩的孙子,李震的儿子,那小子现在人模狗样瞅着聪明伶俐,原本的历史上也是个惹祸的主儿,承袭了祖父李绩的英国公爵位,然后纠集了一群牛的不行的“神童”,比如唐之奇、杜求仁、骆宾王等人,于扬州起兵,甚至李敬业还自称为匡复府大将军,领扬州大都督,以勤王救国、匡扶卢陵王李显复位为名出师,更由骆宾王写了文明千古的《为徐敬业讨武曌檄》以号召天下,公然推翻武则天,最终兵败身死……

    虽然蠢了点,不过当时大唐上下尽皆蛰伏于武则天雌威之下,目睹武则天篡夺地位,尽皆战战兢兢明哲保身,唯有李敬业等人挺身而出公然反抗,这其中固然有此前被贬官的怨气,但总体来说,还是有几分骨气的。

    一朝天子一朝臣,武则天上位,罢黜贬斥的官员数不胜数,怎不见旁人也敢起兵反抗?

    眼下武美眉被自己收入房中,决计不可能再有机会觊觎至尊宝座,想来李敬业也不可能去纠集官兵造反。

    历史早已面目全非……

    “风筝啊……有多大?”

    “这么这么大……”房佑张开自己短短的小胳膊,做出一个夸张的比划。

    房俊问:“很好玩?”

    “嗯!”房佑亮晶晶的睁大眼睛,一脸羡慕。

    房菽在一旁有些丧气:“敬业哥哥给我玩,我我我,我都拽不住……”

    房俊吓了一跳,这孩子才几岁?小身子怕不是只有二十来斤,能被风筝给带飞了……

    “那行,明日爹爹给你们做一个更大的风筝,保管比李敬业的还要大十倍,待到明日你们从学堂归来,爹爹就带你们去城外,咱们放风筝!”

    “真哒?”

    “当然!爹爹几时骗过你们?”

    “哇哇哇,爹爹好棒!”

    两个小家伙兴奋得又叫又跳,昨日李敬业放着大风筝,好威风的样子呢,他们羡慕得不得了。

    爷儿仨正蹦跶得欢畅,冷不防母亲卢氏从门口进来,训斥道:“堂堂侯爵,上柱国,你还有没有一点规矩?”

    房俊莫名其妙:“母亲,谁招您了这是?”

    咱也没干啥,怎地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杀人也得给个明白啊……

    两个小的见到祖母,齐齐一震,忙不迭的从老爹身上爬下来,像模像样的一揖及地:“见过祖母大人。”

    房俊一看,嘿,还挺懂礼貌,不错!

    卢氏急忙俯身,摸摸两个孙子的笑脸,宠溺着道:“乖孩子,快快起来!”然后直起身,冲着板着脸,不悦道:“你说说你,整个大唐,哪有你这般宠孩子的?”

    房俊简直莫名其妙:“我儿子我不宠,让谁宠?”

    卢氏气结,指着房俊,骂道:“没出息的东西!男儿抱孙不抱子,孩子有娘和你爹宠着就行了,你得身体力行严加管教,若是全家都宠着惯着,往后他们谁也不怕,还不得创出弥天大祸来?”

    房俊无语。

    按道理来讲,这的确没错。

    这就是咱们传承了几千年的传统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