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受到了强烈的法力波动,周围的竹叶纷纷扬扬地飘散了下来。
落在了婳婳的肩上。
可魔尊殿下现在根本没有欣赏美景的心情,只想着杀人灭口。
她危险地眯了眯眸,伸手撩开那些摇曳的竹枝,一步步地朝离渊那里走去。
在离得越来越近的时候。
面前,横七竖八歪斜着的竹子越来越茂密,完全挡住了婳婳的去路。
婳婳的耐心被消磨殆尽。
她停下了脚步,声音愈发幽冷和阴寒:
“本尊再说最后一遍!给本尊主动地滚出来!”
“否则,若是让本尊逮到了你,本尊一定扒了你的皮!”
声音回荡在整个竹林。
却久久没有得到回应……
婳婳暴戾地攥住了拳。
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她眸中冷芒一闪,骤然施法,满是杀意的浑厚法力朝着离渊的方向袭去。
法力所到之处,一根根的竹树被悉数扑倒,树叶和尘土纷飞,乱成一片。
等到一切都安静下来时。
没有了竹树的阻挡,眼前的一切完全映入了婳婳的眸中——
萧瑟的竹桌上,全是破败的落叶。
俨然已经空无一人。
唯有,婳婳刚才射出去的那两片薄刃般的树叶,深深地刺进了竹竿里。
大片的竹竿被腐蚀成了黑色。
很显然,躲在这里偷听的那个妖物。
他、跑、了!
在魔尊殿下的眼皮子底下跑了!
婳婳只觉得血液在身体里奔腾不休,她气得一脚踹向了那个竹桌。
“嘭”的一声,竹桌散落了一地。
这个妖物的修为应该不低,大抵是个蓝衣妖物。
蓝衣妖物们一般都在离渊的身边贴身伺候。
若是将今日看到的一切传到离渊的耳朵里……
她得想一个万全之策才是。
婳婳敛了敛睫毛,那漆黑的深眸宛如化不开的浓墨。
不过,以离渊目前对她的信任,若是这个妖物乱说什么,离渊应该也不会相信。
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
王殿。
鎏金门被“咣当”一声巨响震开。
那一抹暗黑色狐裘映入眼帘的一瞬间。
蓝衣妖物吓得腿发软,“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蓝衣妖物被离渊施法换了气息,但这个法术会让人五感相通,也就是说,离渊刚才在竹林处看到的和听到的所有事情,蓝衣妖物也能看见和听见。
所以,此刻,蓝衣妖物都要被吓死了。
什么阿嬅姑娘!那个女人竟然是魔界魔尊?!!
疯了,真是疯了。
谁人不知,魔界魔尊狠厉残暴,杀人不眨眼。她竟然装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乖顺婢女,还在主上的身边伪装了那么久。
这不是明摆着把主上当猴耍吗?
将主上耍得团团转。
今天被吓得晕过去,明天被两个婢女欺负,后天又奄奄一息吐血……
全都是装出来的。
主上还天天跟傻子一样,过去英雄救美……
地上。
蓝衣妖物不停地咽着唾沫,双手哆嗦得仿佛都没了知觉。
他可以清晰地感知到。
这么久以来,主上身上的气息,从未像这一次这般如此地可怕过。
直到黑漆漆的王座上,那一声阴戾而又低哑的笑声传来,漾在了整个殿内。
蓝衣妖物吓得脑袋不由得一颤,他的头发丝儿都在抖。
主上能不能别笑了?太瘆人了!
他战战兢兢地缩着身子,结结巴巴地抖道,“主……主上,您怎么……怎么直接回来了?那个女人如此戏耍您,属下还以为……还以为您会杀了她……”
“杀了她?”
“杀了她有什么意思。”
“她既然喜欢装,孤倒要亲眼看着她装,看她能装到什么地步……”
那从高处落下的声音,夹杂着阴骛而又骇人的寒意,森冷而又邪佞,宛若索命的恶魔般诡异极了。
“从今日起,安排她进孤的寝宫。”
“孤要她,贴、身、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