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嬷嬷和几排宫女们垂着眸,呈着数件繁琐的宫装和凤冠金簪走了进来,微微俯身行礼。
嬷嬷恭敬地开口道,“姑娘,这些首饰和衣裳,是皇上吩咐奴婢们给您准备的,等晚些的时候,奴婢们为您梳洗打扮,出席今晚的宫宴。”
倚在美人榻上的婳婳,正晃着手中的团扇,她淡淡地瞥了一眼那些首饰,似看到了什么般,忽然敛了敛睫毛。
她平静地开口,但是声音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这是,凤冠?”
除了凤冠金钗,每一件宫装之上,金色纹路的凤凰展翅欲飞,显然是凤袍。
嬷嬷低着头回话,“是,姑娘,确实是凤冠,这是皇上的吩咐。”
婳婳皱了皱眉头,眸中满是深思。
黎渊这个狗东西想搞什么?不是他亲口说的吗?想看高高在上的长公主殿下,沦为一个卑贱的奴隶。
他难道不应该在宫宴之上,羞辱折磨自己吗?
为什么要以皇后之礼,准备凤冠和凤袍?
还有,谁要当他的皇后?他有毛病吧?
婳婳瞥向虚无空间里的七七:【这狗东西,今天脑子是被狗踢了吗?】
正在玩小兔子的七七:“……”
它被一句话噎得无话可说,默默切断了联系。
……
傍晚,皇宫。
夜幕渐渐沉了下来,繁星点点,皎洁的月光透过叶子洒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上,灯火通明,红笼摇曳,雕梁画栋,美不胜收。
宫宴,大殿。
两排宫女呈着膳食和美酒缓缓走了进来,将每一个琉璃盏都摆放好后,才恭恭敬敬地退下。
大殿下方两侧,是众位朝中大臣们的座撵,再往后,是大臣们家中的嫡子嫡女们等一些贵族子弟。
殿中央,一袭白衣的舞女正在起舞,每一步都摇曳生姿,美轮美奂。
但与三年前的宫宴不同,此刻,殿内众人都缩在自己的座撵上,跟个鹌鹑一样,一声不吭。没什么人有心情欣赏舞女的舞技,不少人颤抖着手指拿着酒杯饮酒,掩饰自己内心的惊慌。
谁人不知,当今皇上,是有名的暴君,杀人如麻,残暴无情,他们每天都在害怕自己掉脑袋。
这时,殿外传来了太监的高喊声。
“皇上驾到!”
众人吓得一激灵,纷纷从座撵上起身,低着头恭恭敬敬地跪到了地上,无一人敢抬头。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宛若排山倒海一般,一声比一声响,穿云裂石,震天动地。
似乎生怕皇上发现自己不恭顺,被一刀削掉了脑袋。
良久。
大殿之上,黎渊已经坐到了龙椅上,他把玩着手上的扳指,身上那嗜血而又狠戾的气息森寒无比,那血瞳一一扫向众人,却未曾让任何一个人起身。
众人趴在地上,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而此刻,唯有婳婳,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和黎渊的左手上镣铐链子的长度,判断了一下距离,只能坐到了黎渊旁边的那个座撵上。
不料,她刚要坐下去的那一瞬间,黎渊的血瞳骤然锁定了她,而后冷嗤了一声。
猛地,他起身,狠狠地拽了一下那手上的金色镣铐。
婳婳一个没站稳,就被他扯到了怀里。
黎渊死死地扣住了她的细腰,而后坐到了龙椅上。
“你干嘛?”婳婳炸毛了,抬眸瞪向他,不停挣脱着他的怀抱。
她声音极冷,但也压得很低,贴近黎渊的耳畔,“把我松开!”
下面这么多人呢,这狗东西抽的哪门子疯?