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的声音,拉回锦云的思绪。
发现自己看他看得失了神,她懊恼地将目光收了回来。
“还知道心虚。”
锦云:“……”
误会,她才不是因为,瞒着他去大窑村的事情心虚。
“怎么,连看都不敢看本王了?”
“你又不是罗刹,怎么就不敢看了?”
锦云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眸。
“承影明明答应我,不告诉你的,他这是出尔反尔!”
“承影居然知道!”
顾泽的声音,冷了几分。
他前几日见他保护锦云有功,赏了他半个月的俸禄。
没想到银子刚到手,他就联合锦云瞒着他!
锦云听见他的话,愣了一下。
“等等!此事不是承影告诉你的,那是谁说的?”
“上来!”
顾泽不回答,将手伸到锦云的面前。
锦云看了一眼,摇头。
“你不告诉我,我不会上马的。”
“难道要本王亲自抱你上来?”
“王爷,你这是将我当作寻常女子了?
我可是有瞬移符的,只要我不愿意,你就强迫不了我!”
锦云下颚微扬,执拗地看向他。
她可以带他一起去大窑村。
但她一定要知道,她去大窑村的事情,究竟是谁告诉顾泽的。
这种被人掌控动态,却不知道对方是谁的感觉,非常不好!
见她执意如此,顾泽轻叹了一口气,妥协了。
“是萧景言!”
“又是他!”
锦云眉头一皱,对这个人更好奇了。
她之前怀疑萧景言的目的,仔仔细细地看过他的面相。
但奇怪的是,他的面相是死相。
按照面相来看,萧景言这个人,早就应该死在几年前。
可他现在,却活得好好的。
这就更加让她看不清,他究竟是何人,又有何目的了!
“你想知道的,本王已经告诉你了,现在可以上马了吧?”
顾泽再次伸出手,递到她的面前。
锦云抬头对上他的眼眸,握住他的手,翻身跃上马背。
她坐在顾泽的前面,顾泽的双手,越过她的腰,紧紧地握住马缰。
她侧头看了一眼,发现他们二人离得很近。
可以说是,她整个人,都窝在顾泽的怀里。
锦云咽了咽唾沫,心跳如鼓。
她有些后悔了,她刚才就不应该冲动,同意跟他一块去大窑村的。
“王爷,你知道大窑村在哪儿么,要不然我们用符箓吧!”
“驾!”
顾泽不理会她,沉着脸,夹紧了马肚子。
马儿扬蹄狂奔。
锦云没有防备,身体往后一仰,整个人瞬间跌入了,顾泽结实的怀抱。
她脸颊一红,连忙坐好。
虽然她的动作很快,但还是被顾泽捕捉到了,她害羞的模样。
忽的,顾泽的心情大好。
原本阴沉的脸颊上,也浮现出了一抹淡笑。
以前的他从未想过,世界上会有一个人,她的一举一动,都能影响的他的心情。
她笑,他便开心。
她想撇下他,他就愤怒得,恨不得将她永远拴在身边。
这样的失控,他很不喜欢,可却又无法自控。
从那一刻起,他便知道,他完了。
他这一生,都离不开她了!
骑马的速度,比乘坐马车快得多。
第二日中午,二人便来到了大窑村。
与锦云想象中,了无生机的模样不同。
大窑村的村民生龙活虎,随处可见。
但村子的上方,却是漫天黑气。
锦云眉头一皱,给顾泽贴上了天眼符。
而后又将折成三角形的平安符,递到他的面前。
“这里不干净,收好!”
“嗯!”
“不干净?”
路过的妇人听见锦云的话,转头看了看四周。
“姑娘,你年纪轻轻的,怎么比我还眼花?
咱们大窑村的人,可是人人都爱干净的。
这条路啊,可是一天扫三回呢!”
闻言,锦云嘴角一抽,连忙摆了摆手。
“大婶误会了,我是的不是这个不干净。”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妇人眉头一皱,将锦云上下打量了一番。
“哦,我知道了,姑娘也病了吧!
你不是我们村的人,我本来不应该告诉你的。
不过看你我有缘,我偷偷跟你说啊。青云观的神像,可厉害了。
它能治百病,你也去都城,请一尊回来吧!”
听见妇人的话,锦云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了几分。
“大婶知道神像?”
“知道!不仅知道,我家里还有一尊呢!”
一提起神像,妇人的脸上,立刻多了几分笑意。
“我跟你说啊,我可是我们村,第三个请神像回家的。”
“敢问你们村,有多少人家请了神像?”
顾泽皱着眉头,看向妇人。
他的表情严肃,又长得人高马大的。
妇人看了他一眼,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锦云瞧出她有些惧怕顾泽,忙道:“大婶,他是我的兄长。
只是长得严肃了些,并不是坏人,你不用害怕。”
“不怕,我怎么会怕他?我家有神像保护,没人能伤害得了我。”
妇人自信地扬起下颚。
“我也不瞒你们,我们村啊,有不少人都病了。
自从有个道士,送了一尊神像给我们村的村长,治好了他的病之后。
我们村的人,都纷纷去请了神像回来。
到现在为止,有一大半的人家,都请了神像了。”
“这么多!”
锦云小声嘀咕了一声,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她原本以为,一整个村子,估计也就几户或者十几户人家请了神像。
却不承想,请神像的人家,居然占了这个村子的一大半。
锦云眼眸一转,决定还是先去刘强的家里,看看再说。
“请问大婶,你知道刘强的家在哪儿么?”
听见刘强的名字,妇人像是躲瘟神一样,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你……你们问他家做什么,真是晦气!”
“晦气?”锦云不解:“他家发生什么事情了?”
“刘强的母亲病了,前段时间去了都城请神像。
这都快过半个月了,也没有将神像请回来。
我估计,他的母亲活不久了。你们提起将死之人,可不就是晦气么!”
闻言,锦云与顾泽对视了一眼。
她思索了良久,忽而看向妇人道:
“我们就是他从都城请过来,给他母亲看病的道士,麻烦你将他的住址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