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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你、你早就怀疑我了?”

    谭椿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欸?你怎么不喝呀?”

    阮娆于是端起茶盏,到了嘴边却又顿住,抬眸看向谭椿。

    “姐姐,你不是一直想让姐夫调回京里么?回头我跟裴璟珩说一说,兴许他能帮得上忙呢?”

    谭椿微微一愣,随即叹了口气。

    “姐姐多谢你的美意,只是裴大人虽然权势煊赫,却管不了军中事宜。能办这件事的,只有兵部。”

    “这样啊。”阮娆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那看来就算我嫁给裴璟珩,也帮不上姐姐的忙了。”

    “你能有这份儿心,姐姐便知足了。”谭椿满脸欣慰。

    “咱们母亲去的早,父亲又续了弦,只管他们一家和和美美,对咱们二人不管不问。如今这世上可就只有你我二人相依为命了。”

    “你是个有福气的,将来发达了,可别忘了姐姐。”

    阮娆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微微一笑。

    “当然,我一定会帮姐姐,达成所愿。”

    “那姐姐便先谢你了。”谭椿顿时笑逐颜开,看了眼她手里的茶盏。

    “茶凉了对身子不好,趁热快喝吧。”

    阮娆嘴角勾了勾,“姐姐你也是,趁热喝。”

    谭椿笑着点头,将茶水一饮而尽。

    阮娆于是也喝了两口,润润嗓子。

    放下茶盏,她转头打量这间屋子。

    看上去,就是个普通客房,小的可怜,连张床也没有。

    阮娆刚要站起来到处看看,身子却晃了晃,没能站起来。

    “姐姐,我怎么有些头晕呢?”

    “你大概是累着了,姐姐扶你去休息。”谭椿声音有些幽深,将她扶起来,走到后墙处,轻轻一推——

    整面雪白的墙,竟然如屏风一般的翻转,露出里面的别有洞天!

    没有窗的暗室燃着红烛,层层纱幔轻遮,珠帘四合,香风阵阵,简直比花楼里的布置还旖旎!

    一张夸张无比的大床摆在正中间,纯铁打造的床架结实无比,上面不光挂着厚重华丽的床帏,还有红绸系着的吊环,床头摆着各式各样的器物,琳琅满目,究竟是干什么用的,恐怕只有青楼老鸨才能如数家珍的说出来。

    谭椿看到那些东西也是一怔,但手下动作却没有半分迟疑,扶着阮娆就将她搁在了床上。

    “姐姐,这是什么地方?”

    阮娆死死拉着她的手,气息不稳的问。

    “樱樱乖,好好睡一觉,睡醒了,你就是至高无上的王妃了,将来,还会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谭椿拍着她的手,柔声哄劝。

    “姐姐?你出卖我?”

    阮娆死死扯住她的衣袖不肯撒手。

    “为什么?我是你亲妹妹啊!你忍心看着我被禽兽糟践?”

    谭椿看着她,突然哂笑一声。

    “你是不是我亲妹妹,自己心里没数么?”

    “真正的樱樱,早在失踪的那一天就死在井里了。这会儿,骨头怕是都泡化了。”

    阮娆无比惊愕地看着她,“你杀了她?”

    谭椿笑容愈发诡异。

    “是她和我玩瞎子捉人的时候自己掉进去的,我可没推她。”

    阮娆眯起眼睛,眸色发沉。

    “但你也没有救她,而是看着她死,然后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再看着高蕊郁郁而终。”

    “没想到,你竟这么歹毒?”

    “我也是没办法,谁让我只是个养女呢?”谭椿幽幽叹气。

    “本来就不受重视,他们有了亲生的孩儿,我更是可有可无的了。”

    “人啊,总要为自己多打算打算。我若救了她,他们一家人和和美美,我就是个多余的。回头随便找个书生举子什么的草草把我嫁了,我哪里还有机会来到京城,嫁给世家子弟?”

