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田假起床梳洗完毕,在侍女的伺候下田假换了一副闪着黑光的铠甲。
穿着厚厚的铠甲,田假觉得走路都有些困难,他真的很想把铠甲脱下来,但他今天要去营中点卯,按照规矩将领点卯时必须披甲,今天是他第一天到军营中报到,因此不得不穿的正式些。
戴上一顶厚重的头盔,看着铜镜里英武的自己,田假竟有些臭美。
“你们说我像不像个大将军?”
身边的小侍女噗嗤一笑,道:“公子,你像是像,只是这铠甲好像有些太大了!”
田假伸出手看了看长出一截的袖子,吐槽道:“这铠甲是我母亲送给我的,母亲说当年父亲穿着这副铠甲光复了齐国,现在父亲不在了,这副铠甲也该传给我,由我去继承父亲的遗志把齐国发扬光大,我当初还挺激动,但没想到,父亲的铠甲我穿起来居然不合身,看来本公子得定做一副合身的铠甲!”
侍女看着铜镜里田假那张英武的脸庞,若有所思道:“公子您别说,这铠甲除了大了些,您穿上之后还真的和当年的先王一模一样!”
“你见过我父亲吗?”田假看着身侧的小侍女问道。
小侍女点了点头,道:“我当年曾经伺候过先王一段时间,所以见他穿过这副铠甲。”
田假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小侍女,看她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不禁有些怀疑:“得了红缨,你这小丫头就别糊弄我了,你比我也大不了几岁,怎么可能见过我父亲?”
红缨倔强的抬起头,看着比自己高一头的田假,道:“公子休要看不起人!奴婢当年八岁就进宫了,别说先王,我连安平君都见过!”
田假惊讶的低下头看着红缨:“你还见过安平君?”
“见过!”红缨低下头,小声道:“要不是安平君,我可能就饿死了,多亏了安平君把我送进宫,才让我有了口饭吃。”
红缨抬起头看着田假,眼睛里闪过一丝泪光:“公子,先王为什么要把安平君送到赵国?难道他不喜欢安平君吗?”
“这……”
田假当然不能说是自己老爹忌惮田单,更不能说拿他换了50多座城,这可是政治问题马虎不得。
“安平君去赵国,并不是因为父王不喜欢他,而是安平君不适合留在齐国,去赵国对他和父王来说才是最好的结果!”
“安平君为什么不能留在齐国?”红缨问道。
田假叹了口气,他把手轻轻搭在红缨的肩膀上,说道:“这里面都是政治斗争,一两句话解释不清楚,我只能说安平君去赵国是齐国的损失!”
红缨期待的看着田假:“那安平君还会回到齐国吗?”
田假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也许会吧!”
匆匆用过了早餐,田假来到院里,集福为他牵来一匹高大的白马,躬身道:“请公子上马!”
田假翻身上马,前世的他曾学过一段时间马术,因此骑马并不困难,只是这个时代没有马蹬和马鞍,骑手只能靠缰绳和夹紧马肚来控制马匹,这对马和马上的人来说都非常难受。
经过了一阵颠簸,田假顺利的来到了军营,齐军的大营设置在临淄城外,距离临淄城并不算远。
在出示了腰牌之后,田假进入了中军大营,并见到了一身戎装坐在主座上的庞煖。
“田假拜见庞元帅!”田假冲庞煖行礼。
庞煖微微颌首,看了田假一眼,道:“田将军第一天到军营报到,暂且找个地方坐下吧!”
大帐里的空座很多,甚至庞煖身旁还有几个空座,但田假知道自己虽说是齐国的公子,但论起职位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偏将军,偏将军在齐军里只能算中下级军官,因此田假识趣的坐到了军营末端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