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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苏醒

    “这……”

    医官小心翼翼抬头看了眼燕锦渊的表情,犹豫片刻才缓缓开口:“这千蕊夫人惊惧忧思过度,短期内频频受到打击,加上体力和受伤造成的亏空,情况不容乐观。就说这手,那野兽的牙齿几乎要将她胳膊上的经脉咬断,日后锻炼修复勉强还能拿笔写字,只是绣花这类的细致活,怕是……难了。”

    那胳膊在笼子里时,被血污了袖子,只能看到大片大片的鲜红。

    现下将布料剪开,露出纤瘦的手腕,上面皮肉翻出的黄白色肌理触目惊心。

    医官一面缝合着伤口,一面忍不住感慨:“多亏了先前这千蕊夫人饮下的那烈酒里又加了一味药,麻了神经,不然这娇生惯养的,受这样严重的伤,疼都能活活痛死……”

    话语戛然而止。

    医官面前的烛火无声拦腰断裂熄灭,只留下一缕青烟缓缓飘散。

    “管好你的嘴,什么话能往外传,什么话要烂在肚子里,本王想你应该很清楚。若是让本王听到有任何人说起那酒的事,你的脑袋还能不能在头上,本王可就说不准了。”

    男人冷厉的嗓音直接打断了医官絮絮叨叨的感慨,转动着手上的扳指眼眸

    森然,被烛光照射下眼睛透出诡异的猩红,更显得凌厉威严。

    “一个月若是她不能康复承恩,本王拿你试问。”

    “是……”

    医官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只觉得后脖子处一阵阵的冒着凉气。

    急忙跪地行礼后匆匆的出帐子去熬药。

    帐子里很快就只剩下燕锦渊和秦若若。

    床上的人原本就瘦的可怜,现下躺在那,如果不是微弱的呼吸声,几乎看不出躺着的有个人在。

    燕锦渊静静的站了许久,然后缓缓俯下身看着秦若若,指尖从她有些干的发白的唇,缓缓向下滑动落在脖颈处,感受着脉搏的跳跃。

    想起方才她那在梦呓中满腹委屈的呼喊着他的名字,燕锦渊微微眯起眼眸。

    “若若,你方才梦到了什么……”

    “燕锦渊……”

    猛地一僵,燕锦渊眼眸微微一缩,下意识收回手指站直了身子。

    细细看去床上的女人并没有睁眼,随即僵硬的身体缓缓放松轻嘲的勾起嘴角。

    “我定会杀了你。”

    少女紧接着低喃的啜泣,让他原本挺拔的身体顿了顿,缓缓背过身子。

    影子被烛火投在营帐上,拉长的有些变形,随即低声的笑了起来。

    “如此,也好。”

    等人影消失,帐子里只剩下烛火发出一声爆裂声。

    那医官说的不错,秦若若这一昏迷就到第三日日落才缓缓睁开眼睛。

    浑身酸痛宛如被马车碾压过一样。

    胳膊更是撕裂般的痛,几乎让她眼前一阵金星。

    看着头顶营帐那独具特色的异域图腾,昏迷前的种种宛如流水一样,冲击着她的神经。

    一切都在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提醒着她,一切都不是梦。

    不管是灭国,还是那些顷刻间变换了嘴脸仇视她的百姓,都是真的。

    屋外一个人影晃动,随即进了帐子。

    秦若若急忙闭上眼睛,心跳如雷。

    “既然醒了就不要装模作样,喝了它。”

    浓郁的草药气息熏得人眼睛发胀,听到说话的是一个上年纪的妇人声音,秦若若松了口气。

    还好不是燕锦渊。

    睁开眼睛,看着面前满头白发,一副嬷嬷打扮的婆子,睁大了眼睛。

    “我认得你。”

    那一日她被燕锦渊让人用热水泼醒,提醒她不能抓生了冻疮的就是这个人。

    妇人黑着一张脸,满脸沟壑丛生,让人多看一眼都会心慌的凶狠,伸出手将那碗药推了推,几乎顶在了她的鼻尖。

    想起之前那些婆子对她的种种,秦若若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戒备的盯着那碗药。

    “我姓方,是殿下拨来的,这药你昏迷的三日,日日都喝了,若是醒过来不配合,老婆子我只能想办法让你喝下去。”

    对秦若若戒备的眼神不以为意,方嬷嬷将那药碗放在桌子上。

    从一旁拿起勺子坐在了床上,随时准备上手:“若是你想伤口溃烂而死,直接出门重新跳一次那寒潭,也省的老婆子我麻烦,还得待着这儿对着你这个病恹恹的人。”

    “我喝!”

    咬了咬牙,秦若若接过那怪味十足的药一饮而尽,险些呕出来。

    嗓子里火辣辣冲的让她眼眶里都是水汪汪的雾气。

    见她喝了,方嬷嬷冷哼一声收起碗,将房间里的炭火又重新拢了拢:“浪费药材……”

    不理会她话里的讥讽,秦若若细细地打量起方嬷嬷。

    虽然其貌不扬,穿着也不如其他婆子好,但可以看出很干净,是个利索的。

    只是这性子……

    秦若若忍不住冷笑,燕锦渊特意选了这个不好相处的婆子,不就是为了防止被她收买,又能在身边安插一个监督她的眼线。

    还真是高看她……

    “燕锦渊在哪?”

    “殿下的名号也还是你随意喊的?”

    不理会方嬷嬷的斥责,秦若若拧了拧眉,举起那条受伤的胳膊:“你们殿下这么费心让人给我医治不就是不想让我死,现下我醒了,你不用和他汇报?”

    “有什么事直接告诉我,殿下没空见你。”

    “我要见那只狼。”

    咬了下嘴唇,秦若若快速地重复着:“就是斗兽场上那只被我扎伤的狼,还活着吗?”

    方嬷嬷虽然有些不情愿,对她的要求面露古怪,但到底可能燕锦渊提前交代过,转身带头掀开帘子示意秦若若跟着。

    心里一喜。

    秦若若从床上站起身,一阵头晕目眩后,晃了晃脑袋跟着出了营帐。

    一路转着几条路的弯,屋外的大雪依旧密密麻麻的下着,路上碰到的宫人见到她总是多看她几眼。

    等她过去后就开始低声议论。

    秦若若皱了皱眉,只当不知,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方嬷嬷身后,直到来到放置兽笼的帐子。

    一进去,扑鼻而来的血腥气刺激得她险些有些站不住。

    待看清地上喘气的雪狼,秦若若握住了掌心,缓缓走近蹲下身子,挡住了方嬷嬷的视线。

    伸出手在那狼的嘴里摩挲了一阵,触摸到一处坚硬,微微用了些力气。

    果然看到一处旧年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