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府的马车,从锦云的面前越过。
等马车消失在夜色中后,锦云才拉着小桃,快步来到店铺。
店铺的掌柜,是一个中年道士。
看见锦云,他的眉头,微微皱在了一起。
“请问刚才的那个人,除了请了一尊上清灵宝天尊的神像,还买了一些什么?”
“还买了一些黄符纸和朱砂。善主,也需要来一些么?”
“嗯,给我一把朱砂,和一些黄符纸。”
锦云付了银子,将朱砂和黄符纸,放进了布袋子里。
她带着小桃,前脚刚离开店铺,周仁后脚便从后堂走了出来。
道士见了他,恭敬道:“师叔!”
“做得不错,今日可以早点收摊。”
……
锦云吃完晚饭后,便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接连三天,她都没有踏出过房门半步。
小桃每日都会将饭菜,放在她的房门外。
等她吃完后,又将空碗收走。
赵李氏来了两次,每次都是在门口驻足。
“小六没事吧?”
“夫人放心,小姐没事,小姐只是在房间里画符。”
“她都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了,这是在画什么符啊?”
赵李氏轻叹一口气,眼眸里溢满了担忧。
“她不出来吃饭,老五也不出来。他们那日出去后,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一个二个的,都不正常?”
“母亲若是担心,不如我陪您进去,看看六妹妹吧!”
赵巽看向赵李氏,眼眸里溢满了期待。
他都有三天没看见六妹妹了,很是想念她。
然而赵李氏听见他的话,摇了摇头。
“算了,她连吃饭,都是在房间里解决的,想来是真的忙,我们还是不要进去打扰她了。倒是老五那小子,不知道在搞什么?老四,你陪我过去,看看他吧!”
说着,赵李氏缓缓转身,往北院的方向走。
赵巽不舍地,往锦云的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后快步跟上前去。
“母亲,老五没什么好看的。他就住在我的隔壁,我看他吃得香、睡得好,没什么事情。”
“还是去看看,才能放心。”
“好!”
见赵李氏坚持,赵巽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他跟在赵李氏的身边,来到北院。
赵兑房间的房门,紧闭着。
赵巽快步上前,抬手叩了叩门,里面却连一点回应都没有。
“赵兑,开门!”
房间里,依旧无人应答。
就好像,赵兑根本不在房间里一样。
但赵巽知道,他就在里面。
赵兑住在他的隔壁,他有没有离开过房间,他还是能知道的。
“赵兑,你小子在闹什么别扭?你知不知道,母亲很担心你!”
“赵兑,你给我出来。你若是不将门打开,我可就撞……”
吱呀……
赵巽还没来得及将话说完,房门忽而被人打开。
赵兑站在门内,看了看他,又转头看向赵李氏。
“娘,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
“你不出来,小六也不出来,你们这是想急死我呀!”
“锦云也没出门?”赵兑眉头一皱:“不应该啊,她不是最不在乎,赵星回了么?”
“回儿,你们见到她了?”
赵李氏眉头一皱,紧盯着赵兑。
赵星回虽然做了对不起将军府的事情,可那孩子,毕竟是她一手拉扯大的。
她对赵星回的感情,一点也不比小六少。
听见她的名字,她的心,忽而揪了起来。
“她……她现在怎样了,过得还好么?”
“她想杀我!”赵兑咬了咬牙,眉头皱得紧紧的:“娘,是我错了,我不该放了她。这么多年来,是我错信了她!”
赵兑的声音,带着几分哭腔。
赵李氏听见他的话,心中一惊。
“她要杀你?为何啊,你们的关系,不是最好的么?”
“是啊,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你和六妹妹在城外,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
“此事说来话长。娘,你们先进来吧!”
说着,赵兑给二人让出一条路。
等他们走进去后,他缓缓将房门关上。
他来到木桌前,与赵李氏面对面的坐着。
一边帮赵李氏和赵巽倒茶,一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听完他的讲述,赵李氏和赵巽二人,久久回不过神来。
他们怎么也没料到,他们居然去了鬼村,还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最令他们意外的是,赵星回居然不顾往日情分,想要用赵兑的命,威胁锦云。
还好,锦云和赵兑都没事!
“娘,赵星回她……她死了!”
说到最后,赵兑才将此事说出来。
赵李氏的身子,微微晃了晃。
赵巽连忙扶住她:“母亲,赵星回是罪有应得,你不必怜惜她。”
“是,她落得如今的下场,的确是她活该。可我……”
赵李氏的胸口,隐隐作痛。
赵星回再坏,那也是她养育了十五年的女儿啊!
如今,她死了,她再也见不到她了。
“娘,对不起,我不该告诉你,惹你伤心的。可……可我知道,此事瞒不了多久。”
“老五,你没有做错!”赵李氏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因为回儿的背叛和死亡,难过三天了。逝者已矣,活人还要继续生活下去。你也该收拾收拾自己的心情,回归到正常生活了!”
“嗯,我知道。我会尽快,让自己走出来的!”
……
西院。
锦云落下最后一笔,符箓立刻绽放出金光。
她松了一口气,笑着将符箓拿在手里。
符箓完成,该去找貔貅,试一试效果了!
她的想法刚冒出来,一道黑影,忽而从窗户跃了进来。
她眉头一皱,转头看向小狗般大小的貔貅。
“门没上锁,你就不能从门进来么?”
“哼唧……”
貔貅哼了一声,看见了她手中的符箓。
它眼眸一亮,快速凑到锦云的面前,在符箓前嗅了嗅。
“别闻了。你再怎么闻,它也是朱砂的味道。”
说着,锦云将符箓,贴在貔貅的身上。
符箓很快,便隐了形。
“真慢,一张符箓画了三天。以前怎么没觉得,你这么笨呢?”
“你说谁笨呢?”
锦云危险地眯起眼眸,将衣袖撸了起来。
貔貅还没来得及,为它能说话而感到高兴,就被锦云揍了一拳。
“你这个女人,怎么下手这么重?”
“是么?那我这次轻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