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褥被婳婳暴躁地掀开。
由于她这一动作,手腕上魔气缠绕的长链也跟着勒紧了几分。
婳婳侧眼望去。
空荡荡的床榻上,除了她自己,再无一人。
哪还有离渊的踪影。
婳婳感觉自己要被气疯了,她的怒火直冲冲地直往头顶上面冲!
殿内,又是一声暴躁的吼声传来,直接惊飞了树上的鸟儿,“离渊!!!”
很久很久。
榻上,婳婳折腾得墨发凌乱,一丁点儿的力气也没有了。
她趴在那里,连手指都在气得不停地颤抖。
双手和双脚上的长链,依旧没有被解开,而且似乎,还比昨晚更紧了。
昨晚。
一想起昨晚。
婳婳恨不得直接将离渊和聚魔石双双都给弄死。
先说离渊这个狗东西。
王八蛋。
到了后面,不管她怎么服软,离渊还是不停地翻来覆去地折腾她,死活都不肯放过她。
还把她带到了殿内的好多个地方。
非得想让她哭。
不要脸。
厚颜无耻、卑鄙可恨、死不要脸。
跟疯了一样。
不知道多少次。
还有聚魔石这块破石头,不知道为什么,她死活引不出来这块该死的破石头。
明明半年前,聚魔石还以她为主,她当时还可以吞噬掉聚魔石的魔气。
可如今。
这块破石头,完全脱离了她的掌控。
这石头就好像跟离渊是一体的一般,无论她怎么用法力,都纹丝未动。
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她昨晚被白白地占尽了便宜,最后一无所获!
可恶的离渊!该死的破石头!
气死她了!
婳婳气得使劲拽着身上的长链,一把狠狠地扯下了周围的床幔。
随着她这一抬手,她胳膊上一片一片的青紫,暴露在了空气中。
看着这些青紫,又一次想起来了昨夜的种种,离渊把她按到了铜镜前……
耻辱。
奇耻大辱。
婳婳感觉自己有些呼吸困难,她的肺都要被气炸了。
寂静的殿里,那长长的链子,陆陆续续地发出了零零落落的碰撞声响,噼里啪啦,一声比一声重。
可见,魔尊殿下因为昨晚的事,到底生了多大的气。
……
几个时辰后。
离渊再次进来的时候,是临近晌午。
殿门骤然被打开,院落中刺眼的光亮照了进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那一抹暗墨色大氅,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床榻前。
被锁在榻上的婳婳,一直闭着眼睛,没有去看他。很明显,魔尊殿下现在还在生着气呢。
不料。
陡然间。
在窗外洒进来的明亮光线下,那冰凉的手指,极为粗暴地掰过来了婳婳的小脸。
一碗不知道什么东西,被硬生生地递到了婳婳的唇边。
那声音阴骛而又病态,薄唇残凉成线,“张嘴。”
婳婳想要往后缩,她咬了一下牙,看向离渊,“这是什么鬼东西?!!”
离渊递得又近了一寸,冷冷地吐出了三个字,“坐胎药。”
婳婳一听到“坐胎药”这三个字,顿时就坐不住了,她抗拒出声,“不是,阿渊,你有病吧!怎么可能一晚上就怀上!”
“我不喝!”
“孩子是要靠缘分,不是随便喝喝药就可以生出来的!”
“而且,这黑不拉几的东西肯定难喝!”
“我才不喝!”
她往一旁靠,却蓦地被离渊一把拽住了链子,拉了回来。
那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她的腰侧,残戾的声音中不容置喙。
“由不得你!”
“孤告诉你,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还有,孤已经问过医师了,这药对你的身体无害!”
与此同时,离渊唇上温热的气息,也慢慢地贴近了婳婳的耳骨。
他顿了顿,那语调是说不出的缓慢,就像是在叙述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一般。
“喝完,孤再陪你温习一下,昨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