    “我原本只当你是市侩钻营,没想到你骨子里,竟然这么自私阴毒,狼心狗肺,连养育你的人都要算计!”阮娆声音极冷的讥讽。

    谭椿虚伪的笑再也维持不住,一下甩开阮娆的手,露出最真实的尖锐刻薄。

    “你少给我装什么无辜圣洁!你假借身份,不是同样别有目的?先前我认下你,也算帮了你,如今,也是你该回报我的时候了!”

    她神色狰狞,声音透着阴狠。

    “我已经飞鸽通知王爷了,这会儿想必他也快到了,不管你愿不愿意,事情到了这一步,你只能认命!”

    说完,她愤愤甩袖走了,然而还没走两步,突然噗通跪地,浑身如火烧似的难受,难受的只想把衣服全都扯尽!

    谭椿匍匐在地上,张着嘴艰难喘息着,眼角余光却看到一双绣鞋缓缓走来,站定在她的面前。

    她一下抬起头,正对上阮娆居高临下的鄙夷目光!

    “你!你没事?怎、怎么可能……”

    谭椿惊骇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阮娆弹了弹指甲里残余的药粉,微微一笑。

    “忘了告诉你,我从小被毒药喂大,寻常蒙汗药于我来说,根本不起作用。”

    谭椿满目骇然的望着她,结结巴巴,“那你、你为何要装晕?”

    “自然是想看看,这房间到底有什么猫腻呀?”

    阮娆环顾了一眼四周,勾唇冷笑。

    “从你在亭子里抓住我手的那一刻,我便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了。既然如此,还不如知己知彼,将计就计,拼出一条生路来!”

    “你、你莫非早就怀疑我了?”谭椿这下彻底傻眼。

    她可是一直尽职尽责的扮演好姐姐!哪里露出破绽了?

    “你身上的疑点太多了,多的我都数不完。”阮娆缓缓开口,目中凝着冷色。

    “比如,我一直想不通,为何春猎那晚,我半夜从密道回房间找你,看到的却是晋王。”

    “还有在大门口,你冲出来挡刀的时机也太巧了点,像是早就藏在附近……况且你挨的那一刀并不致命,那人分明对你手下留情了,否则,你现在应该躺在棺材板里。”

    “最让我想不通的是,我去取水的短短功夫,刺客是怎么那么快找到马车的?还有原本好好的淳儿,却被人喂了迷药?那个刺客武艺高强,显然没必要多此一举……所有的谜底,都指向你。”

    “我原本也不愿相信,但是前几日你来探望我,话里话外都在想方设法哄我出府。说起春猎那日的事,你也是含糊其辞。那一刻,我便确定,这些都是你做的。”

    “再结合你方才说的,我已经确定,你认下我,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利用我,助你攀慕权贵,飞黄腾达。”

    “我说的对吗,姐姐?”

    谭椿顿时慌了。

    “我、我是想利用你,可我也是为你好啊!哪个女人不想飞上枝头当凤凰?晋王是未来天子,当他的王妃,你将来就是皇后!荣华富贵,难道你没有份儿吗?”

    “要不是我把掺了迷幻菇的水给了晋王妃,提前给你铺了路,你今天即便陪晋王睡了,也顶多是个侧妃而已!你不能过河拆桥!”

    原来薛静瑶的死也是她操控的。

    阮娆心中一阵恶寒,怒极反笑。

    “姐姐此言差矣。我可没拆桥,相反,我还要给姐姐跟王爷搭一座鹊桥呢!”

    她俯身凑近,笑眯眯的低声道:

    “方才你捡东西的时候,我给你下了鹊桥仙,这种烈性媚药,没有一夜缠绵是解不了的。姐姐,待会儿你可得卖点力呀!哄得王爷高兴,兴许,他就把王妃之位赏给你了呢?”

    “不、不要!”谭椿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些“刑具”,顿时惊恐的摇头,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两条腿却怎么也不听使唤,面条似的软。

    “怎么不要呢?”阮娆眨着眼睛,一脸无辜的问。

    “姐姐不是想要王妃之位,荣华富贵吗?靠别人不如靠自己,想要什么就该自己去争取。”

    “比如我啊,想要报仇,一般都自己动手!”

    说完,她不由分说将谭椿揪起来,一下推搡到了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