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跟捣蒜似的脑瓜直点,两个小揪揪顺着她点头的动作,一上一落的,配上她那张白皙稚嫩的小脸蛋儿,俨然是遗落世间的精灵。厉奶奶含笑,“这是奶奶特意让人给你定制的,到时候你穿上,一定是生日宴上最可爱的小宝宝。”
最可爱的小宝宝……兜兜眼珠一转,抱着公主裙不撒手,程程刚想讽刺她小家子气,就见她巴巴地盯着厉奶奶,比划着问,“我可以把这个公主裙送给宁宁吗?”
曾奶奶的生日宴上肯定会来很多大人物,要是穿得太普通了,会被人笑话的。厉老夫人怔住,随即弯腰蹭了蹭兜兜奶呼呼的脸颊,“咱们家兜兜真是个善良的小宝宝,这套小裙裙你想送给谁就送给谁。”
兜兜忍不住歪头笑了起来,跟个偷到糖的孩子一样。刚好这时候厉凌炀黑沉着脸从大门走了进来。厉老夫人叫住了他,“阿凌,你不是去看宁宁了吗,她怎么样了?”
厉凌炀深邃的眸光不经意的落向抱着公主裙欢笑的兜兜,又想到宁宁那张小脸,其实从某个角度来说,两个小姑娘也还是有一点相似的,但宁宁更多的还是像宁以初,而兜兜则更像集中了他的优点。“她也已经出院了。”
“出院了就好。”
厉老夫人将星空公主裙装进礼盒里,递给他道,“兜兜怕宁宁没合适的礼服,把这条小裙子送给宁宁了,你回头给宁宁拿过去。”
厉凌炀随意的嗯了一声。“对了,还有这个名单你替我看看。”
厉老夫人又从旁边捣鼓着拿出两张纸递过来。厉凌炀瞥了眼,上面全都是单身未婚优质男的信息,包括证件照,年龄,家世背景,如今的职位一应俱全。“初初那么优秀的女孩子,也应该找个配得上她的优秀男孩子,你替我琢磨下,这里面哪些是重点可培养对象?”
厉奶奶故意说。厉凌炀俊脸微沉,在心里无声冷笑,“恐怕你这份名单派不上用场了。”
厉奶奶乐呵乐呵的,“怎么了,你想吃回头草了?可惜了,我问过初初了,她现在看你就跟看路边掉粪坑里的人民币一样,没兴趣。”
厉凌炀额头青筋突突的跳了跳,有这么损亲孙子的吗?还有该死的宁以初!居然这么形容他!有了墨柏佑,他就不值一提了是吧?他拿过公主裙,大步又往外走。沈江清从厨房出来,手里还端着刚炖好的鸡汤,撞见了厉凌炀的背影,嗔道,“我熬了鸡汤,阿凌这么晚了还要去哪儿?”
厉奶奶轻哼一声,不屑的勾起嘴角,“男人的心没在你身上,你熬了金汤也没用。”
沈江清隐忍的咬紧下唇,“奶奶,我一直尊重您是长辈,也教育孩子们要孝顺您,为什么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是不肯接受我?”
“接受你?笑话,你当年是怎么逼得我孙子和孙媳妇离婚,你自己心里清楚,别以为生了两个孩子,就能一飞冲天了,要不是我看两个孩子可怜,你这种心术不正的女人,我早撵出去了。”
沈江清气得浑身颤抖,“可奶奶你是不是忘了,明明是我先认识阿凌的,要不是宁以初不知廉耻爬上他的床,我早就是厉太太了!”
“呵呵,这才是你的实心话吧?你一直觉得初初抢了你厉太太的位置,可事实上,阿凌什么时候承认过喜欢你了?你到处跟人说你是他女朋友,他只是懒得费口舌去澄清罢了!”
“你……你……”沈江清捂着剧烈跳动的心脏,眼前晕眩,感觉快要喘不过气了,面部因此变得有些狰狞。厉老夫人啧了一声,“心脏病要犯了?那我可得走远点,别赖我头上。”
说完,厉老夫人就赶紧拉着童婶溜之大吉了,留下沈江清一个人在原地气得疯狂跺脚,这死老太婆,明明这么大把年纪了,还进医院好几次,怎么就是不死呢!!心口越来越疼,她连忙让佣人给她拿救心丸。其实这几年在厉凌炀的呵护下,她心脏病看似严重,发病的概率却是极少。毕竟她作为厉凌炀孩子的母亲,偌大的帝都谁还敢给她气受?就连厉凌炀的父母也很少管她,唯独这个死老太婆……每次都被她气得不轻!……门铃响的时候,宁以初正剁好了馅儿准备包饺子。听到有人敲门,她还愣了一小会。这么晚了,谁会来找她?难道是昱珂回来了?可她不是有钥匙吗?宁以初洗了个手,疑惑的拉开了门,“谁啊,这么晚了……厉……厉凌炀?!”
当她看清面前站着西装笔挺的男人时,整个人都僵住了。西装剪裁的恰到好处,包裹着厉凌炀昂藏的身躯,显得贵气逼人,满脸肃杀的睨着她,吓得她声音都结巴了,不亚于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你……你怎么会知道我家的地址?”
糟了!宁宁就在屋里……她连忙将门虚掩着,警惕的瞪着厉凌炀。厉凌炀看着她防贼般的神情,嘴角噙起森冷的薄笑,单臂撑在墙壁上,缓缓低头靠近她,“宁以初,事到如今,你是不是应该跟我交代点什么?”
炙热而霸道的气息扑面而来,宁以初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胆颤心惊道,“坦白什么?我有什么好坦白的!”
“装,你继续装,要我进去把宁宁拎出来,你才肯承认你们的关系吗?!”
厉凌炀声线几乎是从喉咙里蹦出来的,死到临头了,还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宁以初当场魂飞魄散,错愕的瞪着他,“你都知道了?”
“下午躲在洗手间里的女人就是你吧?宁以初,你个骗子!宁宁到底是谁的女儿?”
厉凌炀厉声逼问着,心里跟猫抓一样。从墨柏佑的口吻来看,他不是孩子的父亲,更何况,五年前墨柏佑在欧洲和宁以初也没有任何交集。“她是我一个人的,我警告你,休想打她的主意!”
生怕厉凌炀抢孩子,宁以初条件反射的开口,说完她就后悔了,这样不是在暗示他孩子和他有关吗?果然,厉凌炀冷锐的眸光一凝,“你这么小心翼翼防着我,莫非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